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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就那么靠在墙上,看着蓝天,听着风里的声音,直到澎澎的呼喊打破了这幅画面的和谐宁静——实际上,澎澎的喊声所有人都听见了,她说:
“傻猫,你死到哪去啦?你的鱼汤要熬成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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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澎澎用什么样的语言或者动作在我前后左右挑衅,都无法让我打起精神来,用澎澎的话说,以后的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我都在对着那一锅熬烂的鱼糊发呆。
“别管他了,因为这一锅鱼,他终于发现自己不是又聪明又善良什么都会干一点的水瓶座,就让他大彻大悟去吧。”
也许澎澎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但是这话确实没错。
不过,我想要大彻大悟的,不是水瓶座的聪明或者聪慧,或者葱头,或者聪别的什么,我知道我满脑袋想的,都是咴儿和宠物猫说的话。
“我总觉得,你对乐队的东西了解很多的。”宠物猫。
“只是一些经验吧,因为我以前搞过一阵乐队。”咴儿。
“嗯?是跟葭一起吗?”宠物猫。
“没有,是高考以后那段,我没跟葭提过。高考之前,我爸要去澳洲,所以给我办手续让我去新西兰,我不想去,所以最后还是参加高考了,不过考得不好……”咴儿。
“其实,去新西兰也没什么吧。”宠物猫。
“我不想多说我爸了,就是不想去,当时。”咴儿。
“对不起,我……”宠物猫。
“后来我也没去新西兰。我有个初中同学考到沈阳,我就去那儿跟他一起搞了个乐队,一边自己玩,一边演出挣点钱……不过,后来还是散了,我就回北京来找葭了。”咴儿。
“这样啊……后来就回北京来……就是那个时候,葭跟你说过吗?”宠物猫。
“说过一点。”咴儿。
“我以前的男朋友是学广告的,是我同学的朋友;我练琴有一段压力挺大的——家里、学校、而且弹得总没长进,那一段跟他挺好的,他一直帮着我。不过后来,他说,他只是欣赏我做的音乐……”宠物猫。
咴儿和宠物猫的对话在这里被澎澎关于鱼的叫喊声打断了。
“喂,傻猫,你到底怎么了?就算是你失手没有做好鱼糨糊,我这么宽宏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你不会受打击了真傻了吧?”澎澎走到我正前方,蹲下,抬头,用右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既然跟你比做菜,是我输了,你想怎样?”
“好啦好啦,什么输了啊,你先好好吃饭行不行?”
“我觉得这个鱼汤味道也很好啊。”澎澎身后,宠物猫的声音。
“哇哇!你,你,你竟然,竟然!那个汤!”澎澎转过身,指着宠物猫作惊讶状。
“挺好的。”宠物猫说完,冲我淡淡的一笑。
“这——难道你命不当绝?”澎澎又转回来向着我,“既然猫咪说挺好的,那就算你挺好的吧——听见没有?你的鱼糨糊汤也挺好的,你还郁闷什么啊?”
是啊,我还郁闷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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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咴儿啊,其实,我觉得,那什么,你和猫咪,是吧?”回到宿舍里,我把门关好,企图装出轻松一点语气,说。
“怎么了?”
“你们,你和猫咪,到底,怎么样?”
“也没有怎么样啊,聊了聊。”
“那,你和她,到底?”我咬了咬后槽牙,挤出下面半句话,“到底,现在算什么关系?”
“哦,大概是经历和处事方法都有些相似的朋友。”
“那么长的定语?”
“嗯,有些地方,我们很像。”
“朋友?”
“朋友。”
“仅仅是朋友?”我重复。
“仅仅是朋友。”咴儿重复。
第十六节 我想和谁在一起
“傻猫啊,既然说了我宽宏大量,那么也就不好意思罚你太厉害了,是吧?”
“喂喂,你不是已经承认我没有输给你吗?”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输就是输了,我知道你最爽快了,就认了吧。”
“这——好吧,那就按当时约好的,我输了的话,你请我和咴儿一起吃好吃的。”
“喂!是你说的‘悉听尊便’的哎!再说,输给美女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在马戏团里玩蟾蜍呢?”
“什么意思?”
“耍赖啊!”
“你想怎么样?”
“我的呼机号是多少?”
“100610,怎么了?”
“说你是傻猫,你还真傻啊?后四位是我生日!就是大大大后天啦。”
“你早说你要我送你生日礼物就不得了,费劲叭啦白白浪费电话费。”
“看来你还不傻哦,呵呵。不过,既然你们水瓶座的人聪明,我要你开动脑筋努力思索,送我一个让人既喜欢又讨厌的礼物,怎么样?”
挂下电话,我看着窗外撇嘴。
“怎么了?”阿维问,“难道外面等人的企鹅全变成恐龙了么?”
“没有。澎澎那厮,谁知道想什么呢!”
“这样啊,如果澎澎和猫咪让你选一个,你有什么想法?”
“这……”我觉得耳朵有一些发热。
“有台名曰铜雀,其赋者云——”阿维看着我,摇头晃脑地拽起来。
“什么?”我转向阿维。
“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
阿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轰炸,战后,满床狼藉,笤帚、袜子、水杯、字典、闹钟、解剖针、电话卡、饭盒盖、透明胶条、英语四级词汇记忆法,琳琅满目,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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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晚上。
被阿维扛上四层楼回到宿舍里,我唯一的意识隐约的感觉到,牙齿咬得很紧,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了。
“你到底干嘛去了啊!”阿维喘口气,端了盆热水来,动手擦我腿上的血迹,“你不是和咴儿都要去给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庆祝生日的吗?”
“你哥哥猪头三!你说澎澎?”
“是啊,那个很生猛的企鹅——可是,你怎么挂着彩就回来了?”
“唉,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伤其体肤,而后赐其企鹅,以成霸业……”
“少说两句吧你。”阿维又去刨药棉花了,“你到底干什么邪恶的事了?”
“我——”
下午下课后,我呼澎澎,澎澎回电说,他们都在“章鱼饭店”门口的汽车站,等我赶快过去。
“什么‘章鱼饭店’?从来没听说过啊?”
“就是平安大街上的那个,你赶紧过来吧,赶快!我们等你三十分钟。”
我骑车,走遍平安大街也没看见有叫“章鱼饭店”的地方。
“请问,您知道这条街上有个叫‘章鱼饭店’的吗?”
“不知道,你去西边看看,西边有个鱼市,可能离得不远。”按老大爷的指点我跑了18分钟,仅仅发现了一个花鸟鱼虫市场。
“那边有个卖鱼头的饭馆,不知道是不是。”大妈指点的地方花了我21分钟,人家饭馆答复,别说章鱼了、连墨斗鱼都没有。
“街上饭店挺多的,没听说有叫这个的。”警察叔叔回答地干脆利落。
我急得像闹肚子却找不到厕所一样浑身冒汗。
再次呼澎澎后,得到的回电。
“喂,你到底在干嘛啊!”
“我找了一个多小时你说的‘章鱼饭店’也没找到。你们在哪呢?”
“说你是傻猫你还真傻啊?你赶紧过我们学校这边来吧,我们已经到了,真是的!”
无奈,我钻出电话亭,翻身上单车,拐把掉头,右脚用力,启动加速,横穿马路,闪过行人,转弯猛拐,直冲胡同——
眼前,白色的车皮,还有白色的天空。
刺耳的声音,然后有点疼。
“你明白了么?”我给阿维讲完这段遭遇以后问。
阿维的脑袋摇来摇去,一脸的XYZ。
“唉,文学修养啊,你怎么理解不了呢?”我叹口气,“简单说吧,就是:我着急,所以猛拐进胡同里,前面有辆白色小面,跟我撞上了。”
“早说啊!”阿维愤然起身,“都这样了还犯二,还文学修养!把你撞到远南运动会去,看下半辈子谁养你。”
“哥儿们骑了这么多年车,从来是我撞别人,今天总算来了回新鲜的。”
“还废话。我问你,你就这么血丝呼啦的自己走回来的?”
“应该是吧。撞上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想,后来觉得挺疼的,我想大概我是够戗了,学校从此失去一名英才,祖国从此失去一个栋梁,世界上的企鹅们都要伤心不已了……”
“你,你,”阿维看着我受伤的右脚,“你还是去校医院看看吧。让我难以想象的是,你脚肿得跟猪头一样了,怎么竟然能推着自行车走回来!”
“你说什么?”阿维说“猪头”,隐约中我感到一丝不妙,“快把电话给我用一下,澎澎他们还等着呢!”
阿维成心把电话拉开离我好远,然后等着铃声响起。
“找葭是吗?”
“喂,你给我!不要欺负伤残人士!”我抗议起来。
阿维那厮竟然不顾我大喊大叫,在电话里和澎澎讲起了我撞车的经过来。
“他啊…没什么大事…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