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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念自已睡房里的大穿衣镜啊。换上一身天青色绣着粉白海棠花立领斜襟长袄,一条藕色淡青花纹的百褶裙,腰上系一根深藕腰带,外加一件深藕色带白色镶边的长披风,海棠很喜欢这一套,虽然不是大红大紫,却很清新。
俞园里处处挂着大红的灯笼,正堂里,摆着两张桌子,秦姨娘正在指挥下人摆放着餐具。偏厅的矮榻前围着一些女人,正位端坐着一位老太太,银白的头发很雅致的绾在颈后,脸上已经刻着岁月的痕迹,可那双大而深邃的眼睛依然澄静而深沉,此刻正笑盈盈地和身边的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说笑着些什么,“中间是老夫人和五小姐文婷,坐在文婷小姐身边的是大夫人。左边那位穿桔色长背子的是二太太,粉红短袄的是六小姐,紫色长袄的那一位是杜姨娘,”海棠在门口多看了两眼她的婆婆,精致的头发上戴银丝狄髻,丰满的鹅蛋脸,眉眼处含着微笑,一件正红镶金滚边的背子,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走进偏厅,厅里顿时静了下来,海棠走到老太太身前,行了个礼,“海棠给老夫人请安,给各位夫人、妹妹见礼。”隔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声音在她头顶处淡然响起,“来了,起吧。”海棠也没有抬头,只是微微一笑,退到众女身后站定。
众女仿佛因为她的到来没了说笑的兴致,老太太心有不愉,淡淡地用眼角扫了她几眼,海棠能感受到眼神中的不满,却一直保持着清淡的微笑,“你们不高兴,我还不爽呢。”也不管她们,自顾自的打量起厅里的这群女人,文婷说笑依旧不当她的出现是回事,性子应该很活泼,看来很得老太太的宠;二夫人长着一副精明样,很小心翼翼地奉承着老太太;文静到是人如其名,很安静地坐在母亲身边;杜姨娘俏面含春,眼波里透着温柔,紫色长袄外系着淡紫腰带,展示着丰满却不含半点赘肉的腰肢。
正打量着,正堂外走进两名中年男子,走在稍前的一位,精瘦干练,目不斜视,迈着大方步,一看便知是方家老爷方庭松;跟在后面的人,微有些发福,圆圆地脸上一双眼四处溜着,正是二老爷方庭柏。两人走到老太太面前行了礼落了坐,众女也跟着起身行了礼,方庭松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扫了众人一眼,眼光在看到海棠时稍有停留,海棠微微欠了身笑了笑,却发现他的眼神已经游开。“母亲,正堂上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席了,您老上座吧。”方老爷扶着老太太走进了正堂,坐在了首位,几位老爷、夫人、少爷都座在上席,其他姨太太、小姐都坐到次席去了,只剩下海棠不知道应该坐在哪里,正准备溜到次席落坐,老太太说话了。“海棠,你坐这桌来,对了,庭松媳妇,楚亭呢?”
正问着,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奶奶,就这一会儿您就想我了啊?”海棠的心里一阵紧张,方楚亭来了。
“你这孩子,快点坐奶奶身边来,哟,岚儿,这身衣服穿你身上可真是合适啊。”余光里看到一男一女走到桌边,方楚亭一身宝蓝色长袍,女子上身桃红色白花纹短袄,一条天蓝色襦裙,头上挽了个同心髻,上插一支玉簪,芙蓉颊面,柳叶眉修长修长,淡淡隐入鬓角,那双撩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樱桃小嘴含着浅笑。听到老太太夸她,眼儿笑得如月牙儿,“是老夫人的眼光好,送给岚儿的面料漂亮。”“看这丫头美得。”
落座后,两人正对着海棠坐着,海棠没有抬头已经知道有双寒冷的眼盯着她,很有压力,索性不再躲,抬头对上了方楚亭的眼,然后回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小样儿,还真以为我是原来的叶海棠。本小姐现在不待见你。”
一餐饭吃得海棠很郁闷,不敢夹离得远的菜,只能规矩的守着面前的菜吃,而对面的方楚亭不停的为苏岚儿夹菜,还不时的说着笑话逗老太太开心。海棠觉得他说的笑话很无聊,心里想着后世的小品,给了他一个评语“幼稚!”
真无聊啊,吃过了饭就都座在偏厅里说话,海棠则不时从茶几上拿点心吃,心思已经飘到几百年后的春节联欢晚会上去了,正乱想着,身后的小晴轻轻碰了下她,好像有人和她说话,是坐在身边的苏岚儿,好像是叫了一声,“姐姐。”
海棠无奈的收起思绪,心里一阵腹诽,组织了一下面部表情,“妹妹有事儿吗?”
“岚儿进门也没有去拜见过姐姐,姐姐可是不高兴?”
不来最好。“没有啊,倒是妹妹进门我都没有去恭喜妹妹,真是不好意思。”海棠努力进行心理暗示,露出一副很抱歉的表情。
“相公说姐姐身体不好,不让我去行礼敬茶。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继续装,“妹妹有心了,咱们这相公还真是体贴人啊,知道我不爱这虚礼,到是委屈妹妹了。”
“不委屈。”
心里暗暗冷笑,“怎么不委屈,进了门也不能给正妻敬茶,像是没身份似的,多不好啊。妹妹怎么说也是皇上赐给相公当妾的啊。”跟我斗,看我不气死你。
“你!”一张玉脸气得通红,俏鼻里出着粗气,看得海棠心里一个爽,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不再看她。
坐了一个时辰,海棠觉着腰酸背痛,便起身向老夫人告了假,说是身体不适,先行回屋休息。老夫人没有答话,只是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便点头许了,准备退出去的时候,老夫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明天是大年初一,别忘记辰时要祭祖。”“是,老夫人,孙媳先退了。”
回到棠园,海棠嚷着肚子饿,桔子端来扁食,几个人围坐在方榻上,案上放着各种点心零食,边吃东西边聊天,海棠怂恿桔子唱歌给她听,小丫头唱了几句,惹来大家一阵哄笑,便生气不肯再唱,最后还是海棠说了几个笑话来哄她。
小晴不肯让她疯太晚,说是第二日要祭祖,这岁就让她们几个来守得了,匆忙把她赶上了床。
大年初一,天空中又飘起了小雪,换了身粉红的衣衫,便出了门。赶到祠堂的时候,老爷太太们都已经来了,还好没有人注意她,她便跟在队伍后面打盹。吉时到,方庭松点上了三根香,领着大伙拜了拜,然后一个人在前面念念有词,海棠也没有注意听,当听见什么永乐十七年什么的,心里动了一下,永乐?朱棣,十九年迁都北京,不知道这方家会不会也去北京?
大概跪了一个多时辰,祭祖算是结束了,海棠站在祠堂外揉了揉膝盖,心中痛骂万恶的旧社会。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她面前,赶紧抬头想看看是谁,对上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方楚亭和海棠就这样对立的站在雪里,谁也不说话,谁也不肯先离去,楚亭眼里的鄙视与海棠眼里的不屑,相互掐着,不明白的还以为两人是含情脉脉呢。站了良久,海棠突然醒悟,自己是不是有问题啊,这大冷天的和他这样站这里受冻,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于是宛然一笑,优雅地行了个万福礼,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神经病,大冷天谁陪你玩大眼对小眼。”
…………………第七章 怀孕…
正月里的棠园,每天都是欢笑连连。何嫂按照海棠的吩咐做了几种小吃,有绿豆糕、花生酥、土豆泥、咸水花生、麻辣牛肉干、五香豆干,小厨房里成天都飘着香味儿。桔子一有空就溜进厨房,看何嫂有没有整出新的小吃;小晴的针线活是越来越精巧,海棠画了几款衣物式样给她后,这丫头一闲下来就开始剪刀、针线忙个不停;沈妈依旧是喜欢靠着绣墩打盹,仿佛永远睡不够。而海棠则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可心里一直犯嘀咕,这旧社会的夫人太太难道就是这样过着猪一样的生活?怎么不见园子里的女人有谁胖得走不动?不行,得找些娱乐活动。
想想小时候的游戏,用小晴剪下的碎布缝了个米沙包,硬拉起小晴陪她和桔子玩丢沙包,这样也算是锻炼身体吧,几个回合下来,三个人已经是香汗淋淋,桔子身手最是灵巧,总能避过沙包,而海棠却总被沙包丢中,看吧这少奶奶的生活就是害人,再不锻炼就会生锈了。然而锻炼的结果就是,那餐晚饭又多吃了一碗,海棠放下碗筷无奈地呻吟着。
晚饭后,海棠想起了五子棋,便让小晴找出围棋来,教会了桔子基本规则,两个人你白我黑的对杀起来,桔子这几日出门和其他园子的姐妹们聚了几次,回来就这家长那家短的说起园子里的八卦,沈妈不愉地伸手打了几下她的头,海棠到是不介意,让她说来当是消遣,“只要你不参合着和她们乱嚼,听来在这屋子里说说无妨。但是记住咱们园子里的事是绝对不能去说的。明白了吗?”海棠落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