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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搜。”汪直只差向她下跪求饶了。
朱祐樘忽道:“婳婳,既然汪公公承认错误,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汪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喜欢朱祐樘,心下不由大发感慨,真正是最毒妇人心。幸好太子还未近墨者黑!!!
张婳极勉强地说道:“看在殿下的面上,此事就此作罢。”
汪直如闻纶音,忙行了一礼,带着手下奴才们逃似地离开了。
朱祐樘望向左右,淡淡道:“都退出去。”
杜芊羽等人陆续离开,德全细心地关上房门,唯有仁和公主一动不动地站着,不肯离去。
朱祐樘问道:“仁和,你有事?”
仁和公主冷冷地盯着张婳,讥笑道:“皇嫂好手段!贼喊捉贼的本事真够高明,连汪直那只老狐狸都被你吓走了!”
张婳有些头疼,这孩子为了高斐看样子是彻底地恨上她了。
“你已经有了皇兄,为何还要去勾引高斐?”仁和公主满脸愤然,出言讥讽道,“难不成皇嫂你天生水性扬花,朝秦暮楚,喜欢勾引不同的男人?一个二皇弟还嫌不够,还想着招惹高斐。”
“仁和!”朱祐樘脸色阴沉骇人,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还不快向你皇嫂道歉。”
“道歉?”仁和公主恨恨地啐了一口,“凭她也配?”
朱祐樘失望地望着她:“你一向乖巧懂事,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可理喻?”
仁和公主面孔微微扭曲,指着张婳愤愤地说道:“皇兄,你对她百般宠爱,千般呵护,可你知不知道她背着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我亲眼看到高斐进屋,又亲眼看到她向高斐投怀送抱,还……还……”她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又出身高贵,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最后口不择言地道,“她就是个不要脸的淫妇。”
“闭嘴。”朱祐樘脸色铁青,冷声道,“不许如此污蔑你皇嫂。”
张婳心陡地一沉,适才她中了媚毒和高斐纠缠不清的模样竟然都被仁和公主看到了?
“我亲眼所见,何须污蔑她?”仁和公主眼圈微红,恨恨地道,“皇兄若不信,大可以问她自己,有没有向高斐投怀送抱?有没有和高斐卿卿我我?有没有……”
“够了!不要再说了。”朱祐樘脸色发白,一瞬不瞬地盯着张婳,双眼满是苦涩与晦暗。
张婳似吞了黄莲般有苦说不出,她若告诉他是因为中了媚药?他会信么?
仁和公主冷笑道:“有胆子做,没胆承认吗?”忽快步上前,狠狠地将屏风推倒在地上,似怨似恨地盯着高斐,说道,“皇兄,现在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高斐脸色有些苍白,解释道:“殿下,是有人设局陷害太子妃,故意引卑职来到此处,随后又引你们过来。”
朱祐樘面无人色,眉头紧拧,定定地盯着张婳,一言不发。
仁和公主嘲讽道:“你和太子妃搂搂抱抱,卿卿我我难不成也是受人逼迫?”
高斐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羞愧地道:“卑职罪该万死,冒犯了太子妃,请殿下降罪。”
张婳强忍着手上的痛楚,跪在朱祐樘面前,垂头道:“殿下,高大人是无辜的。仁和说得没有错,的确是臣妾向他投怀送抱!”她心中苦涩,后半句话“因为我错将他当成了你”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朱祐樘脸色惨白,嘴唇紧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仁和公主大笑道:“皇兄,你听到了么?她亲口承认向高斐投怀送抱,枉你这般宠爱她!”
高斐脸色微变,急道:“太子妃,您胡说什么?事实是卑职趁您醉得不省人事冒犯于您,您不必替卑职隐瞒。”
仁和公主冷冷一笑,讥道:“你们两个倒真是郎情妾意,居然互相抢着认罪。皇兄,你该不会还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吧?”
高斐心下自责羞愧,太子妃虽然中了媚毒,可他一直都很清醒,却没有推开她,反而……若不是他把持不住,也不会连累她遭仁和公主羞辱,遂跪下道,“殿下,此事错在卑职,与太子妃无关。”
张婳抬起头,坦然地望着朱祐樘,平静地说道:“殿下,臣妾一时不慎中了媚药,才会对高大人做出荒唐之举。臣妾妇德有失,甘愿接受一切惩罚。”
仁和公主讥道:“媚药?皇嫂可真会编理由。方才你虚张声势,吓唬汪直,冷静机智得很,哪里有半分像中了媚药的样子?”
高斐双眼微黯,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苦涩:“公主请看一下太子妃的手臂,便会清楚为何太子妃可以沉着冷静地与汪直斗智斗勇?”
朱祐樘闻言望向张婳,却见她左手袖子上染着一抹暗色的血迹,因衣服是胭脂色,又绣着繁华富丽的花纹,若不留心极难发现,眼睛一暗,忙卷起她衣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白藕般的手臂被利器扎得伤痕累累,伤口兀自涔出嫣红的液体。
159 怒火
仁和公主亦吃了一惊,半晌,又讥道:“想用苦肉计博取同情么?”
朱祐樘脸色微白,忙撕下半幅袖袍替张婳包扎伤口,又打横抱起她,盯着仁和公主,面无表情地说道:“再诋毁你皇嫂一句,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
仁和公主愣了一下,委屈地道:“皇兄,你当真相信她中了媚药?她分明是用苦肉计骗你。”
朱祐樘淡淡地道:“只要是她说的,我都相信。”
张婳心中一暖,昔日他曾答应过,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无须证据,他都会相信她。眼眶升起一片水雾,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朱祐樘眉头微皱,正色道,“仁和,不要忘了你是公主的身份,凡事须三思而后行,莫任性胡闹,惹人非议。”
仁和公主幽怨地瞥了一眼高斐,咬唇不语。
朱祐樘面无表情地盯着高斐,默了一瞬,说道:“我接到急报,郧阳县一带聚集了数十万的流民,有人蠢蠢欲动,妄想煽动流民造反,对抗朝廷。你替我走一趟,查清流民的规模以及他们的头领情况。”
郧阳县处于湖广、陕西、河南三省交界处,属于一个三不管的地区,无数荆襄两地的流民聚集于此,因没有设立官府,无人治理,流民们每天斗殴杀人如家常便饭。朝廷对此已头疼已久,只是苦无良策。仁和公主脸色大变,心下后悔不已,急道:“皇兄,荆襄流民目无王法,野蛮血腥,人数又众,高斐孤身前往,岂不是……岂不是有去无回。”
张婳心“咯噔”一下,可她现在若开口替高斐求情,会不会越发激怒朱祐樘?遂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慌乱与担忧,乖巧而温驯地伏在他怀中,脑海间飞快地转动着念头寻思良计。
高斐朗声道:“卑职遵旨。”
朱祐樘点了点头:“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儿一早便去郧阳县,皇上那边我会处理。”
高斐躬身答应,恭敬地行礼退出去。
仁和公主眼中蓄满晶莹的泪水,指着张婳愤愤地道:“皇兄,犯错的人是她,高斐是无辜的,你却让高斐去送死。”
朱祐樘沉下脸,皱眉道:“来人,送公主回宫。”
守在屋外的德全忙带着几名太监进来,向仁和公主躬身道:“公主,请。”
仁和公主泪水涟涟,哀求道:“皇兄,求你收回成命,饶了高斐。”
朱祐樘眉头紧拧:“胡闹。这是朝廷大事,岂容你任性。”
仁和公主恨恨地顿足,哭着道:“我去求父皇。”说罢,转身欲奔出门。
朱祐樘冷声道:“你若真想害死高斐,就尽管将事情闹大,向父皇禀明今晚的事情。”
仁和公主愣怔片刻,上前拉着他的袖袍哭泣道:“皇兄,我求求你,放过高斐。”
“此事不可能更改。”朱祐樘抱着张婳,大步离去,身后传来仁和公主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皇兄!皇兄!……”
朱祐樘脚步未停,抱着张婳回到霁月殿,径直走进寝殿,将张婳放到床上,寻了一瓶金创药,解下她手臂上缠绕的布条,动作轻柔地替她涂药,重新拿干净的棉布包扎伤口。
张婳见他脸色阴沉,嘴唇紧抿,知他怒气未消,遂装出一副极乖巧的模样,讨好地道:“多谢殿下。”心下却焦急不已,思索着如何让他收回成命,改派另外的人去郧县。
朱祐樘盯了她一眼,收拾起金创药及棉布,一言不发地起身去净房,过了半晌,换了一件月白色寝衣出来,领口敞开,头发湿漉漉地披着,发梢尚淌着水,晶莹的水珠滑过胸膛。
张婳捧着干净的巾帕,十分狗腿地道:“殿下,臣妾替您擦拭头发。”
朱祐樘从她手中取过巾帕,自己擦拭着头发,仍是没有理她。
张婳讪讪地收回手,呃,还在生气???仁和公主搬出皇上威胁他都不管用,她该如何为高斐求情呢?
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