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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龠心中冷笑不止,却不起身,而是自斟了一杯,细细把玩着酒杯,道:“酒,先不急着喝,有个问题,我想先问问倪先生你。”
“王先生不必客气,有问题尽管问,我倪某人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孟缺一脸正经。
王龠冷冷道:“倪先生好演技,只怕倪先生你不姓倪吧?”
“阁下什么意思?”孟缺眉头一沉,脸也板了起来。
王龠自顾自地说道:“我听说倪先生你应该是复姓慕容,不知道我说的对是不对?”
孟缺嗤笑一声,道:“王先生你真会开玩笑,这天底下,怎会有人会弄错自己的姓氏?”
王龠一字字道:“上次我问倪先生你的那个问题,这次我还想再问一次,王晟的下落,倪先生你到底知道否?”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王先生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发问?莫非你怀疑我金屋藏娇了你弟弟王晟?呵呵,你看我身边不乏大美女的存在,你弟弟虽然长得很不错,但我对他并无兴趣。”孟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撒谎!”王龠猛一抬头,目光森寒地紧紧盯着孟缺,一眨不眨。手中握着的酒杯忽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砰!”
第0896章 睚眦之威
砰地一声响,乃约定之信号。
酒杯刚碎,后厅里的那六名汉子立即腾身而起,飞快地向隔间奔去。
却在同时,那名一直在很认真的吃饭的老人,忽然也起身了。他所坐之处,离隔间最近,他一起身就把怀里的“猫咪”给放在了桌上。
那只“猫咪”浑身冒火,这会儿似已吃饱喝足,一双铃铛般的大眼睛黑漆漆的,忽儿幽蓝忽儿殷红。它的尾巴似极了火苗,一摇一晃之间,空气的温度徐徐增高了起来。
一名老人一只怪猫霸占在过道之中,这般架势,摆明了是要挡他们六人的去路。
隔间之中,孟缺阴着脸,同瞪着王龠,道:“王先生好大的火气,竟然动不动就摔杯子,看你这模样,莫非是想兴师问罪不成?”
“倪大叶,你别装了,你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你从实找来吧,王晟的下落,你到底知不知道?”王龠不想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奔入主题。
孟缺冷笑了一声,却还想继续伪装,道:“我什么身份?王先生你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许其中有误会也说不定。”
“不见棺材不落泪么?”王龠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然后调出了一张彩信照片,道:“前些时日,我王氏有货船从南美回国,路途搭救了一男一女。据船员相告,这一男一女被救之后,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以怨报德,不止毁了我族一船货物,更杀害了不少船员。倪先生你可知道这一男一女是何人?”
孟缺心里咯噔一响,自然知道王龠说的正是自己跟冰狐二人。眉头微微一皱,看着王龠,实在是想不到,居然他会知道这事。
“这问题问我,可就问错人了,我怎会知道那一男一女是何人?”
“不,倪先生你说错了,应该说最清楚那一男一女身份的人,就是你。除你之外,别无第二个人比你更清楚了。”王龠字字凿凿。
冰狐也微微动容,看了看王龠又看了看孟缺。但听孟缺笑道:“王先生你别开玩笑了,我压根就不知道此事。”
“倪大叶,你还要装?你看这照片上的人是谁?哼,此人与你极有缘,他也叫倪大叶,也跟你长得极像,会不会是倪先生你的双胞胎兄弟呢?”王龠皮笑肉不笑地问着,左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咯吱作响。
“哟,难道我还真有个双胞胎兄弟?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倒要谢谢王先生替我找到我弟弟了。”孟缺反正就是不承认。
“嘴巴够硬,少在我面前演戏了。”王龠话一说完,忽然双手一挥,两刀双刃风刃飞射而出,径向孟缺喉咙、心口两大位置。
风刃速度极快,眨眼即至。孟缺忽然左脚踩在右脚背上,身体如陀螺一样旋转一圈,竟是轻易地把两道风刃给躲避了过去。
这一招,恰是从玄龟洞府当中所得到的第三绝技——“鼇游步”。一直以来,孟缺悟不懂它,所以也就一直没练。前几日,他偶然有所悟,再把鼇游步法拿出来看,竟盲人射瞎马给他练成了旋风步。
鼇游步有三招,第一招是旋风步,第二招是青云步,第三招是凌霄步。
能悟出旋风步乃是机缘巧合,青云步与凌霄步太过晦涩难懂,孟缺再也难以同样的悟点去悟,只能留待以后再遇机缘的时候将其悟懂。
旋风步第一次实战应用,便就收到了奇效,孟缺心中大喜。
王龠却一张脸儿黑得可怕,顿时高声喝道:“你还装?能有如此身手,躲得开我的风刃,你还说你姓倪?”
孟缺哈哈哈一笑,道:“我是姓倪啊,而且是叫你大爷。”
王龠一听,竟才醒悟过来。原来倪大叶跟你大爷乃谐音,这名字根本就是在占别人便宜。可奈自己精明一世,却在这个小方面没转过弯来。
孟缺又道:“我记得今天你进来到现在一共叫了我两声大爷,其实呢,我年纪不比你大,你叫我大爷,我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王龠怒火中烧,虎喝中,一次性劈出八面风刃。刚一出手,接着再挥,又出二十四面风刃。端得密如疾雨,间断难歇。
孟缺默运“蛰龙眠”,浑身上下黑气迸发,形成乌龟宝甲。纵上桌台,挡在冰狐前面,将飞来的风刃全部给阻挡了下来。
王龠见得风刃伤不了孟缺,心中大惊:“好一个乌龟甲,慕容家族什么时候竟有了如此神通?”
孟缺一边阻挡风刃,另一边右手金光闪现,蓦然,食中二指发射而出,窜飞一缕金芒,其光如箭,笔直所向,径往王龠胸膛而去。
王龠不知道金芒的厉害,还以为是什么暗器,便左手携以劲力,随袖子一挥,欲以挡下金色来物。岂料,这一挡之下,那金色之物根本就不是什么暗器,而是无匹罡气似如刀刃,瞬间划破了王龠袖子,更甚至还斩断了他的无名指,所幸及时扭身,才没让那道金光透体而过。
王龠吃了暗亏,急忙倒退开来。抬起左手一看,无名指折根而断,断得极是干脆,其时血流如注。
“好毒的金光,却不知道是什么神通,竟如此厉害。怪不得太子爷王台会死在他的手上,光凭这一招,我若未躲开,同样会死掉。”
王龠向外面一看,甚觉奇怪。自己砸杯子已经有些时间了,为何外面的六人还不进来帮忙?
顿时喝道:“大嘴,你们还不进来,更待何时?”
喝声一了,后厅里惨叫之声络绎不绝。须臾之后,隔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然后一人一“猫”从那门口缓缓走了进来。
老人、怪猫,正是王龠进来的时候所注意过的。这会儿,老人一张老脸严肃而冷寂,冰冷的眼神深邃得可怕。而那只“怪猫”,昂头甩尾,浑身上下火焰升腾,其爪上、嘴上,鲜血残滴,很明显刚才外面的惨叫是与这只“怪猫”有很大关系的。
“好怪的猫,好眼熟的老人。”王龠极尽回忆,忽然眼睛一亮,一扬手指着门口的老人,喝道:“老头,我认得你。”
老人呵呵一笑,捋了一把胡须,道:“你认得老夫?”
王龠颔首道:“上个月,王氏会所的茶会上,我见过你,是也不是?”
老人笑意更浓了,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道:“不愧是王氏双煞,记忆力真是惊人,才仅仅见了一面,竟然深记如斯,啧啧。”
老人不承认还好,这一承认,便让王龠更加惊讶了。他一再地退了几步,环视了一眼将自己包围的人,五人一兽。这个局面确实对自己不利,而且极其不利。
“那只猫,应该是传说当中的神兽吧?”王龠猜测了好一会儿,在发现了那只怪猫的头上长有两只角,这才初有觉悟。
老人苦笑连连,慢悠悠地蹲下了身子,在那只怪猫的身上抚摸了两下,叹道:“可笑啊可笑,堂堂龙子睚眦居然被当成一只猫,王龠啊王龠,你记忆力虽好,眼力却差了一些。”
“什么?龙子睚眦?”王龠大吃一惊,脸色变换了好几次,猛吸了一口气,道:“果然是只神兽!”
老人捋了捋胡须,忽地摸了一下睚眦的头,道:“睚眦啊睚眦,既然对方将你当成了一只猫,那你就让他尝尝你的厉害。睚眦不发威,还真当你是病猫了。”
睚眦一听老人的话,浑身一抖,眨眼之间,体型增大了一杯不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