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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之。”
杨娜在身后的车上远远的唤我,声音轻柔,似乎不再对我有丝毫责怪。
她是在唤我上车吗?
她不知道有刘主管在她身边,我就不可能再上她的车吗?
我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再次颤抖,更加痛楚。
莫明其妙的感觉她对我还是跟从前有所不同,可到底哪里不同了,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向前的脚步更加急切坚定,只留给她一个比先前还孤独倔强的背影。
但我不要她看到我内心的伤。
我甚至不看前面的粉红色的宝马,不看从宝马车窗里探出脸来的长发飘洒眼神恣意的寒香。
这次我不再是莫明其妙的怯于与她正对,我是对她视而不见。
我就着车身绕道而行。
然而,无论我走向哪个方向,宝马车总能在我之前抵达,阻挡我向前的脚步。
明明要对寒香视而不见,然而她在眼前却那么分明,一张调皮的脸,比先前更加恣意张扬,像是要故意激怒我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我终于愤然。
然而,寒香不知道,我的愤然与她并没太大关系。
我是因为痛和恨。内心的痛和恨。另一个女人,带给我的内心的痛和恨。
我把所有的痛和恨都迁怒于寒香,我无理的以为,如果不是寒香,我先前也许真的不会斜视,我不斜视就不会看到刘主管和杨娜看上去有多么两情依依。
我站住,怒视着寒香那双肆无忌惮的调笑的眼。
我仇富,我愤世嫉俗,一如我的妈妈!
我欲冲她破口大骂。
年幼又怎么了?年幼能开宝马又怎么了?别以为有家财万贯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对我挤眉毛弄眼睛!
然而,她竟没有丝毫收敛,依然眼神恣意,一脸轻笑。
并且,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娇斥道:“怎么了?又要为青梅出头不是?!”
与此同时,一张俊巧的脸从她肩头探出来。
是依人。
我这才知道在寒香身边还坐着依人。
依人也不再像上次那般超炫打扮,搞得好像要立时走近某个网络游戏斩魔除兽挑战群雄,或是刚从某个网络游戏里凯旋归来。
她亦一脸素色打扮,不描眉不绘眼,还自己以本来面目。
却更显清丽可人,一如寒香。
然而,我却忽然对她的清丽可人半点也不感冒,好像我从来都不曾对谁怜香惜玉过。
我甚至忽略了她如此年幼,年幼得如还没来得及纵情绽放的花蕾,连流水般无情的时光也不忍将她雨打风吹去。
我把本来对寒香怒目而视的眼睛瞪向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却又无比轻视的道:“是又怎么了?”
她白净的脸立时涨得通红。
好像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她习惯了被人宠被人哄,或是奴颜婢膝的讨好她任凭她喝来唤去颐指气使。
哪里容得下我如此冒犯!
她对我高高的扬起了只适合弹钢琴拿象牙筷的高贵细腻的手。
寒香轻轻的攥了攥她的衣角。
她眼中略有惊诧,巴掌没有打在我的脸上,那只高高扬起的高贵细腻的手停在空中。
她没看寒香,亦没问寒香。柳眉依然倒竖,涨红的脸却渐渐退色,回归与生俱来的白净。
“改之,别,别……”一个声音忽然在我身后担忧的唤道。
竟是青梅,她不知什么时候已驾着她那辆车悄然而至。
就在我身后,与我相隔咫尺。
我没理会她。
谁要你担忧我,杨娜都没担忧我,你还担忧我做什么?!
“改之,让开,我和她们的事与你无关,我自己知道解决!”
她的声音不再担忧,反是说不出的冰冷无情。
这对我无疑是雪上加霜,我本来就正痛楚的内心,更加难受得厉害。
我没有回头,背对着她扬起一张邪恶的笑脸。
别自作多情了,谁要为你强出头了,别说你和她们的事,就是杨娜从此要与刘主管卿卿我我朝朝暮暮也与我无关!
车门在我身后打开,她似乎要走下车来。
寒香却忽然笑出声来,好像遇到滑天下之大稽的事那般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然后道:“改之哥哥,我真佩服你,我一直以为天底下我最适合表演,没想到你更是个天长的演员。你觉得那天表演得还不够吗?还要继续英雄救美?可小妹我今天却没心思陪你,再说那个青梅好像也并不领你的情,还是别在这浪费时间,跟我上车吧!那天不是说好我帮了你,今晚就陪我去金粉帝国happy的吗?”
我愕然。
迟迟听不到青梅下车的脚步声。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一样正愕然着。
但眼前依人那双比任何时候还惊诧的眼睛却那么分明。
她终于忍不住看向我,又看向寒香,张了张嘴,像是要问。
寒香一个轻笑,将她止住。
静。
让我哭笑不得却又急又怒的静。
只有寒香仿佛没事人般笑得云淡风轻。
掌声,不适时宜的单调的掌声,此时在我声后不紧不慢的响起,打破时空的静寂成为绝响。
“果然不错,杨改之,你还想抵赖吗?”
藩玉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得意得有些夸张的道。
他怎么如此阴魂不散,总能在最不适合的时候出现?
我愤怒的转身。
我这时才发现周围站满了人,比上次还多的人。
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同事,一个个对我瞪着惊疑和蔑视的眼睛。
甚至青杨,甚至杨娜。
甚至,刘主管。
只是刘主管在惊疑之余眼放异彩,他大概也没想到我竟真和眼前那两个坐在豪车里的小女子是一伙的。虽然那两个女子如此高贵,但在今天刚刚发生了办公室里那件事之后,又喜从天降的证明了我对青梅的不怀好意,我要在瓶梅继续呆下去是板上钉钉的万万不可能了。
藩玉高昂着头挑衅的等待着我。
然而,我却没怒不可竭的扑向他。
我转身。
无比孤独痛苦的转身。
我觉得这一刻我是从小冷冷清清的杨过,没有任何人理解我。
我笑,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冲寒香道:“既然如此,为何还不快打开车门?”
纵是至始至终不是恣意调皮,就是云淡风轻的寒香也惊讶的愣了愣。
但她很快就会意过来,竟是说不出的惊喜,连连点头巧笑倩兮的道:“好的,好的,改之哥哥。”
然后急急的别过头俯身将后坐的门打开。
我快步上车。
身后,众目睽睽,所有人目瞪口呆。
我重重的关上车门,冲寒香道:“走,能多快就多快,能多远就多远!”
依人有些小瞧我的道:“要我飚车吗?你不怕?”
我没回答,亦没点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这一刻,我恨不能插上翅膀,渺万里层云,直冲九宵,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寒香道:“依人,听他的。”
依人道了声:“好的。”
猛地发燃车,在车流的夹缝中急驰而去。
我却忽然在反光镜里看到,一个女子独立远离人群的地方,睁着一双迷离的泪眼,无比幽怨又无比关切的悄悄望着我们的车。
是春花。
但她模糊的容颜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飞驰而去的车,远离了身后那些让我恨让我怨让我痛的人群,也无情的远离了无人怜无人惜却怜惜着别人的她。
正文 84
夜色袭人,华灯初上。
蛇一样灵活的急速穿过车流的夹缝,依人还驾着车把我们带到离城市越来越远的高速路上狠狠疯了一回,车速几乎要逼近200码。
追车,超车……
两旁的路灯以飞一样的速度逼来,又以飞一样的速度倒退。
依人快意的呼喊。
白日阳光明媚,夜里却是春寒料峭。
风呼啦啦的在耳边响起,猛烈的掀起寒香和依人长长的发丝,有几缕飘向我的脸庞,就在我眼前纠结缠绕。
缕缕发香和体香,送进鼻孔钻进体内,瞬间就传遍全身。我竟暂时忘却了内心的伤痛。
只可惜,春寒袭人,寒香渐渐不胜风力,用她白净细腻的手摇起了先前敞开的车窗。
风再也吹不进来,她们的发丝回归平静,都水一样从脸颊泻下去,再不在我眼前飞舞激扬。
唯一庆幸的是。虽然比先前淡了些,但华衣挡不住,她们的体香毕竟还是若有若无的散了出来。
越是若有若无,越是美妙。
这就好比零里看花,水中望月,朦胧的爱有朦胧的美。
尽兴归来,再次进入城市喧嚣,寒香和依人白净的脸颊上开始有了兴奋过后的潮红。
我却又开始被俗世纷绕,陷入杨娜、青梅、还有藩玉跟刘主管给我的痛苦之中。
她们打开车门,跳下车,我却坐着不动。
寒香走过来,为我打开车门,轻柔的提醒道:“改之哥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