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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之所以如此安静,就是要积蓄力量,然后突然爆发?
正文 54
墙上钟的指针,正指向休息的时间。
我挣脱了春花的双手,但我却既没扑向藩玉,也没愤怒的去瞪一眼刘主管,我甚至谁都没看,我冲出了办公室。
也许这是我最明智的选择,为了妈妈,惹不起他们,就暂时逃开。
这其实是忍的最好办法。
身后很静,休息时间从来没有过这样静。有人跟着跑出来,在门口站住。我听得出是春花。我没回头,她也没叫我。也许她已泪流满面,无法叫出声音。
接着还有人出来,很多人跟在他身后。估计是刘主管,除了他,这个办公室再没有谁能那么具有带动性。
他是要看我这么发疯的冲出来究竟要做什么。他哪里知道我其实是在逃。如果不这样,我怕我再也忍不住。
但我不知道我该逃向哪里,只知道无论逃到哪里,休息时间一结束,我又得乖乖的回到办公室,去面对我厌恶面对和不忍面对的人。
一时间,我脑子里出现了杨娜的身影,但很快就被青梅代替。
仿佛是上周五,青梅正把某些怕在我眼前流露出来的东西,隐藏在墨镜后面,发动车匆匆从我身边逃离。又仿佛是两小无猜时,她正和我青梅竹马的嬉戏,对我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
我一时莫名其妙的忘了我和青梅之间的恩怨,竟以为在这没有亲人的异乡,只有她才是真正能在我最受委屈时为我疗伤的人。
我的脚步有了方向,双眼极力忍受愤怒却不再茫然,我跑向总经理办公室。
但我还稍有犹豫,我恨自己竟也如此脆弱,在这个时候竟梦想着在一个女人那里寻找依靠。
“杨改之,你给我站住!”
是刘主管的吼声,果然刚才跟在春花后面出来的是他。他的语气强硬得完全像是在命令,但却有着难于掩饰的慌乱。他不是想到了什么?就是担心什么?要极力阻止我在这个时候跟青梅靠近。
但我装着没听到,不但没停留,反是连内心的稍微犹豫也没有了。我甚至突然为自己找了个更好的靠近青梅的借口。我不再因了委屈去见她,我去见她,我是要问问,青姨到底怎么了?
装着没听到真好,只要装着没听到,我就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轻易违抗刘主管强硬的命令。而且不用担心刘主管因此对我做出什么来,辜负了妈妈让我进瓶梅公司的期望。
刘主管再小人,大概也还懂得责怪一个人没有执行根本没听到的命令,是多么无理多么荒唐吧?他毕竟是堂堂的瓶梅公司主管,他应该也有所顾忌,不会做出轻易就能被人看出无理荒唐的事情。他即使再不能容忍我的违抗,也只能怀恨在心,另找机会,眼下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我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果然没有再叫我,也没向我追来。
我转过过道,身后的人再也看不到我时,我为自己的小小的胜利,得意的笑了。
一笑,我就觉得嘴唇有些痛,用舌头添了添,有点甜有点粘。忍不住用手轻轻抹了抹,然后,我看见我的手背上有几抹鲜艳的红。上次,当着杨娜,我抹在手背上的红是口红的红。这次在无人的拐角处,我抹在手背上的却是血。
我这才知道,整个过程,我都一直在努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以至唇破血出。
我竟直到现在才感到痛。然而回想起来,这痛应该从我咬住嘴唇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伴随着我。如果不是整个过程,恨比痛更透彻骷髓,我决不会直到现在才感觉到痛的存在。
忍,原来竟是如此辛苦如此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跑到总经理办公室前,正要趁自己勇气尚存时敲开那扇门,却听到青梅在里面接听谁的电话。
正文 55
我陡然站住,脑子里出现前天她和那个老男人在酒店里并肩而行,低眉笑语的亲密情景来。心里禁不住想,她一定是在和那个老男人通电话吧?
前天,在酒店里那么多人面前,她都可以置旁人于不顾,和那个年长得能做她父亲的老男人无比亲热。此时在无人的办公室,不知她又会和那个老男人说出多么暧昧的话来。
心里莫名的有些憎恨。想当年,我触碰到她胸前的两朵花蕾的时间,不过那么短短的一瞬,连是什么感觉都还没来得及体味,就被她狠狠的打了两个响亮的耳光,甚至连妈妈也跟着我被她恶骂了。事隔多年后,她又对我无比轻视,倍加侮辱。难道我当初正值青春年少,现在又花样年华,还敌不得一个老男人?!
虽然憎恨却并不离开。
一来,我不想立即回到办公室,我不知道春花为我流了多少泪,我更不知道刘主管和藩玉会怎么样更加得意和轻视我。春花让我不忍,刘主管和藩玉则让我厌恶。
二来,我实在想把青梅在办公室里,对那个老男人说的羞于见人的话,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将来她有什么地方真过分得比刘主管还让我忍无可忍了,我好以此要挟,既灭掉她的威风,又保住自己在瓶梅的工作,不至于最后失去完成妈妈给我的使命的资本。
我尽量不弄出任何一点声音,让她感觉不到第三者的存在。越是感觉不到,她就会越放纵,而她越放纵,无疑对我越有利。
然而。虽然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木门,我却一句话也听不清。想不到青梅竟如此警惕,什么时候都担心着隔墙有耳,连关在无人的办公室里和情人私语也如此窃窃。怪不得,从小妈妈就一直夸她冰雪聪明。前天在酒店,她和那个老男人被我撞到,完全是个意外。又也许是我的幸运或她的不幸。
我不甘心,我怎么可能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把脸轻轻贴在门上,努力竖起耳朵,却还是什么也听不明白。最后终于听清了两个字,却是一声“再见”,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估计她已把电话挂断。
我失望之极,但我还是在这个时候伸手去很响亮的敲门。有句话是做贼心虚,她刚挂完电话我就敲她的门,只要我进去的时候,用别样的眼睛盯着她看,她就一定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自己,一定会疑心我什么都听到了。
再说,即使不为这个,为了星期五那天她开车离开时那双让我产生不祥预感的眼睛,我也要进去问问青姨到底怎么了?不知道青姨的消息,我心里总有什么悬着,踏实不下来。
青梅在里面道:“是改之吗?进来吧。”
声音一点也不慌乱,甚至连半点诧异也没有。更没听到她向我走来的脚步声,想必她还稳坐在办公桌前,波澜不惊。
这下轮到我慌乱而诧异了,她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难道这么多年来,她还记得从前的一切,还如从前一样,只要听听脚步,就知道是不是我到来?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在门口停下的那一瞬,她就已感觉到我的存在了,怪不得她在里面打电话的声音会小得我听不清。
我将把手轻轻一扭,然后毫不费力的向里面一推,门就开了。原来门没有反锁,怪不得她没过来给我开门。
她果然坐在办公桌前,神色泰然,脸上还略微有些笑。
她对我点头,望了望对面的椅子,对我道:“坐吧。”
我没有坐,也无法像先前预计的那样用别样的眼神看她。我站在她对面,不露声色,却暗自猜疑。也许这样更好,越是不让她看出什么?越是能让她觉得深不可测,越是能让她的泰然神色失去底气。
她望着我,犹豫了下,问:“和刘主管闹不愉快了吧?”
声音有些柔,没有责怪,反倒有点像是关切和安慰。
出乎我的意料,但我并不十分感动。
然而我明白了,先前和她通电话的并不是我在酒店里见到的那个老男人,而是刘主管。刘主管一定以为我愤然的跑向总经理办公室,是来投诉他来了。为了不让青梅理会我的投诉,他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妈的,刘主管太小人了,我恨得差不多又要咬牙切齿,但先前咬破的嘴唇还轻微有些痛。那些轻微的痛提醒我,因他这样的小人而伤害自己实在不值得。我努力让自己心里不那么仇恨。
我道:“我不是为这个来的。”
尽量压抑自己的愤怒,声音终于做到不带任何感情。
青梅这下有些诧异了,望了我好一会儿,笑容有些不自然起来,甚至脸上有了些羞红的颜色。
她问:“是,是为了前天在酒店的事?”
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微微有些低头。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在成年后还有时候像个犯错的孩子。没想到被妈妈夸奖冰雪聪明的青梅,前几天还轻视冷漠我的青梅,公司所有人都把她当女强人的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