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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玉却匆匆的蹲下身子,仿佛那地上的不是普通的相框,相框里也不是普通的相片,如拾珍宝般把它捧在手里。
这时外面却响起了青梅匆匆的脚步,显然她是听到了那声重响,赶来看出了什么事。
藩玉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把那相框放回桌上。青梅便站在了门口,她急急的问:“怎么了?”
然后望着蹲在地上的藩玉,把眼睛落在了藩玉手里的相框上。
藩玉慌乱的道:“不是我,是杨改之把它弄到地上的。”
他急于为自己开脱,竟连礼貌的称呼一声“总经理”也给忘了。
然后他站起来,擦拭着相框,讨好的道:“幸好还没摔坏。”
青梅没让他继续擦拭,走上去从他手里拿过了相框。这地上纤尘不染,不要说是相框,就是更珍贵的东西跌在上面,也没擦拭的必要。
她对藩玉道:“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声音很轻,却不带一丝笑。
藩玉慌忙离去。
青梅没叫我走,我知道她决不会轻易饶恕我。
但站在只有她和我的办公室里,我却出奇的平静。
正文 32
我是冷漠,她都那么冷漠,我犯得着心潮起伏?该来的迟早会来,即使没有我刚才铸成的错,她也能找到点燃爆炸的导火索。
然而她没有立即发作,甚至依旧不看我。只低头用手轻抚那相框。反反复复,仿佛指下已不是相片,而就是她自己。
一个自己,看着另一个自己受了伤,百般抚慰和怜惜。
我还不敌她指下的那张相片。
她对像片的抚慰和怜惜,越发衬托出她对我的冷漠。
静,冷漠的静,爆炸前的冷漠的静。
有风从窗外吹进来,轻翻着办公桌上的文件纸,发出低微的“哗哗”声。
我终于无法忍受,我说:“如果你找不到如何开始,那我就给你起头。明说吧!要我怎么样?”
声音很轻,像窗外吹进的风,只是没有一丝那风的温暖。
她没有抬头,依旧轻抚着手下的相片。仿佛那相片,真被伤得很痛。
她说:“那么多公司,你为什么偏要选择瓶梅?”
这不是回答,是与我的问话风马牛不相及的反问。声音很轻,比我的还轻,冷漠中带几分哀怨。
我的心莫名的有些颤抖,她话里的含义仿佛超出了相片的事件之外。
她是责我多年后不该再次闯进她的生活,惹起她心中那早已遗忘的恩怨?还是,对我进瓶梅公司的目的产生了怀疑?
前者,我还没来得及作心里准备。后者我更得加倍小心。昨天,那两个女同事不就对她和老板的什么窃窃议论吗?如果她和老板真有某种我所不知的亲密,又亦或她是老板的忠实走狗,那么我进瓶梅不但完成不了妈妈交给我的使命,只怕还要吃不了兜着走。
还在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夸她冰雪聪明的。虽然我看不出她哪点聪明来,但我还是相信妈妈的判断。
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再加上生活中摸索出来的经验,让我倍感危险,我不知道我那些目的,还能隐藏多久。
我努力让自己的心不再颤抖,让自己比她更冷漠。她不回答我,我也不回答她。我也像她一样,只问不答。
我问:“那你呢?”
这次她没回答,也没反问。只是那双抚摸着相片的手,竟莫名的有些颤抖。
好一会儿,她才说:“你走吧。”
无力的声音,像一声叹息。
我头也没回就走了。这里根本不值得我停留,我也怕在这里呆得太久。
回到办公室,我看到同事们都用了别样的眼神看我。只看了一眼藩玉,我就明白同事们都知道了我有多无用,连一件小事都给搞砸了。
我没看到杨娜,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和刘主管亲热的聊过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来找我,她还来不来找我。
但我看到了刘主管,他本来在里面房间的,这时走了出来,冷冷的叫了声:“杨改之,你进来下。”
也不管我是否听清楚,也不等我回答,便转身回去,自顾自在里面等我。
我知道,他找我决不是因为杨娜留下了什么要他转告我的话。他是因为发生在总经理办公室的事,藩玉为了免责,一定早告诉他了。
别看他叫我时表情有多生气,声音有多冰冷,他内心可正得意的乐着呢。他如愿以偿了,我果真在总经理办公室里出了岔。
我心里终于不能再像先前单独面对青梅时那样平静,竟说不出的慌乱。一边硬着头皮走向里面的房间,一边急速的思考着应付的办法。
同事们都盯着我,比先前还有精神。有事不关己的,有幸灾乐祸的,但也有那么几双眼睛为我担忧着。
经过春花身边时,她轻轻的叫住了我,她说:“改之,别慌,我相信你能给刘主管解释清楚的。毕竟那只是个小小的意外。”
她眼神很真诚,凝聚着对我的无限鼓励,她还羞涩的笑了笑,她以为那笑可以让我紧张的心情轻松起来。
但她想错了,我不要她在别人都排斥我冷落我时关心我同情我。
这个时候,我只需要杨娜出现在我身边,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我盯着她,带着几分恶意,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很高高在上吗?我可怜巴巴了吗?要你用那看难民的眼神看我?自作聪明的东西,我不知道怎么做吗?你说能解释清楚就能解释清楚?”
声音不大,却把青梅带给我的不快,刘主管带给我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她实在想不到自己的好心会得不到好报,实在想不到我会如此对她恶意相向,她表情愕然。
同事们也愕然相顾,但很快就冲她爆发出讥讽和嘲笑。
她在同事们的讥讽和嘲笑中醒悟过来,又羞又辱,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只转过身,从眼里无声的滚出许多委屈的泪来。
同事们的讥讽和嘲笑,春花的委屈软弱,让我的心不安起来,我暗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她太过分了?
但想想自己对杨娜的心思,我还是咬了咬牙,没对她说半个歉意的字。
我心里既有了杨娜,既容不下另一个人,我就不能让她觉出我的半点好来。
我不是不懂她,从她昨天和我说第一句话时的那个眼神,我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她多愁善感,虽不体弱多病,却林黛玉般不堪伤情折磨,我必须得把她的那些想法掐死在萌芽状态,不给那些想法半点生长的机会。否则,我只能害了她。
我不再看她,冷漠的转过身,我看到刘主管正站在里面房间的门口。一定是见我久久没进去,他终于没有耐心,又到门口来叫我。
他的表情比先前还要难看,刚才的一切,他一定都看到了。
他怒道:“杨改之,你还在磨蹭什么?!”
转身进了屋。
我步履艰难的走向那扇门,我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了
正文 33
我心砰砰的跳,但我没有低头。要我低头,除非是让我心动的女人。《傻儿司令》的歌词唱得好“心头有点虚,脸上要稳起”。
但我也不能太过张扬,毕竟我不是为自己进瓶梅公司的,毕竟无论有错无错,我到底把事搞砸了。
我走了进去,轻轻的把门关上。
刘主管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正襟危坐,隔着办公桌,是一张空的椅子。他没有示意我在那张空椅上坐下,自顾自点燃一支烟,默不着声的吸着。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他不叫我坐我就站着。站着更好,他即使要逼视我也得对我仰起头来。
但我的这些对抗只藏在心里,我脸上的表情却诚恳得有些夸张,差不多是诚惶诚恐。一个男人,如果他不善于伪装,不懂得忍辱负重,再有气魄,也必将遭到我的蔑视。我决不会做被自己蔑视的人。
彼此就这样沉默着,时间过得压抑而缓慢,烟快要燃到手指,他把烟重重的在烟灰缸里摁灭,终于忍不住,对我大放厥词。
他情绪激动,手舞足蹈,口沫四溅,把我批得一无是处,体无完肤,但却绝口不提我对春花的恩将仇报。
这让我颇有些意外,我一直以为他先前在门口表情那么难看,是我对春花的态度更加激怒了他。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因为我久久没进来,冒犯了他的尊严。
我是多么的傻,我只知道自己心里除了杨娜,再容不下别人,怎么就没想到刘主管会比我更甚,更不屑把春花那样柔弱的女子放在眼里,哪还会替她的委屈报不平?即使他真因此对我发泄,那也不过是借题发挥。
更让我意外的是,他于对我狠批之后,竟会语气陡转,忽然变得平和起来,还叫我不要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更不要因此影响了工作。他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