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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普通的魔法实验而已。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在很用心地冲击九环呢。”法师悻悻地答道。
“嗯?”神绮从桌子上拿起法师刚刚配置好的药水,拔开瓶塞闻了闻,“营养液?你就用这东西来冲击九环?”
“不是啦!”薇奥拉连忙一把将药水夺了下来,脸颊涨得通红,“这个,这个只是……”
“我知道啦,你是准备拿这个来给你那小世界里面的小草‘加餐’,对吧?”神绮笑眯眯地道。
“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啊。”薇奥拉小声嘟囔着转过头去。
“你应该会促进植物生长的法术吧?”神绮歪过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太想用魔法的手段。”薇奥拉叹息道。
“嗯,原来如此。只是单纯地在调配营养液啊。”神绮再度打量起薇奥拉桌上的各种实验道具,“没有含魔力的原料,也没有用魔法。真是小孩子的心思,容易猜呢。”
“是啊,我就是小孩子,你是大人,行了吧?”薇奥拉恶狠狠地瞪着她,一脸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没错,我就是大人,大……人!”神绮得了便宜卖乖,得意洋洋地向薇奥拉挺了挺胸。
“我可以揍她吗?”法师虚起眼看着面前这位为老不尊的魔界神,然后转头用平板的声音问梦子道。
梦子看了看神绮的胸部,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胸部,然后退开一步,“请。”
“梦子你也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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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will-walker
到最后,薇奥拉也没能揍成神绮。于是后者变本加厉地抱怨道“你就不能尽一下主人的礼仪,在客厅里招待我吗”之后,法师毫不客气地送了她一对卫生球,“反正你来找我也没什么正经事,就在这里说算了。”
“嘛,小薇奥拉真是吝啬鬼。梦子,上茶上茶。”神绮撅起嘴,开始招呼梦子,而这位魔神的女仆也相当尽职尽责地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装着茶具的托盘,将上面的茶杯摆在两人面前,优雅地倒上茶。
“我找你是没有要紧事,没错,但是我觉得你找我肯定有正经事要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绮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坐在薇奥拉的椅子上,神秘地笑着。
“从我的椅子上起来……算了。”薇奥拉虚起眼瞪着她,话说到一半忽然像没了力气一样停住了,她挥了挥手,“你就在那坐着吧。”
“坐我腿上也可以哦。”神绮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的腿。
“——不需要!”
“唔,别炸毛嘛,我对你讲,梦子这孩子啊,超赞的。脸蛋超级软,超级听话,做的饭超级好吃,家务活超级完美,如果真的要挑那么一点美中不足的话,嗯,就是有时候有那么一点点太死板了……”
“为什么忽然和我说这个?”薇奥拉向夸赞自己孩子一样自说自话着的神绮不无疑惑地瞥了一眼。
“你觉得梦子是怎么来的?”神绮话说到一半,话锋一转,忽然笑眯眯地问了薇奥拉这么个毫不搭调的问题。
“你生的。”法师实在没力气陪神绮这么胡搅蛮缠下去了,她有气无力地随口糊弄了一个答案。
“嗯,虽然细节上不太对,但某种意义上是没错的。”没想到,神绮“啪”地一拍手,肯定了薇奥拉的回答,这下连法师也傻了,她愣愣地瞪着神绮,又瞪着脸上微微有点红晕的梦子,“真是你生的?孩子他爹是谁?”
“哪里有孩子他爹这种东西啊。”神绮不满地鼓起脸颊,“所以我才说你细节上不太对啊。梦子呢,是我第一个创造出来的魔界人哟。”
“嗯,这一点我倒是信了。”薇奥拉抱起胳膊,这才松了一口气,“我的老师对我说过,传奇法术可以凭空创造出生命。”
“没错,就是这样!”神绮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梦子她的年龄啊,差不多和这个魔界是一样大的。在我的魔界还是你那样的小地方的时候,梦子就已经被我创造了出来。在深层以太这种黑暗寂静的地方,对于一个创造者来说,寂寞永远是最大的敌人。这种感觉,你能够明白吗?”
“……我明白。”薇奥拉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都是一样的啊。
只要是创造者,无论是什么,是谁,都是一样的啊。那在无限的时光长河流淌到今天之前,当这个无限广阔的真正世界还是年幼的小小荒原时,站在那里的神绮,和她身边尚是一个小女孩的梦子,与如今站在那一片荒芜大地之上,看着地面上唯一一丁点绿色的薇奥拉,又有什么区别呢?甚至,与当初以全心全灵持着刻刀,在机械与血肉的画板上纵横狂舞着的硝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创造者所享受着的,所以之为目标的,并非造物出世之后的那种酣畅淋漓、独属于创造者、独属于父母和独属于艺术家的喜悦,而是在创造、雕塑、刻画着的过程中,思维超脱了现世,跳脱到遥远的未来,将那造物的轮廓在脑海中描绘出来的憧憬与期待,以及随之而来的激动。和这份感情相比,造物出世之后的喜悦,却只能算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添头了。
——你是我的孩子。
——你是我的造物。
——你是我所珍视着的唯一,所拥抱着的全部。
——我赋予了你形体,赋予了你面貌,赋予了你存在,赋予了你起点。但是在这之后,你的灵魂,你的历程,你的命运,你的人生,将由你自己去选择。
创造,并非是占有与控制,而是给予与奉献。
“‘真实’非磐石,‘真实’乃流水。”
神绮轻轻地将茶杯中的红茶倾倒在实验台上,绛红色的茶汁在冰凉的石质表面上汇集成一汪小小的水洼,魔界的创造者轻轻吹了一口气,顿时水面泛开了涟漪,其中倒映着的影像,也随之幻化了。
一汪小小的茶洼,宛如一整个世界一般。
花开花谢,云卷云舒,潮涨潮落,山川与丘陵,平原与海洋,天空与大地,日月与星辰,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小小的水面之中映出,千变万化,美妙不可方物。它是世界的变迁,它是生命的奥秘,它是沧海化作桑田,大河雕刻群山,也是花苞绽开时轻柔的声响,脆弱的蝶翼划过皮肤时婴儿呼吸一般的触感。
“世界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取决于你在问谁。对鱼儿来说,世界就是湛蓝的大海,对于雄鹰来说,世界就是浩瀚的长空。而对于你、对于我来说呢?”
“我们行走于这多元宇宙之间,以自己的意志展现‘真实’。奥术、神术、邪术、灵能,以及多元宇宙之中的诸般秘艺手段,换句话说,所有的‘力量’,都只不过都是达成‘真实’,编织‘真实’的一种方式,一种途径而已。呐,小薇奥拉——你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吗?”
神绮注视着桌上的水洼,眼神凝定,没有转头去看法师,抬起手,令衣袖轻轻盖住了那水洼。衣袖挪开时,桌上干干净净,原本空空如也的茶杯之中,却已经装满了茶水。
“‘真实’非磐石,‘真实’乃流水。”
薇奥拉轻轻地默念着这句话,闭上了眼睛,沉默了许久。
而神绮也就一直含着笑,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薇奥拉睁开了眼睛,道:“‘真实’非磐石,‘真实’乃流水。”
这只不过是简单的重复而已,然而神绮的脸上却漾出了嘉许的笑容。
“无论你是法师,术士,牧师,德鲁伊,邪术师,还是灵能者,都没有关系。这都无损于你真正的身份。”
神绮站了起来,来到薇奥拉身边,在与她擦身而过的一刹那,在法师的耳边轻声低语。
“Will-Walker(行愿者)。”
她与法师擦肩而过,在后者的身后轻盈地一个转身,负手而笑,“你看到真实了吗?哪怕只是在无穷远的地方轻轻的一瞥,这就可以了,这代表着你在行愿者之路上踏出了第一步,‘真实’非磐石而为流水,你看到属于自己的那条小溪了吗?”
“我……似乎是看到过的。”
薇奥拉再度闭上眼睛,轻声道。
……是啊,我是看到过的。
就算如神绮所说,只是在无穷远的地方投去轻轻的一瞥。
那“图景”。
她曾经看到过的。
这似乎是秘法巨环,但却不是秘法巨环,它比法师的根源更加广阔,凌驾于奥术师们用无尽的时光为自己和自己的学徒后辈们编排而出的九层泾渭分明、自下而上层层递减的魔法体系,天然胜过了人工,毫无造作的宇宙真谛并不是法师们凡人的思维所能媲美的,就连神祗——呵,神祗?神力存在?说到底,神力也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