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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道:“可我几乎翻遍了银都的大街小巷,甚至把人贩子都抓起来审问都说没见到这样的小孩。他一个四岁的小孩连路也不认得能去那里哪?只剩德鲁也王府最可怀疑了,我怕去晚了要终生遗憾。”迟疑了一下轻叹道:“我已经对不起流银,不想再添愧疚。”
我知他指的是喜欢上了我,“朋友妻,不可戏。”这里也信奉。
我心中酸胀凄凉迷茫,身体放软靠在他胸膛上,不知要说什么能安慰他。其实我自己已经心乱如麻,被他这么一说我也隐隐觉得自己好象出墙红杏,背着老公与他哥们眉来眼去的。我暗啐,我这是怎么了被这时空的腐朽教条腐蚀了吗,别说我没嫁给水越·流银,他现在又法定死亡。就是他在我真心喜欢上了别人,就抛弃他好了呀,这种事在地球上不是司空见惯平常得紧吗?我干嘛象犯了滔天大错的理亏成这样,再说我也没真的变心呀。
不由暗恨水越·流银不负责任,他若还在我就不用再遇见桑海·狼不用寄人篱下无家可归······
想到家,我心中忽的一动,嘭嘭的急跳起来,我仰起头望向桑海?狼结巴道:“那······那个······轻漾会不会回家了?他这几天就吵着要见父王母妃······”
桑海·狼的银瞳突的一亮,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去水越王府找找。”微一滞道:“可轻漾那么小,知道回家的路吗?”
我微愣道:“轻漾带着球球,球球最认路。我以前有带它出来乱溜,但是能不能带着轻漾找到家我也不敢确定。可是不管了,我怎也要去王府看看才安心。”
他点头道:“好,我去看,你回去等我。”
我摇头道:“我与你同去,反正天黑雪狂的也没人巡查,你没有我熟悉王府的环境,别去了也找不到。”
他还想再说,我瞪圆明亮通透的琥珀般大眼睛。他眸光一软,轻轻点头。
他想想道:“我们从地道出府,你顺便穿件衣服。”
再回到水越王府,我真是百感交集。桑海·狼带着我翻墙入府,入眼一片黑暗,这以往灯火通明的富贵地今已成漆黑森冷的死城。
风吹得树枝狂舞,雪打得窗棂煽动,暗夜中望去更添狰狞恐怖如入鬼域。
我呆呆的望着这凄凉场面,心中痛得如搅如挠如撕如抓。流银你到底是生是死,若是真死了,你的英灵可在这里徘徊?可知道琥珀的痛楚思念无奈愤恨?
我心中默默祈祷,流银、王妃您们请保佑我找到轻漾,我会象亲生母亲样保护他关爱他培养他。
我深呼吸挺腰抬头,平复心绪道:“我们进去吧,从轻漾寝室找起。”
水越·轻漾的寝室显然被搜查过,桌翻床塌,一目了然没有人,他没回来。
我满怀的希望落空,如冷水浇头遍体生凉。忽见桑海·狼矮身蹲下,举起火折子细细查看。
他抬起头来,银瞳闪亮慢慢道:“轻漾来过这里,这里有他与球球的足迹,你猜对了。”
我喜极,颤声道:“你的追踪术在这里好用吗,能找出他来吗?”
他点头道:“这里久无人来,灰尘满地,室内很适合用追踪术。可室外大雪纷飞,足迹气味很快就被掩盖,他若出了这座庭院就不好找了。”
我坚定的道:“无妨,我们可以一间间屋子找,只要他们还在就一定能找出来。”
我们没用一间间的找下去,因为很快就在王妃寝室的靠塌上找到了水越·轻漾和球球,他俩搂在一起已经睡着了。身上遮盖着掉落的帷帐,轻漾的小脸上布满灰尘泪痕,口中喃喃的叫着娘亲。我紧紧抱住他,看着他身上盖着的是王妃生前最喜欢的银丝锦绣帷帐,心中酸痛,硬憋了一天的眼泪再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仰望空旷的房间,喃喃念道:“王妃是您在照顾轻漾吗?您英灵不远请保佑轻漾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桑海·狼抱着水越·轻漾,我把球球放入腰间皮囊,并肩慢慢的往出走。虽然风雪更大,可找到了水越·轻漾我心中安定,反觉得风可爱雪漂亮起来。
我们两沿着回廊走向南园大门,桑海·狼低沉舒服的声音道:“谢谢你。”
我一愣侧首看他,“什么?谢我什么?”
他把水越·轻漾用皮裘紧紧裹住抱在怀里,银瞳穿透冰雪凝视着我,轻声道:“若不是你拦我,我现在大概在德鲁也府拼命哪。”
我瞪他道:“我最讨厌你不把生命当回事,动不动就发狠拼命不死不休的,从今以后改改吧。”
他目露苍凉,轻声道:“我从小就受的这种教育,怎是说改就改得了的。”
我望着他年轻的容颜苍桑的眼神,诚恳的道:“反正回家的路还很长,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好吗?我不喜欢看见你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心境,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要跟着难过,这对我太不公平。”
他凝视我道:“你会为我难过吗?”
我心一横,道:“你也不用再试探我,你对我怎样我难道看不见吗。我现在不敢说我能接受你喜欢你,因为我心中还是只有水越·流银。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关心你不比你关心我少,我当你是朋友是亲人是兄弟。”
桑海·狼银瞳耀目生寒烁烁发光,忽一笑道:“怪不得琼川讨厌流银那家伙,我也开始嫉妒他了,他什么都是第一最好,连遇见你也要抢在我前面。我真想再见到他,与他公平的打一架,把你抢过来。”一顿又笑,“可是你知道吗,若纯打架我未必是他的对手,但生死相搏我却可以杀掉他。”
我不语,因为我不知道清俊文雅的水越·流银竟能打过强横无匹的桑海·狼,我知道他武功不错可却不知道强到这个样子。他到底还能有多出乎我意料,他到底还能有多优秀?可是我也许永远失去他了,我的心又绞痛起来······
第九十节鬼哭
桑海·狼见我低头不语,沉默半晌下定决心的道:“若你真想知道我的身世,我就说给你听好了,反正你也知道我的双重身份,我对你也没什么秘密了。”
我恍然,他以为我不语是在生他不肯告诉我他身世的气,却不知我是在想念水越·流银,真是很对不起他。
我心中歉疚,便抬头对他温柔的笑道:“好呀,我们边走边······”
他忽的银瞳一寒,双耳如狗狼般一立道:“有声音。”
我凝神细听,也隐隐的听到似断似续的女子哭声。我自然想起前生看的鬼片,荒凉的府邸,飘忽的白衣女鬼。再联想到王妃新近横死府中,刚才盖着水越·轻漾的帷帐······
我脱口道:“鬼哭!”话出口腿就不由软了,我左右四顾,飘飞的白雪更添渗人寒意。我努力的往桑海·狼身边靠,他银瞳轻转知我心意,低声道:“不用怕,那有什么鬼怪,万事有我。”
我心中温暖,风雪暗夜中有他在真好。但心下偷笑,怎没有鬼怪,我就是个活鬼啊,哈·····
我跟着桑海·狼循着断断续续的哭声走去,我虽害怕但更想知道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在府中哭泣。
我们终于在听风阁门前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雪地中一个白得一塌糊涂的椭圆形不明物体。我“哗”的跳到桑海·狼的身后,双手抓住他的衣服,只探出半个脑袋看向那东西。
他把水越·轻漾交抱左手,空出右手轻轻一抖,我忽地感觉到凌冽的杀气在他抖手间喷薄而出。
他声音森寒迫人,慢慢道:“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
那白色物体受惊吓的尖叫跳起,原来是个穿连帽白色裘皮披风的女子。她跪在雪中哭泣,时间久了被盖上层厚厚的雪,乍看之下就成了会发出女子哭声的椭圆形白色球体。
“你······你是谁?在我家做什么?”那女子颤声说道。
声音熟悉,我倏的站出来叫道:“卓娅!卓娅是你吗?”
“琥珀?琥珀吗?我终于找到你了······”那女子大哭奔来。
我也跑向她,惊喜交集之下没注意脚下冰雪,脚下一滑结结实实的扑倒在雪地上。
桑海·狼疾步走来,蹲身把我扶坐起来,皱眉道:“这么不小心,我看看摔坏那里没?”伸手捏揉我四肢关节,本来极痛的膝盖被他一捏一揉,竟马上减轻痛楚。
我两眼放光,开心笑道:“狼,你还会医术吗?好厉害啊······”
已快跑到我们身前的卓娅忽然止步,呆呆的看着我们。
我抬头向她道:“卓娅,可找到你了,这些天你都躲在这里吗?我们还在银都四处找你哪。”
她不回答我,目注桑海·狼,诧异的问道:“你······你是桑海大将吗?
桑海·狼礼貌的点头,道:“是我,卓娅小姐好久未见了,没想到再见已是物是人非。”口中说话,手上却不停,握住我的脚腕轻轻一撸一揉,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