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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抛弃自尊也要得到他……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被践踏，被嘲笑，将自己弄到满身狼狈……骄傲如维玖，为了他，毫无底线的退让着……
他就那么爱这个叫做安格的男孩吗？
睁大眼睛看着他，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反抗，只是看着他的脸，淹没在灯光里，细致的五官愈加幽邃，月牙形的眼睛如海水般的包裹着自己。
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回应。
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现在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拒绝？
已经一次一次的践踏了他的心，难道真的要让他彻底绝望，永远的恨自己吗？
看着他带着仇恨的活下去，他心里真的会好受吗？
难道要……答应？
更不可能，他不是安格。
因矛盾而完全陷入混乱的思绪，在对方少年小心翼翼的触碰下而更加迷茫。
“安格……”他的手指滑过自己的脸，“我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发觉吗？”
安格怔了怔：“我……”
“只是单方面的爱而已，为什么非要逼安格做出回应？”一个冷冷的声音自一旁响起，“你没有看到他很困扰吗？”
立刻循声望去，安格看见露冥端着饭菜，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俩。
“放开他。”漠然的，毫无感情的声音。
维玖只是邪邪的笑了笑：“然后呢？把他拱手让给你吗？抱歉，我办不到。”说着，他将安格拉起，如对待心爱的娃娃般，将他抱在自己怀里。
紧紧的抱着他，害怕他会消失一样，但看着对面少年的眼睛，却充满了挑衅：“你觉得，安格会吃你拿过来的东西吗？他已经被我宠惯了，如果不是极精致的饭菜，他是不会吃的，特别是这些……”鄙夷的眼神扫向男孩手中粗糙的白饭，“……贱民吃得东西。”
端着饭菜的手立刻颤抖，因被羞辱而气愤到极点的男孩，在对上维玖嘲讽的眼神时，忽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维玖怔住了。
眼前的男孩微微笑着，忽然，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他的眼睛里流出泪水，连声音都变得哽咽：“安……安格，是真的吗？你会嫌弃我吗？”
维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泪水从男孩可爱的面颊上滑过，仿佛一个脆弱的，极需要人抚慰的孩子。
明明前一秒还嘲讽的看着自己，却瞬间变了一个人！
听到男孩的哭声，安格立刻回过头。
楚楚可怜端着饭菜的男孩，如天使般晶莹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安格……”
好像小时候，修也曾这样可怜巴巴的看向自己：“哥，我好饿……哥……”
“哥，为什么他们要说我们是贱民呢？为什么？”
“哥……”
“哥……”
“安格……”重叠在一起的两张脸，同样琥珀色的眼睛，同样小鹿一样的眼神，同样粟色的短发，同样如天使一样，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怎么可能……会嫌弃他？
摇了摇头，果断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少年。
少年眼中立刻划过一丝惊恐：“安格……”
“放开我。”冷冷挥开他的手，安格静静的看着他，“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维玖。”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不要听！”维玖蓦地捂住耳朵。
“别再任性了！”安格大声道，“我已经变了，你知道吗？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顿了一下，慢慢吐出两个字，“……贱民。”
维玖怔住，愣愣的看着他。
“低贱的我，不适合和高贵的您在一起……”即使心痛得快要死掉，却仍旧毫不退缩的看着他，“请放手吧，维玖先生……不要再一次次让自己那么狼狈……不然，我会……”
会心疼……会难过……会痛苦得几乎死掉……
“会怎样？”猛地拽住他的手，死死的盯着他。
感觉眼前的少年已经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愤怒和痛恨。
“没什么。”继续冷漠的看着他。
“放开他！”身后的露冥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上前想要将维玖拉开，“这样死缠烂打不觉得很没面子吗？维玖先生！”他冷冷道，“怎么说你也是华宵的一块招牌，如此难看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吗？”
“滚开！”一掌将露冥挥倒在地，少年手中瞬间多出一把枪，直直的指向男孩的脑袋。
“维玖，你在做什么？”安格惊呆了，没想到维玖会失控到这种地步。
“如果不想看到他的尸体，就跟我走。”一手扣在扳机上，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安格，“现在，马上！”
“好，我跟你走，把枪放下！”安格厉声道。
少年冷冷一笑，枪瞬间抵在了安格头上。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他说着，挟持着他一步步向膳房外走去。
“安格！”露冥想追上来，随即被维玖喝住，“如果你敢靠近他一步，我就开枪！”
愣愣的站在原地，男孩纯净的脸上露出无助和恐慌。
忍不住开口安慰：“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立刻被身后少年握紧双腕。
好痛……
微微皱起眉头。
一直退到膳房外，维玖抓住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放开我！”努力想要挣脱，但长期没有进食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跌跌撞撞的跟在少年身后，头不时会撞到他的脊背。
明明纤细的身体，却仿佛蕴育着强大的力量，握着安格的手指在不住的缩紧，害怕他会逃掉一样，用力的抓着他。
一路上人来人往，大家都好奇的注视着两人，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就这样被带到了停车场，少年猛地将安格按在一辆黑色的汽车上。
一手将男孩桎梏在怀抱里，一手掏出钥匙去开车门。
安格背抵着坚硬的金属，抬头直直的看着他。
他也毫不示弱的看着安格。
车门打开，他将安格推进车子里。
狼狈的倒在座位上，顺势被少年握住手臂。
“你做什么？”
睁大眼睛，看见维玖从驾驶座上拿出一条铁链，不由分说的缠在自己手上。
“放开我！”使命儿想要挣脱，但少年用力压着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按在车座上。
根本不把他的反抗放在眼里，面无表情的缠住他的双手，然后另一端，死死的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落上锁，少年细长的手指勾着锁链钥匙，在安格眼前晃了晃。
“放开我！”狠狠的瞪着他，想要挣开，但根本无能为力。
维玖听罢，只是微微笑了笑。
将钥匙握在掌心，稍稍用力，坚硬的金属便扭曲成一团。
“你……”安格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随手将钥匙扔到窗外，关上车门，发动车子。
少年脸上露出了一抹绝美而阴森的笑容：“现在，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你疯了。”安格冷冷的看着他。
“对，我是疯了。”得意的晃了晃自己的左手，缠绕着彼此的链条立刻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车子向前驶去，以最快的速度。
“……如果能得到你，我宁愿自己是个疯子。”
32、过往
已经没有力气去和一个疯子辩解。
安格无奈的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你要带我去哪里？”他问。
车子疯狂的向前行驶着，橘色的车灯一明一暗的映照着维玖的脸。
“哪里都行。”他双手握着方向盘，锁链在光雾里晃动着，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我很饿。”安格虚脱的提议，“可以先请我吃饭吗？”
“当然。”因为安格的示弱而感到很开心，维玖侧过头，冲他眨了眨眼睛，“反正现在你去哪里，我就会跟到哪里，你再也不能丢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