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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柯奇不解。
“这个……如果你们认识我,会很麻烦,总之,拜托了。”安格认真的看着他。
“好的,我尽量。”柯奇叹了口气。
“谢谢。”安格说着,抬头看了看渐渐明亮的天空,“那……我该走了。”
柯奇揉了揉眼睛:“再见。”
“再见。”
即使这两个字已经说出口,但安格还是无法很干脆的迈开脚步。
倒是一旁的罗利大步往前走去,高瘦的身材很快就淹没在晨雾里。
安格最后拥抱了一下柯奇,转身向罗利追去。
柯奇站在原地,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他讨厌离别。
为什么大家不能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呢?
为什么总是离别……
为什么……要留下他一个人……
转过身,他看到安修站在对面,大大的眼睛空洞着薄薄的雾气。
“我刚才梦到我哥了……”他说着,用一种恍惚梦呓的声音,“……他在向我告别。”
柯奇颤抖着肩膀,轻轻吸着鼻子。
“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吗?”安修问道。
柯奇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开始大哭。
“修,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上前将修抱住,泪水鼻涕一个劲儿的往男孩身上蹭,“我会永远陪着你的,绝对不会离开你……”
安修无措的看着他。
男孩还是不停的哭着,怎么努力都制止不住。
安修笑了,眼角弯起暖暖的温柔:“……我也是。”
······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有人会真正一直陪着你,走到最后……
学会一个人坚强,学会不去依赖。
学会享受寂寞,忍耐孤独。
学着在思念中渡过,让空洞的心有一点温暖的归宿。
比如安格。
只要一想起修,他的唇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
脑海中是少年那张清澈的脸,弹着吉他,轻唱着老歌,那一刻,仿佛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他身上,大地一切都为之失色。
“在想什么?”
渡轮里,身旁的男人直直的看向他。
安格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罗利又道。
“对。”安格点头。
“你很爱他?”
“你说修?”
“不,安格。”毫无起伏的声音,“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政府官员,我是华宵男伶,彼此认识,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吧。”安格故作镇定。
罗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的垂下了睫毛。
过了河,顺着一条满是民房的小路向前走约莫三四千米,就是一条灯红酒绿的商业街。
此时正值清晨,街上人流稀少,很多店铺还没有开门。
“你想吃什么?我请客。”罗利双手插在口袋里,慢道,“你身上应该没有一分钱吧。”
安格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不饿……”
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用事实控诉着主人的谎言。
安格随即脸红了,刚想解释,就见罗利已经走进了一家店面。
不得已,他跟了上去。
16、悬赏
店铺很干净。
安格随着罗利,在最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坐下,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两位想点些什么?”
罗利翻着菜谱:“一碗空心面,一盘牛肉。”
“好嘞!那,这位呢?”来人看向安格。
男孩正望着窗外发呆,听到问话,下意识的向那人看去。
如被露水打湿的眼眸,晶莹的望着他,一时间,迎宾有些闪神。
立刻用菜谱挡住迎宾的眼睛,罗利面无表情:“他跟我一样。”
“好,好的……”迎宾吓得连声音都抖了,“马上给您送过来。”说着磕磕碰碰的跑了。
“这里不是华宵。”男人看着安格,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
“我知道。”有种被蔑视的感觉,安格开始愤怒,“我并不想这样!”
男人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完全不感兴趣似的垂下了眼帘。
长长的睫毛半阖住瞳孔,从安格的视角,只看得到他淹没在刘海下线条流畅的颌骨。
这个……混蛋!
总是把人弄得一肚子火而他自己却完全置身事外。
真是个可恶的家伙!
忿忿的瞪着他,却发现他好像睡着了一样,半天不见丝毫动静。
果然,跟罗利怄气简直就是在慢性自杀。
他完全不会理解你的心情。
狠狠咬着牙,作势在男人头上挥了几下,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幼稚,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安格觉得自己心情好多了。
环顾四周,原本冷清的店铺此时已经有客人陆续上座。
店主打开柜台上的一台老式电视,“呲啦啦”的雪花在屏幕上晃动着,噪音大得连街上的行人都可以听见。
立刻有客人笑出声来:“乔治,这电视早该换了!”
“是啊,它还能显出人像吗?”
老乔治颤巍巍的播着台,边用手在电视壳上使劲儿的拍。
“它还……还好着呐,为什么要……要换……”掉了门牙的不清楚的声音,“现在的东……东西,质量都不……不如以前的好……好了,这台……台电视,我都……都看了三四十……十年了……我儿子买的那……那台,才看了三个月……就……咳咳……就……就报废了……”
店里又是一阵大笑。
或许是老乔治的巴掌起了作用,电视终于显现出人像,是一台歌剧节目,各种扮相的音乐家在舞台上展示着歌喉,浑厚的低音,华丽的高音,悠扬的中音……交织在一起,穿插在其间起伏的乐曲,以及炫彩斑斓的舞台效果。
好美……
安格静静的看着。
在帝国,音乐家是一个很受尊敬的职业,他们享受政府津贴,每到节庆或者皇室生日,都会被邀请到宫廷里演出。
如果修能成为一名音乐家,那他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这样想着,面已经被端了上来。
“请慢慢享用。”迎宾微笑道,临走时又忍不住多看了安格一眼。
对面的罗利闻到饭香,终于有了动静,他抬起头,迷糊的眨了眨眼睛。
左手拿起叉子,做梦似的挑起一根面条,安格担心的看着他,真怀疑他会不会把面塞到鼻子里。
饭并不好吃。
空心面像糊了一样,牛肉老得要费很大劲儿才能啃动。
但安格已经饿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吃的狼吞虎咽。
反观罗利,即使闭着眼睛,男人也能将贵族的优雅发挥到极致,拿刀叉的动作自然流畅,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印象中,似乎吃饭时间就是罗利的睡觉时间——安格从没见他在床上睡过。
从老旧电视机里传来的“呲呲啦啦”的声响,漂浮在清晨略略湿润的空气里。
客人们在店铺中谈笑风生。
太阳完全升起,明媚的光辉洒满了小店的每一个角落。
“滴!——”的一声脆响,电视机又是一片空白。
客人们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老乔治颤巍巍都走到电视旁,伸手敲打:“你这家伙……也……也……太……太太不……不听话了!”
“啪啪啪”的声音和门外不远处水手的吹号声融在一起,好像打着节拍一样。
贫困却慵懒的储内的早晨。
自小安格生活的地方。
即使鱼龙混杂,但这熟悉的一切都让安格深深怀恋。
吃饭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胸口憋着石头一样的沉闷着。
电视机终于恢复正常,歌剧已经演完,画面里,漂亮的女主播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
“……如有知情人士,奖励三千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