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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尼士兵杀红了眼睛,无奈格雷士兵实在太多,杀不胜杀,战争才开始了一个小时,危机已经降临。
这时,不等命令,有些士兵已经服下了药剂。弓手瞬间变的勇猛,就像传说中的精灵射手一样,透过那雨幕,箭矢带着尖锐的啸声划过空气。
箭无虚发!
每一支箭的归宿都是艳丽的血花,格雷进攻的脚步被遏止了!云梯上接连不断的有士兵摔下去,奋力冲上来的,迎接的却是死亡。
伐德哈卡大叫着:“弓手,弓手,压制住这些疯子!”同时目光扫过那不断倒下的士兵,咬牙切齿的问:“谁告诉我这是什么原因?这些人简直就像被精灵附身了一样。”
没有人知道原因!巴拉尼城墙上的士兵也毫不迟疑的喝下了药剂,虽然不是人手一支,但接下来爆发的力量却是巨大的。就如同战神的号角吹过,留在城墙上的格雷士兵逐渐感受到压力。
对方的刀箭劈砍的力量巨大,不要说用手里刀剑招架,那只会使兵器断为两截,甚至连盾牌也会被砍破,一刹那,服下药剂的士兵都像超绝的武者一样。
形式逆转!格雷迎来了战争开始最大的伤亡。
伐德哈卡已经注意到那些士兵手里的瓶子,每当服下药剂时就变的特别勇猛。
“该死,该死,该死的,那些药剂是从那来的?是恶魔的赏赐?你们的灵魂都不会安息,该死的。”
他从战争开始第一次真正焦躁起来,一把抓起身旁的斥候队长,破口大骂:“该死的,告诉我,那些药剂是从哪来的?我们的人呢?有消息没有?”
斥候队长颤抖着,他可不敢承受伐德哈卡爆发的怒火,着急的说:“是巫师!我们的人告诉我那是巫师制作的,之前我们并不知道作用,他们严守着这个秘密,而且,我已经向您报告过了。”
伐德哈卡变的越来越愤怒,城墙就在眼前,如果没有这药剂,巴拉尼绝对挺不过下午。他拔出了配剑,大喊道:“我发誓!我要杀了这些疯子,全军准备,全军准备,就是用尸体堆,也要堆到城墙上!”
又迎来一波进攻!血与撕杀蔓延着!
最终,在巴拉尼士兵药力即将消失前,当墨森攥紧手里的瓶子,准备随时服下这药剂,伐德哈卡终于承受不了这巨大的伤亡,号角声响起,格雷士兵带着血迹,消失在视线尽头。
战场上一时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虽然有药剂的支撑,但巴拉尼仍是伤亡惨重,面对十几倍的兵力,那药剂的作用不可能扭转整个局势。
巴拉尼迎来了沉静……除了雨打在地上的刷刷声,还有,那雨也无情的打在担架上缓慢移动着尸体上。
当天夜里十二点,当爱德华困倦的闭上双眼,当犹瑟从冥想中恢复过来,站在窗口透气,城门口沉静的聚集了六百个士兵,这是巴拉尼战争开始到现在剩下的一半弓手。
这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墨森突然有些后悔,这个时刻,任何士兵的伤亡都可能使巴拉尼步入绝境。六百个弓手每人拿着一把匕首,将左手的食指割破,指尖涌出的鲜血带着悲壮的轨迹落在地面上,他们将生命中最贵重的留在了巴拉尼,同时,也将最宝贵的奉献给了巴拉尼,这悲壮也感染了天上飘落的雨,那雨落的更密更急了。
吊桥沉闷的放了下来,六百个士兵喝下为数不多的药剂,趁着夜色,离开了巴拉尼。
后半夜,格雷军队处在沸腾和哀号中,六百个弓手,就像死神的仆从一样,收割着生命和灵魂。到凌晨五点,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仅余的一百六十三个弓手带着血、带着伤回到了巴拉尼。
格雷在这偷袭中损失四千余人,从战争开始,巴拉尼死伤四万多人,格雷损失八万多人,只是这死伤却不能成为阻止双方的教训,而只能做为仇恨,越积越深。
第十三章 夜的第六章 上
我独自坐着;秋季的夜晚;在雨中它渐渐逝去;我看见它逝去,我看着它,从迷漫的山丘和无风的要塞上消失;在我的灵魂里思潮迸出,我的心在它的威力下屈从;在我的眼睛里泪水如涌,因为我不能把感情说个分明,就在那个流血的、沸腾的时辰,我四周的严肃的欢悦悄悄溜进。我问我自己:“啊,上天为什么不肯把那珍贵的天赋给我,那光荣的天赋给了许多人;让他们在诗歌里说出他们的思索!”“那些梦包围了我,”我说:
“就从那撕杀开始;”狂热的奇想提供出种种幻象,自从生命还在它的风华正茂时期。”然而如今,当我曾希望歌唱,我的手指却触动一根无音的弦;而歌词的叠句仍然是:“血和泪中,我们总是奢望得到什么!”雨从没止歇;直到结束的那一刻。我们扮演着何种角色?是冷漠,是胜利;猫头鹰的鸣叫渐渐远去!曙光还是到来,在我们的坚持中。只是那光却吝啬;勇士呼喊着;只是这呼喊,却不能被逝去的灵魂听见。——摘自伟大诗人梵阿古诗集《夜的第六章》
战争第五日一如既往的到来,当格雷士兵来到城墙外时,不单单是伐德哈卡脸上带着狰狞的神色,就连每个格雷士兵也都咬牙切齿。
战争不带一丝迟疑的开始,撕杀继续延续,源源不断的有带着余温的药剂送上城墙,递到巴拉尼士兵的手里,这成为支撑一万多士兵与格雷对抗的信念与力量。
犹瑟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的轻松,而是拼尽了全力来抵抗水神祭祀奥利维尔,以避免他的力量给巴拉尼士兵带来巨大的伤亡。
下午,攻城战趋于尾声,巴拉尼仅剩七千余人,格雷伤亡过半。
这一天,除了源源不断的制造那些药剂,爱德华最大的收获是,剩下的两种药剂竟在偶然的情况下试验成功,其中一种能使人跑的飞快,而另外一种则是,能使人的耳朵变的异常灵敏。
在城墙的某一角落一度失守时,就是*着服下药剂士兵卓越的速度,迅速增援,才最终支持到了最后,那些斥候同样服用了药剂,用来窃听格雷长官下达的命令。
当天夜里,巴拉尼一千四百人趁着夜色,服下药剂,冲出了巴拉尼,天亮之后仅回来二百多人。
格雷士兵连续两天处于匮乏中,士气快要跌落,余下仇恨支撑着天亮之后的持续撕杀。
战争第六日!早上的时候爱德华将剩下为数不多的材料全部制成药剂,中午,一个士兵,混身带着血迹,身上的铠甲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他脸上的血已经干涸,使爱德华甚至看不出他的表情,他跑来塔楼顶,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说:“巫师先生,墨森侯爵让我转告您,巴拉尼马上就要失守,请您离开。并多谢您为巴拉尼所做的一切,您的名字将会永远点缀在这场战争中,假……如假如巴拉尼还有一个人活着的话!”
爱德华呆了一下,马上问:“巫师犹瑟呢?”
士兵喘了口气,说:“我们长官墨森侯爵已经转告了他相同的话,现在他仍在城墙上,与神殿的祭祀对抗。”
爱德华的脸色不住的变幻着,从惶恐,到沉痛,最终趋于平静,他走到老狼身前,拿起地上那本书,塞进老狼包裹里,叹了口气,对老狼说:“在这最后,我身边唯一的朋友,你会选择前进,还是退缩?”
说完这句话之后,爱德华走下塔楼,往城墙走去,老狼不知是否听懂了爱德华的话,只是一如既往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城里平民的表情都不一样,只是仍有大多数人继续着最后的努力,妇女抗运着东西往城墙跑去,老人们大多站在门口,或喃喃自语,或抚摩着身旁孩子的头,什么都不说。
越*近城墙血腥味儿越浓,巴拉尼士兵已经牺牲到不够站满大半个城墙,喊杀声都止歇了,大家为这最后的死亡沉闷的撕杀着,巴拉尼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拣起一把带着缺口的兵器,阻挡着城墙上不断冲下来的格雷士兵。
爱德华也沉默着登上城墙,身旁的格雷士兵都有意识的避开这一人一狼,从那沉默中,他们感受到了危机,特别是在那只狼身上。
一路上毫无阻挡,当爱德华看到墨森侯爵时,他正喝下手中的药剂,将瓶子摔的粉碎,然后一剑将面前的格雷士兵砍成两段。
在这最后,爱德华站在犹瑟身旁,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站在城墙上,站在巴拉尼士兵身旁,等待最后的时刻。
士兵不断倒下,雨渐渐变小,风吹过,乌云变淡,从那薄弱处撒下阳光,那光射在城墙上,准确的说,是射在两个巫师身上,为两个巫师平静的脸镀上一层光辉。
就在这时候!恰巧就在这时候!
一个服下药剂的斥候,听到了声音!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的,直到看到远方银色的旗帜露出一角,他大喊。
“银月骑士团!我们的银月骑士团!”
所有士兵都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