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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公主再也按捺不住,叫道:“二哥,不过是一出戏罢了。你不要总是针对大哥。”那台下猴子还在翻着跟头,锣鼓敲得正紧,却如同敲在众人的心口,怦怦大响。
汉王突然笑了,“云梦,你到底还是个孩子,二哥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宁王也笑了起来,“呵呵,贤侄这个玩笑,实在有趣。”他笑呵呵的,倒是一团和气,可心中不由得又想,汉王这么说,是警告我莫要和太子走得过近吗?
云梦见二哥转了口气,微滞了下,气鼓鼓道:“如果二哥真是随口说说,那是我错了。”
汉王不再理会云梦,看着戏台道:“那猴子虽然神通广大,但终究逃不了如来的五指山,秋千户,你说是不是?”
秋长风听汉王突然把话头落在他身上,不卑不亢道:“汉王,卑职不会看戏。”
汉王目光中隐泛寒芒,缓缓道:“你不会看戏,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你别看这猴子闹得欢,但它终究不过是个戏子罢了。编戏的让它神通广大,它才能神通广大。”
就算卫铁衣都听出汉王的意思,在汉王眼中,锦衣卫虽然神通广大,毕竟也是受命于天子。汉王能左右天子,当然也能左右锦衣卫了。秋长风像是没有听懂汉王的言下之意,微笑道:“汉王说戏说得很有道理。”
汉王微微一笑,又道:“人生有时候也像是演戏,名角只能演叫花子,不入流的戏子却能高高在上演个宰相将军。想高高在上,只凭本事恐怕不行……”盯着秋长风道:“你说是不是?”
秋长风点头道:“是。”
汉王轻淡道:“那你想演什么?”
姚三思虽没被汉王盯着,可呼吸几乎都要停顿。汉王就是汉王,汉王说的每句话,若是应答不好,只怕都有杀身之祸。
秋长风还是平静道:“卑职是锦衣卫,也只能演个锦衣卫罢了。”
汉王目光更冷,而戏台的假山上,突然有蟒蛇出现。
戏台上,“梦斩云山蟒”终于到了高潮的地方,云雾蒸腾,蟒蛇出现!此刻猴子变化,怒斩巨蟒,这本是戏中最出彩的地方,也是叫好最多的地方。
可看台上的众人,都要捏鼻子喘息。
戏台上猴子陡然翻腾数周,上了一根台上布景的长杆……
汉王突然笑了,缓缓道:“你只喜欢演锦衣卫?你倒是个本分的人。其实本王也一样,别人的东西,本王不想要。本王自己的东西,别人也不要想拿走。田思思若唱西厢,本王自然准备了戏班子让她唱,何必借别人之手?”
宁王想做太子和汉王的和事佬,不想这般结果,神色略有尴尬。
汉王望向云梦公主道:“云梦,你也不必演戏了,其实二哥早知道,你来这里,是想问宁王一些事情,对不对?要问不如现在就问,二哥也正想听听。”
云梦蹙眉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汉王嘴角带分哂然地笑,淡淡道:“你当然是想问问金龙诀的事情,对不对?”云梦等人倏然变了脸色,可众人加起来的错愕震惊,也不如宁王。
宁王脸色蓦地变成惨白,白得如雪、惨得如同泡在水中几天才捞出来的死尸,他看着汉王,目光惊怖,用急剧颤抖地声音道:“金……龙……决?”
就在这时,戏台上重重的锣响,惊天动地,众人骇然宁王的脸色,被那锣声再是一震,神色恍惚,心神不属。
就算是汉王朱高煦,似乎也没料到宁王这种变化,眼中闪过分惊奇错愕。
众人都在看着宁王之际,那猴子跃上了蟒蛇头顶,用力地一扳,蟒蛇吃痛,蛇口打开,如同个血洞。血洞中,遽然有道黑光射出,如电如雷。
黑光破空,只是哧的一声响,那黑光就已到了看台之上、宁王的面前!
第十六章 幕 后
有刺客!
刺客要杀宁王!
那道黑光如同电闪雷轰,竟比连弩射出的弩箭还要快上三分。
蟒蛇大口一张,黑光就冒,看客们正在看戏,做梦也想不到,太子请来的戏班中,竟有人要杀宁王。
趁宁王大寿的时候,要杀掉宁王。
宁王德高望重,表面是听曲做戏,谈道论琴的与世无争,实则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度日,又有谁会费这种波折,冒这种凶险,来杀宁王,目的何在?
难道说,有人不想宁王说出金龙诀的秘密?
没有人想得到,就算汉王好像都没有想到,可秋长风早有预感。他一直感觉这寿宴要有事情发生,因此留意周围的动静。那戏台的猴子翻跟头的时候,他已在留意,别人都觉得那猴子跟头耍得好、耍得精彩,秋长风却有分诧异,总觉得那猴子的身手,绝非一般戏班子的身手,而更像是技击高手。
等那猴子腾上旗杆时,秋长风心中凛然,立即知道不对。那种轻身功夫,绝非“龙凤呈祥”戏班子的人能够用出。
一个戏班子中,怎么会藏个武功高手?
那一击选的时机本来极为巧妙,就选在“梦斩云山蟒”这出戏的高潮——众人融入戏中之时。这时候的一击,就算有人防备,只怕也要懈怠几分。
偏偏那一击之前,秋长风就已警觉。黑光一现,秋长风霍然站起,在刹那之间,伸手抄了桌案。
秋长风一动,汉王未动,可他身后的四人均已有了动作。
除了天子、上师外,没有谁敢在汉王面前妄动——妄动者,杀无赦!
就算汉王对秋长风态度不错,但只要秋长风稍微露出对汉王不利的举动,那四人就要将秋长风格杀当场。
众人不是看戏,就是在看宁王,只有那四人的目光,始终在汉王周围,因为他们是天策卫的二十四节——以卫护汉王为己任。
那四人就是二十四节中惊蛰、谷雨、霜降和秋分。惊蛰早看秋长风不顺眼,见秋长风似有不轨,纵身冲了过去,喝道:“住手!”
秋长风没有住手,他手臂一抡,桌案飞出,居然和黑光同时到了宁王的面前。
乒的一声大响,黑光被桌案击飞,直奔顶棚,还在空中时,轰地炸裂。
那道黑光看似弩箭,可箭身中竟然藏有极烈的炸药,若非秋长风将其击在半空,只怕炸裂开来,在场的众人都难免被波及。
可就算如此,一股热浪夹杂着火星袭来,也让众人如在酷暑。
砰的一声大响,惊蛰出拳,一拳击在秋长风的胸膛。秋长风被一拳击中,就如断线风筝般飞出了看台。
惊蛰这才发现秋长风出手是救人,不由得一呆。他这一拳可击倒奔马,秋长风被他一拳击中,焉有活路?
空中弩箭炸裂,星火零落,卫铁衣早就一把拉住了云梦公主,但心中焦急……
二十四节的任务是保护汉王,他卫铁衣的任务却是保护公主,可汉王、公主都有人保护,那谁来护卫宁王?
宁王听到金龙诀时,好像就已吓呆,见到弩箭射来时,眼前发白,居然晕了过去。一人闪身而出,拦腰抱住要软倒的宁王,闪开火星,那人看起来寻常,但在非常时刻,却是镇定非常,那人正是汉王的手下——谷雨。
谷雨虽镇定,可场上最镇定的却是汉王。弩箭飞来、炸裂,看台上火光四射,汉王立在那里,并不稍动,只是如刀锋般的目光,再转到戏台之上。
眼看火星就要落在汉王身上,霜降立在汉王身边,突然衣袖一挥。有风起,风如霜落,漫天火星,竟然倏然不见。
霜降脸色如霜,双眸深陷,出手为汉王解围后,并无丝毫得意之色,立即垂手立在汉王身后。
惊蛰、谷雨、霜降三人出手之际,汉王只看着戏台,这里的好戏落幕,那里的戏份才要上演。
一人如落叶般飘零,早到了戏台上,扑向扮演猴子之人,那人正是秋分。秋分当初曾和秋长风在秦淮河有过一面之缘,甚为孤傲。
他也的确有孤傲的本钱,二十四节各有所长,而他的专长,就是杀人。别人在为汉王宁王解围时,只有他最先窜出,要擒住行刺之人。
宁王遇刺,汉王在前,若不擒住刺客,他们二十四节如何向圣上交代?
那扮猴子之人才扳动机关,放出弩箭,不等离去时,就见一人到了眼前。
秋分一身黑衣,眼中却透着死灰一样的光芒,看台虽高,戏台虽远,假山还在喷云吐雾,但秋分已到了扮猴子之人的身边。
他的轻身功夫,竟如秋鸿惊雁,快捷无伦。他人到手到,五指有如鹰爪般的犀利,霍然抓向那扮猴子的人,喝道:“留下。”
汉王冷酷的脸上终于露出分笑容,二十四节没有让他失望,秋分更没有让他失望。刺客袭击发动的虽突然,但他的手下,总是第一时间发起最猛烈地反击。
那扮演猴子之人就算真的是八万四千铜头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