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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了。汉王志向远大,但在下一直不过想要随遇而安。金龙诀改命后,汉王或者还想君临天下,但在下已经很累……”
汉王明白过来,缓缓道:“你想说,目前我们可以精诚合作,但金龙诀改命后,你我两不相干?”
秋长风点点头,半晌才道:“在下眼下这般处境,本没有和汉王讨价还价的余地,但在下不想失去最后的准则……”
如瑶明月一直沉默,见秋长风如此,心中竟升起一种钦佩之意。
命运之前,有人抗争、有人妥协,还能坚持自己的,实在寥寥可数。
汉王眼中带分赞赏之意,截断道:“秋长风,本王一定要找你帮忙,就是因为你有这个准则。好,本王答应你的要求,只要你帮助本王启动金龙诀后,你想做本王的开国功臣也好,随叶捕头退隐厮守也罢,本王绝不拦阻。”
秋长风憔悴的脸上终于带了分欣慰,缓缓道:“那……一言为定。”他停顿了片刻,问道:“汉王如此自信,显然胸中早有了张良之计,在下不论为汉王还是为自己,都会竭尽全力帮助汉王行事。可是不知眼下如何来做?”
朱高煦见秋长风如此,精神一振道:“眼下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等。”
叶雨荷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下来,大急道:“等什么?”她见事情一波三折,眼看秋长风有了希望,可光阴如金,只想立即行动,不想汉王还要等待,这算什么主意?
朱高煦缓缓地坐下来,并不言语。
秋长风向叶雨荷使了个眼色,盘膝坐了下来。叶雨荷虽是不耐,但终究不再追问。她已明白,很多时候她只能选择等待。如瑶明月在秋波流转中,竟也缓缓坐下来。
秋长风闭目倚着帐篷坐着,看似疲惫休息,可心中一刻也未停止思索。从此情形来看,如瑶明月和朱高煦并没有什么情爱因素,如瑶明月先和叶欢结盟,突然中途转向帮助汉王,不知为了哪般?看如瑶明月行事毫无顾忌,叶欢又有什么本事让如瑶明月做事?如瑶明月和汉王均坐下等待,显然是觉得还需一段时间才能得到消息。看一路行来,到如今这地段,应是鞑靼和瓦剌的交界,汉王到此,难道是派人出去联系什么人,坐等消息?如果盘算行程的话,难道说汉王联系的是……
他闭目思索,却感觉有道目光始终徘徊在他身上,他知道叶雨荷在看他,心中暗自叹息,他其实并不想叶雨荷跟随,他当然远比他说的知道得更多,他亦明白,剩下的日子,只会更加险恶狰狞,随时都会有杀身之祸。既然如此,他如何会希望叶雨荷卷入其中?
但这场局如漩涡,卷进来的再也难以逃脱。
这也是命,难以更改的命!
秋长风想到这里,嘴角的笑容里满是苦涩。叶雨荷见到那淡若柳丝的苦涩,感觉心如刀割。
四人沉默而坐,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马蹄声响,直奔这方向而来。
朱高煦眉头一挑,神色中多少带着期待之意。马蹄声到了帐前,戛然而止,帘帐挑开,一人夹杂风雪冲进来,屈膝跪倒,双手呈给朱高煦一封书信。
叶雨荷不认识那人,心中微喟。她暗想,朱高煦当初手下有二十四节,现在不知去了哪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走茶凉?不知书信说的是什么?
朱高煦接过书信,展开看了良久,神色木然,也不知是喜是忧。许久,他缓缓地起身向帐外行去:“走。”
秋长风竟问也不问,也不看叶雨荷一眼,立即起身跟了出去。叶雨荷见状,心中微有茫然,却听如瑶明月笑道:“叶姑娘,你不觉得秋大人突然对你冷淡了吗?你可知为何?”
叶雨荷早有这感觉,被如瑶明月说出,微有酸楚,便冷冷道:“如瑶小姐难道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吗?”
如瑶明月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一番好心,怕叶姑娘误会。既然叶姑娘不想听,当我没说好了。”她举步和叶雨荷擦肩而过,竟真的不说了。
叶雨荷皱起眉,想要询问,却又不甘。不想如瑶明月走到帐前,突然又止住了脚步,轻声道:“你和他生死患难,他为救你甚至不惜背叛朝廷,他对你的情感无可置疑。他突然对你开始冷淡却是为你着想,只因为他知道,和他越亲近的人只会更危险,不知道叶姑娘明白了没有?”
叶雨荷闻言,心头一震,愣在当场,眼泪忍不住又浮到眼眶。她那一刻,只是在想,我这些天究竟怎么了,竟如着了魔一样患得患失。如瑶明月说得没错,秋长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笑的是我竟看不出来。她心情激荡,却没有想到过一点,如瑶明月为何平白无故和她说了这些,这其中难道也有她看不出的秘密?
众人启程,一路逶迤向西。朱高煦逃得匆忙,身边不过只跟着十数个手下,而那十数个手下,均是陌生的面孔,谷雨、秋分等人均不在朱高煦的身边。
秋长风见了,回想起汉王昔日的风光,心中也有些感慨,见众人西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众人在风雪中又行了两日,等到第三日天明时,雪收日出,阳光洒下,照得天地间苍茫茫的一片。
远方有山脉连绵,山势如龙腾天际。
朱高煦沉默地当先而行。近山脉时,突然有呼哨声大作,一队骑兵从山岭中冲了出来,挡在朱高煦一帮人之前。为首的一人喝道:“哪里来的?”
那队骑兵虽不似天策卫般肃穆肃杀,但自有剽悍凶蛮之意。
叶雨荷一见,心中凛然。她虽不知道眼下具体是何方位,但却知道如今这地方应该是瓦剌之境。她知道如今的大明除了沿海倭患外,还有北方大敌,不然日月歌也不会开头就说什么“金龙诀现天一统,南方尽平北方耸”。
大明北方之地有北元、瓦剌两股势力耸立,一直对大明威胁极大。
北元亦被中原人称作鞑靼。前些年北元势大,朱棣忧心,数次北伐,均是少有功绩。倒非北元勇猛,而是因为这些人颇为狡猾,一听朱棣征伐,就会远远北遁,待朱棣大军回返,他们又故态复萌,时不时地掳掠北疆百姓,远比东瀛倭寇还要让百姓痛恨。
不过,朱棣数次征伐,毕竟削减了北元的力量。可是到了如今,北元之西的瓦剌却借机兴起,隐约有赶超北元之势。
如今朱高煦远遁北疆,深入瓦剌之境,难道说朱高煦竟和瓦剌也有联系?
叶雨荷一念及此,心中发冷,忍不住向秋长风看去。来骑虽是剽悍,但秋长风却神色如旧,并不去看叶雨荷,只是在看着山势。
若是以往,叶雨荷多半感觉灰心。可她终于去了患得患失,见秋长风如此举止,心中一动,忍不住想,难道说……秋长风早猜到这一点了?
朱高煦见来骑凶悍,却不慌张,只是沉声道:“大明汉王朱高煦,请见太师脱欢。”
叶雨荷的脑中轰的一声响,她亦知道,如今瓦剌的国主虽是额森虎,但真正掌权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太师脱欢!
朱高煦怎么会认识脱欢?朱高煦见脱欢做什么?
为首那骑见朱高煦这般请求,并不诧异,只是上下打量了朱高煦几眼,喝道:“跟我来。”
说罢调转马头,向山中行去。
朱高煦在大明时威风无限,任凭谁都不敢小窥,可到了这里,就算个寻常的兵士看起来都不把他放在眼中。朱高煦居然并未动怒,只是策马跟了过去。
秋长风却心中发冷,暗想道,汉王素来狂傲,他这般忍辱,不用问,定是下定决心要成就一件事情了。
众人跟随那队骑兵进入了群山中,左拐右绕又行了许久,叶雨荷感觉迎面隐约有热气传来,不由得大奇。待再行进盏茶的工夫,那热气愈发强烈,地上本是厚厚的积雪居然都消融不见了。
当众人再转过一个山脚,眼前豁然开朗,竟有花香袭来。
叶雨荷、如瑶明月见到眼前的情景,饶是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眼前竟有个大湖,大湖旁绿草萋萋、花树婆娑,她们闻的香气,赫然是这里传来。湖面碧波荡漾,隐约还有热气冒出。湖中倒影,映着天蓝无边如梦、雪峰数点似幻,此情此景,直如天上人间。
秋长风的目光只是一转,早落到湖水那面的营帐处。他见多识广,知道很多时候,因地势之故,山中分四季,但像这地方温暖如春,恐怕是因为有地热的缘故。他关心的并非眼前的迷人景色,而是脱欢究竟在何处。
看着那如林的营帐中有金帐一顶,阳光照过,耀目生光。秋长风的心中微动,暗想,看那金顶营帐气势不凡,莫非就是脱欢的所在?
领路的士兵带众人绕过如镜的大湖,将他们领到了金帐之前。除朱高煦、秋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