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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戏水来。古道多少风流事,害得弥勒笑口开。”
澄济、智建羞得面红耳赤,几乎无地自容。
澄济问玄裕:“听你一席话,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正当的了?“
玄裕回答说:“贫僧顺其自然,名正言顺。”
澄济怒斥道:“山脚下藏匿的那些女人你又作何解释?”
“原来是你干的?”玄裕说,“那些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自愿到寺内寻求施舍的。”
“胡说!”澄济说,“这话你只能去哄骗乳臭未干的娃娃。闲话少说,快把《兴化寺秘籍》交出来,跟我们去云龙山见方丈,否则……”
“否则怎样?”玄裕笑道,“你以为这是兴化寺?贫僧怕你不成?”
智建怒道:“你照着那秘籍上的功夫练歪了嘴眼,已邪毒攻心在世时日不多。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求得菩萨保佑,或许有回天之力救你一命。”
“一派胡言!”玄裕冷笑道:“贫僧身体康健,从未听说什么邪毒攻心,分明是你诅咒贫僧。”
澄济正色道:“苦海无边,聪明的是回头人。你既然一意孤行,不听方丈指点和贫僧劝告,必定后悔莫及。”
玄裕说:“少提那明空老贼!是他把贫僧逼上巨蟒山。”
“阿弥陀佛——”澄济恼羞成怒,跨步向前,“休得狂妄!贫僧要为我佛清理门户!”
玄裕叫道“奉陪了”,二人各施拳脚,好一场恶战。但见:
一个是兴化寺僧人胆气豪,一个是巨蟒寺方丈怀神招。
一个泰山压顶奔头颅,一个童子拜佛欲折腰。
一个老君封门掌灌耳,一个乾坤回旋通天炮。
一个翻身探臂窝心锤,一个金箍盘肘印堂瞄。
点璇玑,刺华盖,劈肺俞,踢气海,砍肩井,
穿牙腮,取咽喉,膺窗踹。
阵前多少凶狠恶斗,不似今朝翻江倒海。
一招一式要尔命,一拳一脚奔要害。
二人同出兴化寺武门,通晓攻守破解。斗有四十余回合,不见鹿死谁手,花落哪家。澄济灵机一动,突然后退两步卖个破绽,玄裕满以为他畏惧,直挺挺冲上去,对准面门迎风一拳。澄济突然下蹲,对飞到眼前的玄裕当胸一掌,把他开出一丈以外。玄裕一个踉跄,咬咬牙,猛然间怪叫一声,抖动双臂,瞬间十指发黑,坚如铁钉。澄济看出对方要使出那秘籍上的功夫,想起方丈明空交代,此行只是打探玄裕的住处,不让与他交手。后悔之际退到一棵大树旁。此时玄裕跃起一丈余高,俯冲下来,黑沙掌直取澄济睛明穴,澄济旁边一闪,“喀嚓”一声,树被抓去一块皮,树枝摇动,残叶飘落。正在众人惊呼之际,玄裕飞起,双脚金鸡点头直踢对方章门,澄济忙用双掌护住胸骨,抽出左脚击中玄裕小腿。哪知犹如踢到铁板上一样,玄裕毫不理睬。智建眼见澄济一时难以取胜,呐喊一声冲了上去。巨蟒山的几个和尚抄起棍棒拦截住智建,这边袮丛、云鹤、擎天也不怠慢,三人施展拳脚、兵刃迎敌。罗成仗着年轻气盛,跨上白马叫道:“澄济师傅闪开!袮丛兄,借枪一用。”罗成接过袮丛抖来的长枪,白马嘶叫一声,四蹄刨地,像离弦之箭冲了过去。但见这匹马:、
遍体如银链,周身无杂毛;目光如闪电,两耳赛芭蕉;嘶鸣如虎啸,张口似血瓢。曾经上山战猛虎,入水斗海蛟。万金难买银鬃兽,驰骋疆场逞英豪。
罗家枪法也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但见那枪法:
一扎眉毛二扎口,三扎眉头四扎肘,五扎怪蟒穿裆走,六扎童子扫北斗,七扎哪吒一抖手,八扎老鹰啄腐肉,九扎五虎断门抢,十扎大将难逃走。
玄裕眼前枪尖乱飞,左闪右躲不及,胸部中抢,不料枪尖像是扎在石头上一般。就在罗成吃惊的一刹那,玄裕双掌夹住枪头用力一掰,枪头“喀嚓”齐刷刷断下。罗成叫道:“袮兄,你这破枪,在下如若带了五钩枪来,早结果了恶僧性命。”说罢丢去枪杆,跳下马与玄裕拳脚相对。
巨蟒山的那六个和尚本就是靠打家劫舍、坑蒙拐骗、大胆吓唬小胆的乌合之众,文不通武不精,经不得几个回合跑了五个,剩下一个抱住断腿,头点得像鸡啄食跪地求饶。罗成独战玄裕,这时忽听“啊呀”一声,罗成右手护住左臂败下阵来。此时,澄济在前,智建在后,袮丛在左,云鹤、擎天师徒在右,将玄裕包围,步步逼近。玄裕冷笑一声,突然用手捂着小腹,面部表情难堪,一副狼狈相。众人不知何故,还以为他要耍什么花招。只见玄裕旱地拔葱跳出圈外,径直向巨蟒寺的后院逃遁。他跃过寺墙,穿过一片松林,停在悬崖峭壁的边缘,对穷追不舍的澄济一行人喊道:“贫僧不是与昝彪交手的话,也许这巨蟒山就是诸位的坟墓了!后会有期!”言罢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众人追到悬崖边,见悬崖下被层层荒草树木掩盖,深不见谷底,玄裕生死不明。
众人回来,见那个受伤的和尚还在瑟瑟发抖。擎天扭住他的耳朵问:“那日见巨蟒寺里有许多鸟和尚,今日为何只有你们几个?”
那和尚抬起乞求讨饶的眼睛看看擎天,说:“娘的,好汉不知……”
擎天手上一用力,说:“不许说‘娘的’!鸟和尚!”他又瞥了一眼澄济,补充说,“巨蟒山的鸟和尚。”
“是是,”那和尚应着,“大部分跟随二当家的去了。”
“你是说昝彪?”云鹤问,“他们去了哪里?”
“娘的,呃不是,小的不知。”和尚说,“千真万确。”
澄济问:“他为何要带走和尚?”
“为了女人。”和尚说,“一山容不得二虎,玄裕师父同昝彪早有不和。昨天因为一个叫红梅的少妇,两个争风吃醋打了起来,各位好汉看到了,这房梁倒塌的乱七八糟,门前石狮子也踢倒了,就是他们打斗时糟蹋的,还没来得及收拾。结果两败俱伤,玄裕师父的小腹被昝彪抓伤。后来,昝彪就带了一伙人与师父分道扬镳了。”
“红梅?俺嫂子。”擎天急忙问那和尚,“她现在哪里?”
“原来关押在山后的藏娇洞。可是今天一早师父发现那红梅不见了,其他的几位女人全被杀死在洞里,师父怀疑是昝彪干的。”
擎天问:“此山中还有藏匿鸟女人的地方?”
和尚答:“山脚下还有一处,娘……,不知哪位王八羔子作怪,只留下一个痴呆的女人,其他的也给放跑了,还打死一位师弟。对了,有个匡家戏班的小妞长得美,刚抓进来,也让人放跑了。”
澄济听了“王八羔子”四字,早不耐烦,走过去提起那和尚衣襟,说:“放走那些人的是你本师爷,哪来的王八羔子!”亮出二指禅就要动手。
那和尚慌忙求饶,哆嗦着说:“师爷……饶命,小的上有……上有三个老婆,下有九个孩子。”
云鹤过来劝说澄济道:“看在他孩子的份上,放他一回吧。”
“各位来看。”在一边给罗成包扎胳膊的袮丛叫道。
众人见罗成胳膊肌肉发紫,云鹤查验后,摸摸口袋说:“此伤应该并无大碍,贫道忘记带来云南白药,快回茶屋医疗。”
擎天捡了根木棍扔给那个断腿和尚,说:“多行不义必自毙,鸟好自为之吧。”
和尚头点得像捣蒜,说:“娘的……”听擎天“嗯”一声,忙自掌嘴,说,“今后再说娘的,俺娘的不是人!俺这就回家,养好伤老老实实种田。”他捡起木棍,缓缓支撑起身子,见云鹤一帮人已经收拾下山,自言自语着:“娘的,待俺在寺里寻些好东西带回家去再走,山下的那个女人,看样子也非我莫属。”竟咧开嘴笑了。
再说匡家戏班的匡云早在云鹤的茶屋里备好饭菜,见众人平安归来,摆了桌凳招呼各位用饭。云鹤取出一小瓶白色药粉给罗成敷上,又找来一块白布。匡云吃惊地接过来说:“包扎的事就由俺来吧。”
云鹤说:“你行?”
匡云说:“戏班里有谁摔伤磕破,大都由俺给包扎。”
云鹤笑道:“看样子咱这一家人还真少不了这样的闺女,会做饭,会包扎,今后缝缝补补、洗洗刷刷的活儿全是你的。”
一句话把大伙逗得哈哈大笑。
匡云一边给罗成包扎伤口,一边想起什么,她说:“俺有位师姐,她说她的意中人也叫罗成。”
“这有何奇怪,”擎天说,“天下之大,叫鸟罗成的多着呢。”
罗成问她:“你师姐哪里人士,姓甚名谁?”
匡云答:“她说她家住在云龙山兴化寺对面,叫金艳萍。”随后,把金小姐怎么入了戏班,如何让李世民留在宫中讲说一遍。
罗成不听则已,一听这话倒舒了一口气。他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