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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给了我信心,墙上的海报、厕所的睡衣,还有XB迪厅的那次热吻。
客厅里除了电视里传出的声音,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互吻嘴中发出的“吧嗒”声……
没想到,我和九钳儿进展得比何梦捷还快。
九钳儿比我大几岁,在她的面前,我觉得反倒是我有种奇怪的被呵护的感觉了。九钳儿已经成为了我正式的第二个女人,不是对象。
九钳儿从沙发上坐起来,两只手撩了一下鬓夹的头发,两眼看着前方的某处对我说:“你不要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孩儿。”
又来了,为什么只要是和女生在一起就会给我“上课”呢?好吧,谁让我刚才没控制住呢,要说什么你就说吧,我给你个耳朵听就是了。
“我知道。”我说。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九钳儿忽然扭头瞅着我说。
“我没怎么想,其实,以前我就挺喜欢你的。”我说。
“我没有你以前的对象好看,我知道,还有,就是我的手。”九钳儿说着话,抬起了他的手。
“我要是真嫌弃你的话,就不会和你这样了。”我赶紧解释说。
“呵,这个,我无所谓,真的无所谓。”九钳儿和我说话的时候,表情是严肃的,而双眸中闪烁出的眼神却很真挚:“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
也许就是因为这种想法,才会让九钳儿这样一个女生走上了偷窃的道路吧,也许,她还有更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至少,现在我在乎的不是她的过去,对于她的故事,我只是想在适当的时候,在她愿意的时候聆听,但是,我却想知道,她和李德浩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381章 徐丽的故事
九钳儿后来给我讲过她的很多事,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博取我的同情,但是,我知道,她能和我说这些,是想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而我恰恰就成为了这个人选,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觉得有幸,只是,知道了这些事情后,我对九钳儿改变了以前固有的看法,对她这个人彻头彻尾有了新的认识……
九钳儿,本名叫徐丽,出生在我们市老城区的南巷胡同大街,在她四岁的时候,她的爸爸就因为尿毒症去世了,她的妈妈也因为家庭的负担,常年从事重体力劳动,也终于积劳成疾,在九钳儿八岁的那年也撒手人寰了。
九钳儿从小就是在她的姥姥家长大,当初,我看九钳儿的穿戴,还以为她家的条件不错了,其实,她那样打扮,也只是她作为一个内心有些自卑的女生的一点虚荣心吧。
刚上小学的徐丽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而她自己觉得最傲人的,就是她那一头黑发梳起的两个搭在肩膀上长长的麻花辫,用她的话说,当时就是谁见了她都喜欢,老师也经常夸她学习认真、懂事又有礼貌。
从小学一年级她就是班里的尖子生,门门学习功课都是全班最优异的,据说,她姥姥家的墙上挂满了她得的奖状,二年级就被评为了全班的学习标兵,然后就是三好学生,可以说,从一年级到四年级的下半学期,她的成绩都一直在全班乃至全年级遥遥领先。
但是,就在她四年级下半学期的期末,她的姥姥突然得了重病,送进了医院,这件事,对于当时和姥姥相依为命的徐丽来说,无疑是泰山压顶,晴天霹雳了。
她姥姥一直靠着捡破烂供她上学,而姥姥的这一突然住院,就给徐丽的学习和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但是徐丽仍是咬着牙坚持上学,即使熬夜到深夜十一二点,也要复习功课,因为她一放学就要去医院照顾姥姥,在那时候,学校、家里、医院,这么小的孩子就是几头在跑。
但即使是这样,也避免不了她最终辍学的命运,终于,在五年级开学的那一天,班里就没有看到徐丽那个梳着麻花辫幼小的身影了。
当时,学校的老师也找过她,当知道了她家的情况后,还动员班里和全年级为她捐钱,为的就是不让她辍学,但是,她还是拒绝了,她放弃了她喜爱的教室、同学和老师,她要照顾和她相依为命的姥姥,她不能再多花一分钱了,她要赚钱,为她的姥姥治病。
在开学的那一天,徐丽还跑到了学校的外面,站在围墙的墙根下,听着操场上奏起的那首熟悉的国歌,她哭了,那是她继她的妈妈去世后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从那天起,人们就再也没有在学校见到那个梳着两个小麻花辫的徐丽。
回到家中的徐丽摘下了墙上挂着的所有奖状,她脱下了校服,换上了那套姥姥去年过年前攒了一个月的钱,在过年的时候给她买的那套,除了校服外,一穿就是两年而没有换过的衣服,一开始,徐丽想去饭店那样的地方打工挣钱给姥姥治病,但是,这么小的孩子,谁敢要啊,看着可怜归可怜,这要是查出来雇佣童工,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一个星期的东奔西走,却也只是徒劳,根本没有哪家店愿意要她,即使这样,徐丽也不肯放弃,回到家,她拿起了姥姥缝纫机上的剪刀,一狠心下剪掉了那两条从小就一直跟随着她的那两条麻花辫,为的就是在那些大人的面前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大气成熟一些,但是,无论她怎么想办法,她那幼小的身躯和那张稚嫩的脸却都把她出卖了。
万般无奈下,徐丽就骑上了姥姥以前捡破烂蹬过的那辆破三轮车,开始在大街小巷拾捡垃圾。
一开始,徐丽怕人认出她,戴上了几乎能把她整个脸都遮住的大口罩,一看到有学校放学的学生,不管他们是来自哪个学校的,她就会赶紧蹬着三轮车躲开。
因为徐丽知道,学校附近的地上是饮料瓶子最多的地方,她就在学生们都上课的时候,蹬着那辆三轮去那里捡,一旦听到有打铃的声音,她不管还有多少垃圾没拾,就会立刻站在三轮的两个脚蹬子上,用她特有的方式,艰难地骑着三轮往人少的地方跑。
就这样,徐丽用她那双稚嫩的小手,拾起了一个又一个空瓶子、废纸夹子。但即使是这样,她挣来的钱对于姥姥治病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每次她去医院看姥姥,就会又换上那身校服走进医院病房,见到姥姥后还装作很高兴的和她讲在学校里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把一件事颠来倒去的说过多少次了,而从病房出来后就蹲在没人的角落哭泣,要强的她不想大声地哭出来,因为她怕被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等哭够了后,徐丽就站起来,抹干了眼泪,换下了那身校服,依旧蹬着那辆和她幼小的身体极不相称的三轮车继续去拾垃圾。
有的时候,她在胡同里蹬着三轮车还会引来几个顽皮的男孩在后面大声的起哄,更厉害的还有在后面一边跟着她的三轮车跑一边捡起地上的石块扔她的。然而这些,她自己都默默忍受了,对于一个年龄尚且幼小的她来说,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时常在半夜里从床上爬起来,从自己的小床下翻出那些布满灰尘的奖状,她曾经想扔过,但是终究没有舍得,抱着那些曾经属于她的荣誉和自尊,她却只能捂着自己的小嘴哑声哭泣。
在一次去西大街的旧货市场捡垃圾的时候,正赶上突降暴雨,而西大街的那一段道路当时并没有铺柏油路,全都是土道。道路的泥泞使她蹬不动那辆大三轮车,她就跳下车,自己推着三轮一步一坑,步履艰难地往回走,即使雨下得再大,她也舍不得把盖在塑料布下刚拾到的纸箱子拿出来挡雨。
回到家中的她,全身已经湿透了,而这仅仅是为了车上那一共才能卖几块钱的塑料瓶和纸箱子。
因为被雨水激,徐丽当晚就发烧了,小脸红的像火烧一样,她迷迷糊糊中只是叫着姥姥、姥姥……
可是,却没有人应答她。
她家的附近就有一家小诊所,但是输液打针要花钱,这一花,她好几天的辛苦就白忙活了。
徐丽爬着从姥姥的小抽屉里拿出了当时也不知道过没过期的药,吃了后又把自己和姥姥两个人冬天一起盖的棉被拿出来裹在了身上。
那一晚,她想过自己就这么死了就好了,可是一想到姥姥还躺在病床上,就紧紧咬住牙,坚持住不让自己睡着,她怕一睡着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就是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最终,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还是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退烧了,徐丽继续从床上爬起来,蹬着那辆三轮继续出去拾垃圾。
即使生活到了如此窘迫的地步,她也没有想过去偷。但是,世上的事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