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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皱纹爬满脸颊,银丝们在头顶招摇,手背上遍布老人斑,岁月似乎在瞬间使光华殆尽。
给你讲个故事好吗?不久不久之间,有位妈妈起早贪黑地去做生意,含辛茹苦地独自养大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每个人见到她的女儿都歆慕不已,称赞她女儿美貌无双、机智勇敢,自己也引以为豪。
“乖乖,这次怎么你比妈妈先睡呢?是你吵着要妈妈讲故事的吖。妈妈不走了,不去做生意了,专门留在家里陪你,给你讲故事,你怎么却睡着了呢?”语气里有些埋怨,仍温柔地为女儿掖掖被角,“让妈妈亲亲,亲亲这里、亲亲那里,好亲好亲,呵呵。”
就是这个女儿啊,自己亲手抱大养大的女儿,怎么有一天会变得完全陌生了呢?她是谁?是谁?是恶魔,是疯子,是它霸占了我女儿的身体,把这个狐狸精从我女儿苏妲己的身体里赶出去!滚出去啊,恶魔!滚回地狱去!
“笑笑,你想妈妈吗?妈妈回来了,妈妈再也不去做生意了,宝宝抱……”举抱着棉被当做女儿,朱妈妈深情地轻哼儿歌,说着自己在幻境中设计的对白。
这一幕让病房外的卞荷动容,不禁流下泪滴,暗想:自己也差点成为这里的一份子,不知幸还是不幸,总之,全托安娜的福,自己才认清朱玲的真面目。摸着硅胶面具下一道道缝合的刀疤,如肥大臃肿的毛毛虫们爬在指尖,心底涌起一股怒不可遏的战栗,拍打栏杆吸引朱妈妈注意,大声说:“朱妈妈,你不能消沉下去,你醒一醒,笑笑死了,朱玲死了,活着的是抢占她身体的恶魔!我们要联手惩治那个恶魔!”
听到和自己不谋而合的想法,手上动作僵住了,身体缓缓转过来,看到一位身段婀娜的南方女子,藕荷色吊带裙飘飘,三千黑亮秀丝垂肩,脸上却戴着奇怪的硅胶面具,就像林黛玉戴上了歌剧魅影的面具。
“你是谁?”朱妈妈仿佛清醒过来,目光找回焦距,一脸平静地问。
“朱妈妈,我叫卞荷,你女儿朱玲的好朋友,”扯了扯嘴角,“永远是。”
“笑笑的好朋友?”脸上浮现一丝茫然,警惕地看着那副面具,“可是你说笑笑死了。”
“对,所以我们要给她报仇。惩罚那个占领她身体的魔鬼。”紧紧握住栏杆,鼓动道。
“哦……”目光再次涣散,温柔地抱紧棉被,回到自己的幻境中。笑笑,妈妈爱你,永远爱你,保护你,不再让你到外面去了,社会好大、好黑,你独自走会迷路的……
太好了,老太太有反应了,只要再有点耐心就成了……马上就可以杀死朱玲了,只要让医院下病危通知书,把她骗到老太太的床前……
雷阵雨。2009-6-17。正午。
天边闷雷滚滚,雨下得紧,雨水落在石头缝里卡住,路人打伞疾走,踏过一个个污水洼,在红绿灯前各奔东西。站在红绿交通灯下,视线寻找指挥交通的交警,使人眼花缭乱的规范手势,指示行人和车辆各行其道。
没有反抗规则的理由,因为你所处的位置,也没人关心你的感受,因为所有人都行色匆匆。打着伞走在雨中,如是想。
天林海景别墅1号里,房主刘喆君下落不明,只有我、刘海川、卞荷,韩国整容专家医疗队一行四人,一名南非女佣,还有不速之客,安娜和她不满周岁的儿子。从见第一面时,就知道安娜的私生子绝不是和刘海川所生,她在说谎,而且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离开。可是,两天的时间未免太短了一些,卡菲拉总裁派人到别墅来接她们母子,安娜带孩子痛快地跟着走了,反而让自己不知道她们前来的目的。安娜走时,怀抱里的孩子很安静,唇色泛白,刘海川没有出面挽留,但是嘱托自己转交了两叠现金。她走后的第二天,高科也来过,还在说话间打破了玻璃杯,割破手流了很多血,给他倒水的刘海川说是杯子不耐热造成的,并立即脱下自己的T恤为他手止血,后来两人去了医院。这些事情看起来像是没有联系,又像是有联系,答案就在嘴边呼之欲出,但却差捅破那层薄薄窗户纸的一笔。
丁处长催办的调查戴长河阴谋一事愈加千丝万缕、摸不着头绪,戴军总是说忙工作不见人影,戴长河按兵不动没了消息,王主铃更像和整件事情无关的局外人,他们一家三口齐齐跳出了是非圈。小倩从戴长河电脑里破译重重密码取出的图纸,无非就是董斌代表环保局委托戴军设计的《市政下水系统规划图》,拿去拜访的几位工程师都说图没啥问题,而且很有德国人的超前意识和缜密思维。带通下水师傅去实地查了又查,自己硬着头皮下到臭气熏天的下水道勘察,即使带着氧气罩走上一段,爬上来也要干呕个把小时,这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辛苦活,可是依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这一家三口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是自己突破口找错了?下一步行动该怎么安排,怎样深入打入他们的家庭,捕捉他们行动方向和思想变化?
雨点掉落,啪嗒啪嗒砸在伞骨上,手袋里频频震动,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衣腾的手机号码,接起说:“您好?”怎么突然打手机?
“喂,朱玲?”语调神秘,“你现在哪?”
“干嘛?有事就说。”没事就别瞎打听。
“……”以沉默来掩饰尴尬,“你被警方正式通缉了。”
“什么?”这个自己倒是没料到,压低声音问,“以什么罪名?”
“故意伤害罪。”他补充道,“国安局不方便出面保你,你自己处理。”
“哦,知道了,”大脑迅速检索最近的行动,寻找可能控告自己这项罪名的人名单,“没有其他线索吗?谁是原告?谁是证人?谁是主控方?律师是何方神圣?”
“证人是高科。”
“高科?哼。”有意思。他终于按捺不住,露出狼尾巴了,但是不是稍显急躁,早了点?
“如果罪名成立,你至少会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语气像法官审判一样严肃,“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伤害了谁?卞荷?”这个高科也太不要脸了吧?猪八戒倒打一耙!让刘海川重金缉凶的主意只有他和自己酝酿过,而且他是最乐意促成这件事情的人。卞荷真的出事了,现在又这么急不可待地除掉自己,就是想要刘海川那三千万奖金,再独吞与自己联名户头下的“专利”。可他如意算盘打错了,自己也不知“专利”下落,联名户头的金库是小倩和其他黑客协助在交通银行CPU系统作假。
“不是的,是你妈妈。”
轰地一声脑子炸了,不由得提高声调,追问:“是谁?什么意思?”妈妈?妈妈怎么了?自己怎么伤害她了?难道那天打斗中她受伤了?对了,自己看到她浑身是血,高科这个骗子,一定是他打伤了妈妈!该死的杂种!
“所谓伤害是指损害他人身体健康的行为,包括破坏人体器官的正常机能,如致使神经机能失常等。”
“怎么回事?你到底什么意思?明说!”感觉衣腾在婉转地说一些废话!
“你妈妈被注射过量的抗抑郁症药剂,出现了间歇性精神分裂症的临床症状。而且至少十个污点证人指正你,还包括一名无辜的目击证人,试图善意拦阻你的好友——高科,他现在出于良心的谴责和正义的召唤,出面指正你。”
每个字像一记记重锤击打心脏,心跳乱了节奏,转转干涩的眼球,雨伞和手机摔到地上,自己踉踉跄跄地往前走。怎么回事?问题出在哪?那管给妈妈注射的麻醉针剂?天啊,难道那里面不是麻醉药,而是抗抑郁药,所以妈妈被自己注射后就真的发疯了?太可怕了。想着想着,走了几步后,又倒回原地捡起手机和跌掉的电池,组装起来后,颤抖地发了条短信:小倩,祝你生日快乐,姐姐。今天不能为你庆祝生日了,我刚睡起来还不醒,最近实在太累了,一睡下就起不来,太困了。
手机立刻有了回复,小倩:你睡吧^@^亲亲小笑笑。
洪福山庄。二号楼601室。五分钟后。
环顾室内,满眼木家私,装璜和自己家差不多,地方大些而已。家居简约整洁,各处摆设些许古董,无非是唐三彩宝马、景德镇青花瓷、和田玉貔貅与司母戊商鼎之流,老百姓家里最常见的赝品类型,但是放在这个家里就绝不会是假。房屋的规模和地角不代表主人的财富势力,仅代表个人喜好不同,因为他是黑道一哥廖晁音!
“吃饭吧。”从一身黑衣上脱下围裙,坐在餐桌旁说。
“哦,谢谢,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