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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嗤!别在这里痴人说梦了!”
“……痴人说梦……什么意思?”
“你像个鬼一样在每任天君身上都附身了那么久会不知道这句话?!我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
再一次的觉得,其实所谓的上古大神,真的挺傻的。
眼错不见,我发觉这里忽然少了一个人。
“羲和……”我刚想出言提醒,不防灏景轻轻扯了一下衣袖,悄声道:“方才她悄悄走了。”他眨眨眼:“想是受不了帝俊如此刺激,离开了罢!”
“刺激?”我想起青羽方才不要脸的高嚷孩子孩子什么的,脸颊有点发热。
灏景轻声道:“以前天界变乱时,羲和曾出主意与帝俊假婚,将我藏在一群孩子中间夹带出去过,当年她并不知道那群孩子里面有我,只以为是帮帝俊的忙而已……”灏景摇摇头,颇有些喟叹的意味:“羲和是个很聪明的女神,只是有些问题,聪明过头了些。”
我想到她连番表现,对帝俊一腔痴情到了近帝俊者皆为仇的地步;恐怕不是聪明,更多的是一份执着在里面;俗话说水滴石穿,我估计这句话当初便是羲和造出来的,只可惜她这么大一滴水滴了这么多年,帝俊那块石头愣是死了都不穿。这里面的事情想必也十分纠结十分复杂十分微妙;写出来恐怕不会比《史记。天界传》薄多少;我偏偏头,感觉到蘑菇在我怀里动了动,本来想说的话也就咽下去没有说了。
本来我想说,这羲和自己吃了不少苦帝俊不懂得珍惜的确很是可怜,可是被她无端恨了这么久,我又何其无辜。
说到底,我其实是对灏景那句关于羲和聪明与否的评价持怀疑态度。
此际蘑菇也幽幽转醒,一睁眼见到青羽无比和谐的掐着伏羲的脖子使劲的摇,不由吃惊得连打几个小嗝,大头茫然的左右晃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蘑菇吃吃的道:“咦,那个凶巴巴的女神呢?”
我拍拍它的大头,微微一笑:“她走了。”
“哦!”蘑菇疑惑道看着刚才还打得天昏地暗,现在却无比友爱的几个人,看着还是有些晕乎。
我抬头看天边的红霞已然消退,淡紫的天际唯有最远的一抹还有些微的鱼肚白,白天已经过去,暮色将至,草丛里头开始有大胆的虫儿试探性的呼唤朋友;忽然远处飘来一团云,飘到极近的时候我方看清上面是抱着孩子的紫苏,她身后还有另一人,人首蛇尾,吓了我一跳。
“咳,我把女娲带来了!”紫苏抱怨道:“重得要死!咦?”她兴致勃勃的看向我:“你们已经打完了么?羲和也走了,嗯,解决得不错么!”
“是啊。”我撇撇嘴:“一切都结束了。”
她笑道:“那既然没事了,不如顺便去我那里喝点茶罢?我有上好的枫露茶,只是没有紫砂,恐怕得就着粗陶喝。”
说话间女娲一直茫然的甩着尾巴到处看,见到我,她甚为欣喜的扑上来,差点将我压倒。“应龙!”她含糊的道:“你终于回来了!”
“我不是……”我原想申辩,伸手推开她;可是伸到一半,我变了主意,拍拍她的头。女娲笑得眯起眼睛,半娇半嗔道:“当年都是你不好!你一走,闹出多少事!嗯,以后你再也不准走了知道么?”
我笑笑:“当然,既然回来了,哪有再走之理。”
替身也好真身也好,应龙也好云罗也好,这个世界本就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哪有可能分得一清二楚毫不含糊呢?
“当然不准走!”青羽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很霸气的道:“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办……”
“我说你就别……”我抚着额角,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暂时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咦,鹤兄和褚玉不是说要来的么?怎么到这时候了还没来?”
“哦,你说那只仙鹤和狐狸么?”紫苏接道:“我来的时候见着他们了,不过他们被另外一只狐狸堵住了,好像是褚玉的弟弟什么的;三个人理论起来了,恐怕一时半会脱不了身。”
呃……狐狸和狐狸和仙鹤的纠葛么……我擦擦额上冷汗,这个世界确实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说不清楚的……
当西方最后一抹鱼肚白被紫芒芒的夜色吞没之际,久无人踏足江府里头仍不时传出犹如鬼哭狼嚎一般的谈笑声。
后来我们有没有去紫苏在人间的小破据点喝那杯用我当年从凡间顺的粗瓷茶杯沏的茶,又有没有亲眼看天君灏景是如何一手稚儿一手水壶那样的壮景,我都不记得了;也不大记得那晚我到底是被青羽的歪理绕昏头答应跟他成亲的呢,还是被他的无耻气昏头了答应跟他成亲的呢,还是被女娲的泪眼吓昏头了求着青羽我要跟他成亲的呢,我也记得不大清楚……
我只记得后来我用血淋淋的惨痛经历深刻体会到了有一句话千万不能对青羽说。
那句话是:“帝俊,你给我说清楚,你和应龙,到底是不是断袖?”
第六十章番外:姑姑的碎碎念
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始于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当年我为逼退麒麟族,散了一身鳞片化为点点绿洲,将麒麟族困于绿洲之中,外面依然是冰天雪地苦寒无比;当年我忒不厚道的想着你不好我不好大家都别好了,我堂堂一个公主,如果真的要斗,斗不垮他,但至少让他不上不下尴尬一盘还是可以的;所以我才设了那么一出,还撂了句狠话往那一搁;假如我的鳞片退下,缘麒果真退兵,那么往后麒麟族便只能退守那一小块一小块的绿洲,再无翻身的可能;假如他不退兵,那么就是公然谋反,届时即便有些神仙不愿趟这浑水,也由不得他们,以寡敌众,哪怕他真是帝俊转世,最后也只有呜呼哀哉的份儿。
当时我显然是因为身上插了一根箭,脑子实在不清醒,才会忘了那么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若干年后,我裹得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的脚踩大火盆,手捧小暖炉,在清泠泠水一般的月色下鼻音浓重的同青羽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时候,才痛觉我当年是多么的冲动,又在冲动下造了一个多大的孽。
“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罢?”某夜我又抖掉一头冰渣,喷嚏连天之际,青羽点着我的脑门哧道:“看看,最后还是抱应道自己身上了。”
我吸着鼻子不服回道:“我这叫智者千虑终有一失,谁知道绕来绕去,我跟你还是没散成。”
青羽一听青筋暴起:“你想跟我散——?!”
我白他一眼:“就当时那情形,你觉着我俩还有希望么?”
——在那等重重误会,两军对垒的阵势之中,你说,换作你,你还能抱定真心这辈子打死都要在一起么?
这问题我问过青羽一次,就一次而已,他沉了黑漆漆的眼,想了老半天,最后郁闷道:“……我……不知道那时候你真的会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俩都会在一起的。”
后来我自知理亏,无条件偃旗息鼓乖得像只猫,这话题以后再没提起。
就像他一样,我又怎么会知道,他无论何时都把我画作一伙的呢?
话说自打我不慎扎根在麒麟族后青羽时常做些无耻之事,常常让我泪流满面,在夜间无人处扪心自问:你真的相信灏景的鬼话?你怎能相信灏景的鬼话呢?
灏景时常说帝俊以前脸皮很薄,表达关心总是默默的付出;所以每当我被青羽的无耻言行逼到无语之境时,便忍不住一次次的怀疑,应龙是不是真的脾气那么好。
“应龙啊。”有一次我们又趴一起看月亮,青羽摸着下巴寻思着:“确实其实他脾气很倔强,只是不像伏羲那么火爆而已。你知道么?当年应龙其实也不满意伏羲背着我们和女娲私造人类,但是我先跑了,他又害怕一个两个都跑掉,伏羲女娲会发疯做出什么傻事来;他知道伏羲疯起来很厉害,也知道我脾气不好,结果他就送了红莲过来。”
我眨着眼睛:“送个小孩给你?为什么?”
青羽一笑:“因为红莲取自应龙同伏羲两人的力量,所以她一半水,一半火;这样打起来,比较厉害。瞧,这就是应龙了,他知道这一架在所难免,就干脆送个帮手过来。”
“……他是这样想的么?”我抽抽眼角,打了个寒战:“那他也太可怕了,完全不像温柔体贴贤良淑德的我啊!”
青羽扬起眉毛,将我上下打量一番:“温柔体贴贤良淑德?哪里?”
那晚不出意外的在倾诉与反倾诉中开始,以扑倒和反扑倒作为结束。不过我想,谣传和真相的距离其实只有不大点,很多时候把各种各样的谣传捏把捏把,也就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