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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青羽是帝俊转世?!
第三十一章
话说当晚我们三人惊觉青羽竟有可能是帝俊的转世,顿觉一个头两个大;我们仨合起来就六个头大,明明是一朵蘑菇一只仙鹤还有一条肉球龙,这会子生生的急出了个人头攒动。这还不够,再搭上个羲和,两位都是上古的大神仙,动动手指头我们三个都得灰飞烟灭。
尹无暄一分析清楚,我便有些后悔不该叫峻邱去趟这趟浑水;初时我是怕那郡主会是天上我哥哪个部下化的,混了进来好拘我回去,顺便看准时机捅青羽一刀;谁知道她竟然是千万年前避走东夷的羲和。
对于羲和同伏羲女娲的纠葛,传闻向来语焉不详。可即便再不详,当年羲和与帝俊是一对神仙眷侣;后来帝俊谋反身死,羲和避走东夷,从此与天庭结下再解不开的梁子却是人尽皆知。如今天庭已经几易其主,留下的均是当年伏羲与女娲的后人,论修为论阅历,早已无人能与当年的日母羲和相提并论。羲和此次来势汹汹,看来便是要寻回她辗转转世成青羽的夫君帝俊——谁晓得青羽却提前走了,让她扑了个空;光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恶的是青羽自己走了不算,却把我丢在此处;万一羲和一腔怒血洒到我头上,恐怕我的下场也跟跳诛仙台没两样。
想到这里,我不由哀叹我云落裳究竟是前世造了什么孽了,这辈子过得这叫一个悲催。天生病弱不说,还带累身边一众人各个不得善终;桃花运儿倒是胜,只是一次成亲当夜命丧当场;二次成亲半路被抢;被抢之前还累一人跳诛仙台,一人蹲锁妖塔,一人永世不得再入天庭;被抢之后更不用说,淫奔不才之名是实实在在的砸在本公主头上;即便能全身而退,恐怕往后的命运就是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了——还不算,这下子人家的原配夫人还找上门来了!
我心中万分气闷,不觉对那两人抱怨道:“你们说,羲和真要打进来,那我成了个什么了?!”
蘑菇不知何时神鬼不觉的将上次小江与青羽对弈的那副棋弄了过来,此刻他二人正在对弈;闻言尹无暄挟了白子的手略缓片刻,仍是“笃”的落棋有声,双目微合淡然道:“就说是他师妹,不就完了?”
“那是用来唬江家那群不明真相的凡人的!”我恼道:“这羲和追夫追得那么紧,这些事儿,肯定事先老早便查清楚了,怎么好骗?”
蘑菇手执黑子下得艰难,双眉紧锁,目光胶着在棋盘上,每一子都落得甚不容易,此际却分出神来说了一句:“要不就说你是恩公的娘子,夫君有难,你不离不弃的跟着来了这里。羲和那么痴情,看到你这样坚贞,定然大受感动,说不定一感动,还能顺道把你那负心汉褚玉解决了!何乐而不为?哈!”蘑菇忽然眼睛一亮,得意道:“有破绽!”
鹤兄红了面皮,半日不言不语的,忽然伸出两指在蘑菇的大脑袋上重重一扣。蘑菇马上抱头泪眼汪汪,倒是不敢再喊什么我要爱之类的。
我身上一阵恶寒,抖得半日回不过神来。
说来说去,都是青羽这厮害的!明明有了老婆还乱抢亲,哼!我狠狠的剜了空气一眼:“臭男人!”
却不知为何尹无暄和蘑菇都红了脸低头不语做懊悔状。
我拍拍蘑菇脑袋,安慰它说:“蘑菇,你不跟他们一伙儿,莫要伤心!”
蘑菇噎了一下,然后临空飙泪了。这一下弄得我有些手足无措,我竟不知它想作男儿。
尹无暄谴责的看了我一眼,也拍拍蘑菇,哄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哭了!”
蘑菇哭得更凄惨,尹无暄抬起头,委屈又无奈的悄声跟我说:“小生不知道蘑菇想做女儿家……”
蘑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我只好飘到一边去头大。
峻邱是被我理顺了毛了,外头却杵着一个披着郡主皮的羲和,张牙舞爪的等着,本来我们想出去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下却又不好动了。蘑菇哭够了,默默的爬起来和尹无暄继续下棋,我瞅了一会儿亦继续抱柱磨牙霍霍,倒是不再害怕弄出声响来了。
前夜郡主想摸进门来却不得,可见我们在这房中暂时还可不必担忧她从外突破。也不知是帝俊还是青羽弄了什么鬼画符——方安心了半刻,我却听见屋外有细细的脚步走进来,站定在门外。接着,便听一个清亮女声威仪道:“里边的姑娘,可方便出来与我一叙?”
一道天雷直劈天灵,我呆愣愣的回望鹤兄和蘑菇,他们俩也呆愣愣的看着我。
外面那人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倒也沉得住气,来回踱了几步,又道:“顾氏,我知道你幽魂居于此间,我知你当年死得不甘;难道,你便不想出来亲自与我讨回公道么?”
“怎么办?”我紧张得在房中到处乱转,恐怕在外头看来便是屋内厉鬼欲出房门而不得。
尹无暄歪了头,又将手伸进袖子,却不再向外掏什么,只是抿嘴道:“她即在门外提名儿的唤你,自然是露了形儿躲不过了。再说,你不也想要恢复以往记忆而无法么?这倒是个机会,总比你再次无意间撞破机括瞎破了咒术要好些。只是小生上次给的丸药,你要记得服用。”
我谢过尹奶爸的苦口婆心,沉吟片刻,终究没抵过出门的诱惑,便当真的掸掸衣袖,呼的推门而出。
那平日挺结实的两扇门,今日我手还未碰到,自个儿却先开了,两扇雕花梨木门,挟着一道劲风啪的打开,真有那么几分阴森鬼气。
我讶异的回过头去,尹无暄装模作样的坐在桌边,蘑菇却挤眉弄眼的对我奸笑。
架势造得这么足,我便不是地狱来客,此刻身上也有了阴森幽怨。偏巧这几日也是进了梅雨季节,日日阴雨连绵,我院里本种的都是藤花,这几日重重雨水浇灌下来渐有风雨飘摇之势,又有院中那一架紫藤,原是花开灼灼,这几日雨水下得肥了,地上落了一地的淡紫小单瓣儿;些微一丝风从上头吹过,那被雨水浇得坠坠的花瓣便再也坚持不住,湿哒哒的坠下去,重重的砸上地上的花瓣,碎成一地盈盈流紫,印着台阶上湿寒的苔痕,端得好生凄艳。
我便在这一地湿寒中,看到那一袭华服的宫装美妇安然静立于一院残花落红中,容貌丰美,气度端庄,美艳不可方物。
“难为郡主,寻到此处还记挂着奴家这孤魂野鬼。”受到一连串的打击,我此际倒真有些萧索,那萧索的笑容便不难假装:“只是奴家死都死了,难道郡主害怕我这死鬼,同你争些什么?”
郡主并没被我装神弄鬼的伎俩呼住,只是淡淡的打量着我,我亦趁便公开的打量着她。记忆中我并不曾同这位郡主照过面,此刻见了才觉着当年青羽若真娶了她,倒真不算冤。这么一想,我方注意到这郡主身上此际并无一丝仙气,竟似个凡胎,只有峻邱的气息隐约萦绕周身,
我心下嘀咕,莫非我们推测有误,昨夜来的并不是郡主?可是明明峻邱也说了那郡主气息古怪呀!我眯起眼睛将那郡主细看了一番,依然是个凡胎,一丝仙气都感受不到。倒是腰间有符咒留下的薄薄金光,不细看决计看不出来。
莫非那是那符咒隐藏了羲和的气息?我心下狐疑,可是为什么呢?
莫非,这里有她忌惮的人?
这边我心下一走神,那边郡主已朱唇微启,神色间依然淡定得如不会起波纹的水一般。
“昔年我只听闻江朔珩要娶世交顾家之女,彼家世代皇裳,对女子不怎么教养;却并不知道你是这么个好模样,现在看来,倒是颇为可惜。”
那我要是个长得丑的,便活该大婚之夜暴毙身亡了?
我对郡主以貌取人的态度颇有些微词,面上便凉笑道:“这是奴家自己命薄,没这个福分;奴家命小福薄,哪担得起郡主的厚爱。”
我故意把自称“奴家”指望能恶心动她动动面皮;我怕自称“贱妾”会当即把羲和刺激出来,便取了个中间段儿。
孰料郡主却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闻言只抖了抖那条柳眉,口气微愠:“既知命小,当日为何赌气饮下鸩酒?既知福薄,为何不速速投胎了去,反而盘桓此地,做古弄怪?算来那江念秋也是你亲侄儿,难道你便忍心缠他一世孤寡?”
——这小江,都说了我些什么?
我心下微汗,面上只作孤傲冷然。本来么!我现在是鬼,谁见过鬼会买人帐的?
更何况还是我这般怨念极深的惨死的鬼——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当年接我哥天符之前,我还凑巧喝了一杯毒酒。
想到前尘往事,我果然心绪微乱,幸好出门之前听了尹无暄的话将那拳头大的药丸干吞了下去,此际心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