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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幺呆呆地站在廊下,仰望着天上的美景,喃喃道:“已经十八天了,杨岳。。。。。。”
“幺妹,你在叫我么?”
杨幺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却不敢哭出声,也不敢回头。叫杨岳察觉。
杨岳轻轻一叹,牵着杨幺的手,慢慢把她拉转过来,久久凝视着她,道:“幺妹,你别再和我闹别扭了,我受不住。”
杨幺怔怔看着杨岳的脸,全不知道身在何处,只希望时间永远停顿在这一刻,抛开恩怨,只与眼前之人执手相望。
杨岳慢慢伸出手,拥住了杨幺,轻轻道:“我知道你想我好,可是没了你,我没办法好。我也想顺着你的意思,不去管你,可是,我的脚每晚都带着我走到你的房间前,我没法子,我真的没法子。”
杨幺终是忍不住痛哭出声,伏在杨岳怀中泣道:“杨岳,杨岳,你太苦了,你太苦了。”
“只要你和我说话,天天看着我,别不理我,我就一点都不苦。”杨岳紧紧抱住杨幺,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肩上。
“杨岳。。。。。。”杨幺哭泣着:“我们走吧,你带我走吧。”
杨岳低声道:“你放不开的,我知道,报辰对你有恩,我们若是走了,他要怎么过日子?”杨岳抬起头来,一边替杨幺拭泪一边笑道:“别想这些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报辰走之前把你托给我,我就好好照顾你,我是你的三哥,只要你好,我就好。”
杨幺抬头看着杨岳,流着泪慢慢点了点头。
杨岳笑道:“走,我们出去看烟火,你这阵子要不就呆在房里,要不就呆在小阳那,什么都没看,难得的热闹可别错过了。”
杨幺狠狠抹去眼泪,笑道:“好,我想看南门外的傀儡戏,我们快去吧。”
杨岳带着杨幺方走到府门前,便被一骑快马挡住,马上士卒气喘吁吁道:“元帅,张将军派我来送急信!”说罢,从怀中摸出一封火漆封信。
杨岳一惊,拆开一看,面色大变,低声对杨幺道:“倪文俊兵变失败,逃往黄州依附陈友谅!”
杨幺亦是大惊失色,忙道:“那报辰现在在哪?”
杨岳皱眉道:“倪文俊虽是被赶出汉阳,但手下士卒十停中仍有六停,俱是听他号令,报辰也无法脱身,随着他一起向黄州去了!”说罢,吩咐几人去召族中将领,转头对杨幺道:“幺妹,对不住,事关重大,今晚不能陪你了。”
杨幺慌忙道:“你去忙你的,我去陪小阳姐。”
杨岳微微一笑,握了握杨幺的手,转身上马向府衙疾驰而去。
寒风在湖面上呼啸着,渔侣居仍是人来人往,雅间的价钱已经由一个时辰半两金子,涨成了一个时辰一两金子。
临湖的雅间垂着厚绵帘,半丝寒风都不透,红泥小火炉上温着透香的陈年桂花酒,香透了整个渔侣居。
厚绵帘上隔着几块半透的琉璃,宾客们一边饮酒,一边惬意的观赏湖景。
“倪文俊已经被杀了。”邹普胜推开化容的门,淡淡说道:“陈友谅果然是狼子野心,不费一兵一卒吞并了他的部属,自称了平章政事!”
琴声顿时一乱,似在勉力维持《流水》的曲调,却听得“噌”的一声,竟是断了一根弦。
邹普胜慢慢关上门,凝视着杨幺僵直的背影,叹了口气道:“李普胜和傅友德全倒向了徐寿辉,他以为陈友谅可信,就去投奔他,却在酒席上被割了头!”
杨幺慢慢从琴几前站起,走到琉璃窗前,不一会儿,肩头终是微微耸动,低泣出声。
邹普胜面无表情,缓缓坐下,良久后方才恍惚道:“不过让他多活了两年。。。。。。”
华容间里寂静无声,过得半晌,杨幺终是开口;冷冷道:“你们就都看着?”
邹普胜半晌回过神来,苦笑道:“朱元璋攻打池州,陈友谅正挡着他,怎么能动他?再说,他到底是占了大义名份,倪文俊再如何也是弑主叛乱!”
杨幺转身怒道:“陈友谅的主子是倪文俊,他也是弑主!他敢杀倪文俊,就敢杀徐寿辉,也敢把李普胜、傅友德还有你,全都杀了!”杨幺满面泪痕,一把打翻桌上的茶碗、茶盅、茶盖砸在地上,一阵乱响,茶水撒了一地。
邹普胜低头看着袍角上的水迹,低声道:“我是来告诉你,我收到消息,陈友谅想把大女儿嫁给张报辰,张报辰虽是拒绝了,但。。。。。。”
杨幺面色一变,连连冷笑道:“他急着想并吞倪文俊的部属,又想稳着你,才想出了这个法子,他杀了倪文俊,我已是看他不顺眼,再敢触我的霉头,我就把他所有的女儿都杀光!”
邹普胜抬头苦笑道:“他大女儿和小女儿可完全不一样。。。。。。”
杨幺目光一闪,慢慢倚着琴几坐了下来,“你是说,报辰看上她了?”
“他们。。。。。。”邹普胜微微皱眉,道:“陈凤娇住在汉阳城里,兵变时免不了受波及。后来却随着倪文俊的败兵平平安安的回了黄州。总是有人帮了她才是。他爹若是派人护着她,早就应该把她接回黄州了,何必等这个时候。这亲事,也不是随便说的,总有个由头。”
杨幺低着头,从袖中抽出小小地檀香扇,抚弄着玉块坠子,“她不受他老爹带见?”
“倒也不是,只是她不放心陈玉娇,一直跟着,虽是没有管住,但陈玉娇多少还听她两句。这回陈玉娇死在通城,后事也是她一手办的,也算是尽了姐妹的本份了。”邹普胜似是想起什么,冷笑道:“如今陈友谅咋呼着,说他夫人原是宋室皇族之后,便是比韩林儿的血统都要高贵些,亏他想得出。”
杨幺打开扇子在手中翻转,低笑道:“原来竟是个公主?我就纳闷了,这姓陈的怎么老和我过不去?原来是皇室贵族,从不和人说道理的!”
邹普胜看了杨幺半天,突地道:“他若是。。。。。。你。。。。。。”
杨幺冷冷看了他一眼,起身出门而去。
杨幺慢慢走在路上,任寒风吹散起她的发丝,聂青一脸担忧地牵着马车,远远地跟在她身后。
杨幺紧了紧身上的厚锦披风,久久伫立在城门过,面色疲惫,漠然看着灰黑色的天空,直到天全黑了下来,方才上了马车,向家而去。
杨幺方一下车,还未来得及推开院门,便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幺妹,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了。”
杨幺慢慢转过身来,凝视着身后之人,用衣袖轻轻擦去他面上的风尘,柔声道:“我一直等着你回来,报辰。”
汉川间内,杨天康正嘻笑着灌张报辰的酒,张报阳抱着孩子与大着肚子的杨天淑低低私语,杨幺趁着杨岳出恭的时机,走到张报宁身边,低声问道:“小宁哥,柳姑奶奶那边你还紧着么?”
张报宁一楞,也低声道:“当初我回寨子后,就按你说的去濠州探望了柳姑奶奶,也见了她的两个女儿,回来后请安信和年节物什从没有断过。”说罢,凝视杨幺,慢慢道:“柳姑奶奶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朱元璋,如今他也占了集庆(今南京),连下江左、浙东各路,被韩林儿封了吴国公。幺妹,你竟是不看好天完么?”
杨幺冷笑道:“陈友谅杀了倪文俊,听说又大胜了几场,过不了多久就要忍不住了。天完乱成这样,有什么值得看好的?”
张报宁沉吟道:“便是如此,天完拥兵近五十万,朱元璋最多不过七八万,占地更是远远不及,这强弱之比。。。。。。”
杨幺笑道:“这是朱元璋要头痛的,却不关我们的事。咱们两家死了这么些人,也不需再为谁拼殆拼活,便是小阳姐,自从天康哥回来后也把娘子军给散了,小宁哥,咱们只管看着吧。”
张报宁慢慢点头,此时张报辰微带醉意,踉踉跄跄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杨幺。傻笑道:“幺妹,你怎么不理我,光顾和小宁哥说话。”说着,就向杨幺脸上凑。
屋子里的人顿时笑了起来。张报阳笑道:“幺妹,你赶紧带着小四回去罢,他在这里已是坐不住了。”
杨幺满脸通红,一把推开张报辰,又怕他跌倒,只好让他抓住自己的手,扶着他坐回桌边。
张报辰嘟囔着缠着杨幺不放,众人越发大笑,杨天康笑道:“你们也该圆房了,看把他急得。”
杨幺全身都烧了起来,见他闹得不像话,只得哄着,扶着他出门回家。迎面撞上杨岳,却见他僵笑着,嘴唇微抖,似是想要说笑几声,却终是无言。
杨幺心中绞痛,脚下不禁一慢。杨岳却笑道:“快回去吧,他那么远从从黄州跑回来,让他在家好好歇歇。”
杨幺勉强笑着点了点头,扶着张报辰出门上车而去。
张报辰醉的不轻,下了马车后吐了一回。被杨幺扶到床上后,仍是紧紧扯着杨幺不放。杨幺哄着他松了手,给他脱了外衣,靴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