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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幺低头一看,不禁哑然,那大马的前腿内侧烙了一个印,竟是“太一”两字。杨幺暗呼倒霉,怒骂蒋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哪家的马不好劫。偏偏杀了太一教的人,劫了太一教地马!
杨幺张了张嘴。不知要如何解释,玄观伸出手指,抚了抚她仍是红肿的左脸,摇了摇头,取了她手上的缰绳丢到马背上,牵起她一支手,向渡口走去。
杨幺心里有些畏惧,又觉有些理亏,缩了缩手却没能抽回,只好轻声说道:“我地包裹……”转眼却看到黄石走上来牵了马,众道士远远跟在他们身后向渡口而去。
玄观沉默不语,杨幺不敢说话,亦步亦随进渡登上了一艘高大的楼船,两人站在船头远眺,玄观地随从早避了开去。
杨幺见得似是要从鄱阳湖去长江,不禁急道:“表哥,我害怕遇上报恩奴…………”
“他去潭州城找你了。”玄观站在船头,看着天边地泛金的晚霞,“顺便带了王府地长史官去提亲。”
杨幺吓了一跳,一把扯住玄观的袖子,道:“怎么办?!表哥,怎么办?!”
玄观头也不回,淡淡道:“有什么怎么办的,你现在不是在我这里么?难道还能被他找到不成?”“可是…………可是家里交不出人,要怎么办?”杨幺大急道。
“他当初在泉州遇上你,上回又在常德路战场上撞见,又不是不知道你喜欢出去野,除非不打算结亲了,难道还会把朱家满门抄斩?”
杨幺舒了口气,却学不来玄观的气定神闲,双眼不免四处乱瞟,用力想抽回手,玄观终于回头道:“怕什么?你就算站到王府门口,我说没看见你,没人敢说看见你了,不用躲舱里去。”
杨幺已是一日三惊,此时忍不住心中欢喜,大力拍马道:“表哥真是厉害,如今在湖广也能一手遮天!佩服佩服!”
玄观冷冷一笑,转过身来,弯腰低头轻声道:“我可比不上你厉害,要不是你当初提醒我,好好在王府藏着,哪里又能逃过如今地败局?”杨幺看着玄观面无表情,眼神如刀,知道他是因为南教的败局、彭祖的遇害心里难受,只好柔声道:“表哥,你别伤心,彭祖求仁得仁,定已升上西天极乐世界了。”
玄观眼神一暗,蓦地直起腰来,转身背对杨幺,手上却是将杨幺地手越握越紧。
杨幺不敢出声,只能陪着他默默地站在船头出神,一直站到天色全黑,两脚发麻,一张脸被湖风吹得半点感觉都没有时候,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玄观此时方微微一动,慢慢转过身来,在黑暗中看着杨幺,杨幺慌忙陪笑道:“对不住,表哥,我一定忍住,再也不打喷嚏了。”话音未落,便连打了三个喷嚏。
杨幺还未还得及想出借口,玄观解下身上的青纹鹤氅,将杨幺包得严实,拥着她走回了船舱。
方一进舱,黄石,黄松便迎了上来,唤了声:“掌门师叔。”奉上热茶热巾,自有四个小道士布上热饭热菜,门口整齐地站着十名名道士,手中都拿着各类文书,似是等待玄观理事。
杨幺看到这个阵势,便知道玄观如今已是一手执掌太一教,成了堂堂掌门。想着他身为掌门总不能还俗娶亲,原先因为玄观亲近而惶恐的心,便安稳了下来,趁着喝茶洗脸,抽回了手,跟在玄观身后,坐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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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头;在此感谢各位亲一直以来地支持;尤其是小白和小水有一段时间一直就是她们两个在评区鼓励我;但是这两天我和小白都有些措词激烈了。有不少亲希望增加杨岳的内容;实在不好意思;原谅我的坚持吧;这是杨幺的异世冒险。杨岳的存在不是因为爱情,不过是为了保障杨幺在中国古代没女权地世界中自由一点吧,亲情或是爱情任何单独一个都无法保证这种需要,只要两者合一才有可能,亲情是包容地,爱情的自私地,阿门,小岳哥,原谅我让你**了。
五卷 孤身乱世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道家艳事
更新时间:2010…8…26 13:05:09 本章字数:4273
玄观坐下后;那十个道士便轮流上前,向玄观禀事。玄观一边吃饭,一边听着,不时发出谕令。杨幺看着这样子,倒似和她当初在岳州听聂青禀事一般的情形,只是玄观管的事竟是她的十倍有余。
杨幺不禁暗暗咋舌,自是佩服玄观,想起自家理事时,若是手上事多,便不能有人出一声打扰,于是一粒粒挟着饭,在嘴里用口水浸烂了,无声无息地吞下。
不多会,玄观抬头看了黄石一眼,黄石走到杨幺身边,取了一双筷子给她夹了一碗的菜,笑道:“姑娘吃出声来无妨,不会打扰掌门师叔理事。”
杨幺面上一红,暗道原来还是自家本事太差,能人办事是不怕打扰的。杨幺恢复正常状态,慢慢吃完了饭菜,又漱了
黄石立时走了上来,恭敬道:“姑娘,贫道引你去洗浴的房间。”
杨幺一愣,看着玄观还在理事,点点头,跟着去了。
待得她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厚实华丽的五丝压锦长袍,又取了黄石奉上的药涂了左脸,不免问道:“道长,我的包裹在哪里?”
黄石一笑,领着她到了一间宽大的舱房,外间的桌了上正放着她的旧包裹,杨幺急忙上进打开一看,陶仍是被破衣包得好好的,杨幺放了心,又想起一事,转头向黄石问道:“道长,我骑的那匹马是贵派弟子的么?”
“虽不是太一观直系弟子,却也是太一教属下,江西大茅山道观的弟子,因是其父是太一观的弟子。所以赠了几匹马给他。”
杨幺吓了一跳,侧目道:“你们太一教弟子怎么能生儿子?”
黄石微微一笑,道:“不瞒姑娘。这位太一教弟子是本教辈份极高地地字派长辈,那位大茅山道观弟子原是他的私生子。”
杨幺目瞪口呆,欲要打听清楚,却又因涉及太一观的隐私,只能作罢。
没想到黄石继续说道:“此事太一教内无人不知,太一教位尊辈高地师长暗中纳妻,也是常事,或是与女道友双修。也是有的。”
杨幺张大了嘴巴,结巴两句,“贵派真是……真是……”半天没有真是出来个所以然,突然又想起一事,问道:“你们长辈死了儿子,这要怎么办?你们是来追抢马贼的么?”
黄石笑道:“掌门师叔奉威顺王之命来江西行省办事,路经大茅山道观,歇了一晚,哪里又知道什么抢马贼的事。”
杨幺一愣。黄石又道:“等上了岸,自然另有宝驹奉给姑娘借力。”杨幺咬了咬唇,干笑几声。说不出话来。
“姑娘累了,还请早早歇息。”黄石慢慢退了出去,临到门口似又记起什么,笑道:“若是要解闷。内间书案上有些书可以翻翻。”
杨幺摸了摸头发,还有些潮湿,不敢马上去睡,慢慢在房间里走着。只见这舱房分为一内一外,中间以雕花梨木圆门相隔。正对舱门。
外间左侧挂着一副对联。右面是一排四尺高黄梨木龛,龛台上四件古玩。龛面上细细雕着几副图画,杨幺好奇走近一看,只见一幅是吕洞宾戏白牡丹,二副是杨玉真献舞唐明皇,三副则是西王母瑶池会周穆王,雕工精致,皆是道教野史里有名的人物典故,除了衣物、景色外,便是那些男女女面上的神色也是栩栩如生。
杨幺虽是看得啧啧称奇,却也未在意,扫了一眼四件古玩,不过是装饰之物。走了一圈,便觉得有些无趣,想起黄石的话,便向内间走去。
只见内间左侧靠墙一张梨木大床,帷幕微垂,右侧放着一张大书案和一张交椅。
杨幺一眼见得案上正放着几册打开的线书,心中一喜,走上前去翻了翻,却是《史记》、《汉书》之类,她正好可以用来消磨时间。
杨幺坐在椅上,一页一页翻着《史记》,忽见项籍乌江自刎一段被划上了重重几笔,顿时想起玄观当初在常德路说地“南北两教凡不了来一场楚汉之争”,杨幺大惊,站了起来。
杨幺一扫桌上,除了线书、文房四宝外,还有一些散放的文书,显是有人时时使用。再回头一看左侧的大床,帷幕下的被褥虽是整齐,却在床头搭着一件素白贴身内衣,床踏上一双男道鞋!
杨幺吓得心儿乱跳,知道这里是玄观的内寝,立时将书一丢,就要退出去,却没料到从《史记》里落出一张大红婚柬,当头写着正是张报宁与杨幺两人的名字!
杨幺看到此物,一把捡了起来,发出的日期正是当初被报宁逼婚的日子,不免咬唇哼道:“两位大族长倒真是听他的话,人还没回,请柬就送到这里来了!看他回去和谁成亲!”
“他已经和杨天淑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