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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阳生欲出手自尽,于是便阻止了他。”
张出尘喜道:“前辈就这样与他结为好友?跟着他便教了你他那九转什么印,只要一施展开来,就能替我吸纳驱除身上的真气?”安庆生一个爆粟打了在他的头上,怒道:“我也需要人教?此等旁门武学我才不屑学之!”张出尘连忙赔笑道:“那慕容阳生最后怎样了?”安庆生横了他一眼,洋洋得意地道:“你虽有小聪明,但在我跟前还没有站的位置,不错,我曾跟慕容阳生谈过,他之所以离家一段日子,就是为了多年来,身体之内吸纳了各种各样不同形式的内家真气,以至相互排斥,情况跟你现在有点相似,他为了能寻找解治之法,于是便走到了深山之中,苦思解救之法,此人虽不及老夫的绝顶聪明,却也算得上是世间难寻的天才,只九个月的光景,便想出了把体内各样异种真气融合贯通的方法,他确实曾把此法详细解释,但此法便需要“九转重楼归元印”的印法作为根基,故并不适合你用,经我彻夜苦思之下,终于从他的法门当中另僻途径,想出了你内伤的治标之法,此法虽不能根治你体内的伤势,却可暂缓真气的冲突。”
张出尘及铁幻白听得目瞪口呆,均惊叹于安庆生的学究天人,竟可在一夜之间,从他人的内功心法之中,想出了适合张出尘所用的治伤之法,先前两人还觉得他过于执着于奉承之辞而显得有点低俗,现在却是真正的悦诚服。
秦梦楚听到连师父亦只可替张出尘治标而未能治本,心中不忍,问道:“师父可有治本之法?”也不待安庆生答话,张出尘已抢着道:“安老前辈的用意,就是先教出尘治标之法,跟着就要去找那慕容阳生前辈,着他把出尘体的真气以“九转重楼归元印”吸纳净尽。”安庆生点了点头,叹道:“想不到老夫调教多年的弟子,却还不及你这小子一半的聪明,唉!想我安庆生一生精明,到老来两个徒弟却没有资质学到我三成的武功……”张出尘道:“那怎么会?出尘听秦大姐提过前辈曾有一个天资卓绝的徒弟……”
却见安庆生面色忽变,大声怒喝:“梦楚!我说过多少遍不可再提那逆徒!便连心里想也不能!你是否长大了?不再听师父的话了!?”这一声怒喝,便连正在熟睡中的项千羽也惊醒过来,茫然而不知所措,秦梦楚一惊,随即跪了下来,说道:“师父!弟子知罪!”有关其师门之事,张铁二人亦只好不语,安庆生心中一软,伸手抚着项千羽的头,温言道:“起来吧!”忽然转头望向铁幻白,道:“你资质不错,我收你为徒,如何?”
铁幻白及张出尘,甚至乎秦梦楚听罢此言,都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即使安庆生发再大的脾气,甚至责打秦梦楚,三人都不会惊奇至此,盖因三人都知安庆生性格极怕麻烦,曾对之许以极大期望的徒儿又叛离多年,想不到竟会在此时兴起收徒,且对像还是连品性,来历都不太清楚的铁幻白?武林中人择徒一向极严,只因徒儿学了武功后行歪从恶,其至欺师灭祖之事便所在多有,除了资质之外,徒儿的性情亦甚为讲究,如安庆生这么只见了铁幻白一面便欲收徒之事,便实算荒谬怪诞之极;三人之中张出尘最先清醒过来,在铁幻白背上轻轻一推,伸腿在他的膝弯处一踢,铁幻白会意过来,“噗”的一声便跪到在地,叫道:“师父!”
安庆生抚了抚银须,点了点头,满意地道:“好!”秦梦楚见师父终于也收了徒儿,也自欣喜,连忙说道:“梦楚这就去备茶,好行那拜师之礼!”铁幻白醉心武学,对安庆生的武功更是神往不已,现在竟蒙这位武学大家收为徒儿,实似如在梦中,喜道:“待幻白跟出尘找到顾前辈后,当即时回来领授师父的教晦!”安庆生缓缓的道:“让那小子自己去找吧。我的武学博大精深,你一生也学之不完,迟一分起步,便学少一分,我可不想我那厉害无比的武功就此失传。”
铁幻白一怔,说道:“出尘现在身受重伤,我怎可就这样的丢下他不理?”安庆生轻闭双目,冷冷的道:“不要跟老夫讨价还价,我说这样,就这么办!”
张出尘眼见本已大好的情况竟急转直下,急欲开言相劝,但铁幻白伸手一拦,已阻止着他说话,跟着向安庆生正色道:“幻白跟出尘乃过命之交,实不能丢下受伤的出尘不管,前辈的好意,幻白只好心领了!”只听得铁幻白忽然把安庆生由“师父”改称为“前辈”,言下之意即是若安庆生一意姑行,铁幻白亦只好拒绝拜这位高人为师,安庆生曾几何时试过受此顶撞?大怒之下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回头转身走进内堂。
张出尘叹了口气,但铁幻白此举全是为了自己,又岂能再有任何说话?铁幻白却满脸不在乎的坐了下来,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只是治好张出尘身上的奇伤,此时秦梦楚走了出来,眼见安庆生已不在,而二人都是脸色古怪,忙问清原委,张出尘略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秦梦楚却赞道:“铁大哥不谋私利,只顾义气,真是一个大好人!”铁幻白听着此赞美之言,却是心中有愧,心想秦梦楚若知道了自己昔日在万毒宗中的所作所为,必定会疏远自己而耻之为友,他先前本已想通一切,而在其他人的面前亦从来没有介意过自己的过去,但不知怎的,他却不欲对秦梦楚稍有欺瞒,热血一涌,便道:“秦姑娘,现在的铁幻白,乃出尘一手从暗无天日的地方救出,因此我又岂能丢下出尘不顾?而昨日的铁幻白,便说出来也怕会污了姑娘双耳!”秦梦楚奇道:“怎么?”
张出尘明白铁幻白欲向秦梦楚说出自己的过去,仰天打个哈哈,笑道:“睡了一整晚,筋骨也有点酸痛,项大叔陪我到屋外走走好吗?”也不待项千羽答应,便拉着他的手出了那青竹所搭的屋子。
只见一片翠绿的湖景映进了张出尘的眼内,昨晚在夜深之时到来,便看不清完来此地竟优美至此,那一片用作阻止外人乱闯的树林与大湖便显得极为衬,一片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来使整个环境看起来生机勃勃,张出尘深深吸了一口大气,只感到那草树的幽香便遍布着这地方,使人感到极为舒泰宁静,向项千羽笑道:“安老前辈真会享福!项大叔你平素不是住在这儿的吗?”项千羽傻傻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跟妈妈一起住。”
张出尘终于忍不住了,向项千羽说道:“出尘暂时不能与人动手,不可与项大叔比试一番,昨晚见过项大叔的武功,能番请项大叔只试演一下,好让出尘大开眼界?”项千羽面有难色,说道:“师父不许我随意出拳,昨晚情急之下出手了,差点便要被师父责罚。”张出尘实在心痒难搔,便道:“听说项大叔的拳法只有五招,可否只试演昨晚那一招?反正我也看过了。”项千羽眼见张出尘显得十分想看,除了受过他的恩惠之外,自己又颇喜欢这小友的灵动活泼,而反正那一招他已看过,也不在乎再演一次,便道:“好吧,那出尘你走开我两丈的范围外好吗?”
张出尘一怔,心想一丈该已足够,为何要定下两丈之距,但他有事相求,也不驳斥,便走到了两丈之外,对项千羽道:“项大叔!这里可以了吧!”只见项千羽点了点头,面容一片正经,在一刹之间,那一股傻气彷佛消失无纵,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高手独有的森然霸烈之气,张出尘心中一凛,混没想到项千羽会有此变化,而事实上项千羽的精神已在刹那间进入了极为集中的状态,只见他腰马沉稳,只手握拳拉至腰间,跟着右臂疾伸,霍地向前轰出一拳,虽是轰在空气之中毫无着力之处,但于其拳尖中却彷如有一股极为强大的爆炸力伸展开来,即使身在两丈之外,张出尘亦能感到那一股真气内力的波动,身子被震得晃了一下,体内的真气亦有所感,张出尘只感血气一涌,顿觉头晕眼花,几欲坐倒。
项千羽一招过后,缓缓的把右臂收回,呼出了一口大气,走上前来喜孜孜的问道:“看到了没有?还可以吧?”张出尘心想若这拳打实了,即使对手是义父顾落阳,只怕也要重伤吐血,此招中便完全摒除了一般拳术中惑敌留后的手法,一股有进无退的招意便与顾落阳的路子颇为相似,有一股熟识的感觉,说道:“这真是厉害极了!安老前辈真的聪明绝顶,竟能想出如此招式!”这却非奉承之词,绝对是张出尘由衷的赞许,他本身人微力轻,即使勤修内力,但拳法中一向都以灵动变化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