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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震廷一听她不愿意跟着他回穹栌,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莫严君虽然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变化,却能从他不再外露的皓齿,估约出他的意思。不温不火的又接着说道:“依我此时的身份,实在不太适合再回穹栌了。当然,我与国君终归是相识一场,彼此的情谊仍旧是有的。若是有朝一日,想念国君了,而我也不再是龙陵的宰相了,到那时,再去穹栌与国君相见,岂不是更好?”
殷震廷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是默了片刻,说道:“到那时是何时?君,你是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意,又如何能等得了那时?”
“如若不行,那依国君之意,又当如何?”
“依我的意思,此次便一同回了穹栌,又哪里有什么那时。”
“国君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凌人啊!”莫严君说得云淡风清,混似此事与她无关一般。
“君,你也还是一样的冷静自持啊。”殷震廷也不淡不咸的回了句。
莫严君闻言,轻轻的哀叹了口气,轻到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哀叹之意。
“冷静自持?若真能做到这样,那也就好了。倒省却了这许多的烦恼和忧虑了。”
殷震廷心中一动,不敢相信脑海里疾速闪过的念头,带着些许颤音的,问道:“君,难道你。。。。。。”似乎生怕自已的心愿落空,没敢再说下去。
莫严君望着微明的窗户,叹息道:“是啊,人若是可以真正做到无情,那该有多好。也不用这么纠缠着心绪,理也理不清了。”
殷震廷闻言,激动不已,抓住了莫严君双肩,带着惊喜的急切的问道:“君,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莫严君回过头来,直视着他,没有回答,只是一声无奈的低叹。
殷震廷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
莫严君被压俯在他的肩头,语意幽怨哀婉的道:“知道了又能如何,我于国君终究是无缘啊。”
“谁说无缘,我们这不是又相见了吗?”
莫严君继续叹道:“国君是穹栌之主,而我却是龙陵的国相,你我的地位身份,又怎么能容许我们在一起?”
殷震廷身子一僵,声音也跟着有些冷道:“所以说,你跟你的龙陵主子才最相配了,是不是?”
“国君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为何还要执意此念?若是当真一如国君所言,我又何不趁他来之时,便同他一起走了,又哪里会有今时今地?”莫严君稍停了下,又道:“国君你也看到了,我尽心尽力为了龙陵,他却只会设计欺瞒于我。这样的一个人,国君认为会是一名女子愿意托付终身的良人吗?”
殷震廷听她说得有道理,稍作回想,先前龙天风于她的那番对话,两人的表情并不似假装。正如她所言,若当真是那么钟情于他,何不联起手来,退了他这个‘敌人’。
看来,她说的倒都是真的,龙天风是因着什么事,伤了她了。
要真是如此,他的胜算便又多了几分。
“不是这样最好!”
“国君身受内伤,还是多多歇养,少费些心神为好。”
“还叫我国君吗?”
莫严君温柔的一笑,没有拒绝,唤了声:“震廷!”
这声‘震廷’唤出,殷震廷浑身忍不住重重的颤抖了下。
她这一声唤,如一股暖流,直达他内心深处。
盼了似有千年之久,终于被他亲耳听到了。
如若这声唤,在她刺出的那一刀之前,不知道该有多好。
现在听来,虽然心灵惊颤,却早已不复当时心情。
正是人面依旧,物是已非了!
“君!”
“嗯?”莫严君轻应一声,想要回头看他。
“。。。。。。”
殷震廷重重的将她再次又摁回怀里,无声的长叹。
“震廷,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去吧?”莫严君安静的趴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劝道。
“嗯!”这一次,殷震廷没有再拒绝,松开怀抱,放了莫严君。
“君,白日里便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适啊,明日找来大夫给你瞧瞧。”
这一身的病,又是拜谁所赐?他反倒忘记了一般。
莫严君心中暗自冷笑,嘴上却是温和着语气说道:“只是天气太冷,所以人也就多少有些不适,不碍事的。”
“不,还是要看的。”说着,站起了身。
莫严君也不再多言,目送着他离开。
黑暗里唯一的一线光亮,由那微明的窗纸透了进来。
只见她,苍白的脸上,一对黑密的眉毛紧锁,神情阴郁而浓重。良多愁绪,化也化不开。
第二日一早,用过了早饭,众黑衣卫便在殷震廷的一声令下,起程赶路。
莫严君自然也不例外的,被‘请’到了马车上。
殷震廷倒也没有失信于她,真如夜里所言,替她找来了镇上最有名的大夫。坐在车内,把脉问诊。
这名大夫,拒闻世代皆是名医,诊脉断症的工夫自然是毫不含乎。
问情诊脉,下笔开方,只是片刻的工夫。
殷震廷坐在马车里,耐着性子看着他诊断已毕,开口问道:“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如若这大夫真是那会识人颜色之人,定然会寻些婉转之词说明。
只可惜,他年纪尚青,并不懂得圆滑之道,将莫严君的病情如实以告。
莫严君一直默着声,听他诉毕,看着殷震廷该是何种反应。
殷震廷听他说罢,脸上半分颜色也没有改变,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胸襟,向后一甩,直接将他扔出马车。
“啊——”
“砰——”伴随着落地的声响,发出了一声惨叫。
“庸医!”马车里的殷震廷只是简单的吐出了两个字,对着莫严君说道:“君,你全当没听见就是了。”
“震廷你说如何,那便如何了。”莫严君笑笑道。
“王上?”车外,眼见人被扔了出来,黑衣卫头策马近前,问询的唤道。
“如此庸医,留他作甚?”
“是!”
“等一下!”
莫严君适时的开口道:“既然是庸医,不信他也就罢了,又何必要了他的性命?”
殷震廷冲着车外,命令道:“那就暂且饶了他吧。”
“是!”黑衣卫头恭敬的回道。回过头去,看向那被众人抛在身后,依旧坐在雪中的那名大夫,暗付道:真是个倒霉蛋儿!
她也只能做这么多了,至于这大雪天里,能不能活着回去,那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坐在马车里的莫严君,听着车辙碾雪的声音,暗自叹息道。
“君,还有好长的路要赶呢,别老是坐着了,躺下来睡一会儿吧?瞧,你那张脸都白得没血色了。”殷震廷丝毫也没有被先前的插曲所影响,摸了把莫严君的脸,怜惜的说道。
“好!”莫严君笑笑,听话的掀起毯子一角,盖在身上,躺了下去。
没用多久,呼吸声便变得均匀缓慢。
瞧着她的一张憔悴带着病容的睡脸,殷震廷的目光竟然渐渐开始变得迷离飘散。一只手慢慢的攀上她的脸颊,轻轻的,轻轻的扶摸着。
突然,胸前传来一阵刺痛,吹散了他眼中那迷离如雾一般的飘浮,整张脸瞬时变得狰狞恐怖,一双眼直视着莫严君的脸,似要将她盯穿一般。
轻扶的手指,也僵在她的脸上。蜷缩成拳,慢慢的收了回来。
脊背贴靠着车厢,顺着厢壁滑倒了下来。
“咚——”一头栽倒了下去,尤自圆睁的眼睛,射出满是恨意和痛苦的光芒。
粗重的喘息,压抑着那急窜而起的疼痛。胸口的衣裳,慢慢渗出豆粒大小的湿迹。
综红的衣色,掩住了鲜血的鲜色。湿迹,在慢慢的扩大。。。。。。
“王上——”
“王上——”
耳边传来诸多人的呼喊声。
没有,没有,在哪里,在哪里?
直到温和如风的嗓音,近在耳边响起:“国君,国君,你这是怎么了?”
是了,终于找到了!
迷雾里,他茫然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没有人,再也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再也没有人啊!
第39章发病
“王上他。。。。。。又发作了吗?”瞅了眼隔着的门帘,黑衣卫十二有些担忧的问道。
“嗯!”黑衣卫头的回答很是沉重。
“我们一时半刻又赶不回穹栌,这可怎么办?总不能看着王上就这么***着吧?”
屋内传出来近似野***痛苦的低吼,让黑衣卫头的眉心拧得更紧。
几名黑衣卫,更是急得一如热锅上的蚂蚁,守在门外,不安的来回跺着步,却是没有人敢踏入屋中半步。
“头儿,到底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呀?”
黑衣卫头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问道:“十二,北院大王,不,是莫丞相他那里可都安顿好了吗?”
“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