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怀中的身躯,瘦削露骨,仿若微一使力,便会生生折断。
曾几何时,显赫一时,威震敌胆的布衣军师,龙陵国相,已成病弱之躯?又几何时,温和儒雅,俊秀飘逸的莫相,竟已憔悴若斯?
分开这两年多来,她又经历些什么?
那个穹栌之主,又是怎么对待于她?
右院大王,穹栌皇妃,两样皆是尊贵不凡的身份,却得到那人如些的对待。下毒、重伤,这便是他留人的手段吗?
若当时,他晚去上一步,严君她是不是便于那人同归于尽?
便是想想都觉得无法承受,若是当真如是。。。。。。不敢再想下去。
那样的人终其是无法得到严君的!
可笑是他,以为那样极端的手段便会让严君罢手,岂不知,严君看似温和儒雅,实则性情刚烈,哪里会受他的威胁?
恨只恨,当时他没有来得及再补上一刀,让他死在他的手里。
若有朝一日再相见,他定然向他讨回所欠严君的一切。
龙天风牙关几欲咬断,忿恨难平的握紧拳头。
一双深遂的利目转回怀中紧闭双目的苍白容颜,立时柔波显现。
拉过锦被一角,温柔轻缓的替她盖在身上,紧搂的双臂,不肯松放半分。
御医房煎好了汤药,交给了寝宫外守着的太监总管福公公。福公公端着汤药推开寝宫大门,走了进来。
龙榻之上,龙天风坐在那里,怀里搂着盖了被子的莫严君。一双柔波,专注而贪恋的瞅着怀中之人,不肯稍离。
敞开的衣襟,露出宽厚结实的胸膛。
福公公将汤药放置案头,站在榻前躬着身子,轻声小心的问询:“皇上,您还是披件衣裳,当心着凉。莫相就交由奴才侍候着吧?”
龙天风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道:“莫相睡得正熟,朕怕一动他就会醒了。小福子,你把药端来,还是朕亲自喂他吧。”
已经惊闻莫严君吐血昏迷的福公公,料不到龙天风会是这样一副表情,睁大一眼睛,慌恐着低唤起声:“皇上——!”
他服侍龙天风已经十多年了,对于主子的脾性,自然是很清楚。在这宫里头,又有谁能得到他这样温和的笑容?
一向深沉内敛的他,除了莫相进宫的那些日子里,偶尔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外。再也没见他向谁显露过,便是最受宠的宫主,也不曾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而今他竟然能有幸得到这样的笑容,按照常理而言,他这做奴才的是该是心怀着万分的感激了。
若是放在平常,他早就跪在地上,叩谢皇恩了。
只是今夜,他却一丝一放毫也没有高兴的心情。
不为别的,只因为皇上最重视的人,处于昏迷中。在这个时候,皇上他是如何也不会心情愉悦的。
虽然傅太医临去之前,并没有对他说莫相的病是否严重。光从他那一脸挫败的表情,和长嘘短叹的驾势,就不能猜出,莫相之症,有多难医治。
傅太医一向自命清高,走路时,恨不能鼻孔朝天,哪里见到他有那般模样?
此时,再见皇上笑得如此温柔,莫相怕是。。。。。。
不敢再想下去,急忙端来汤药。
龙天风扶起莫严君,接过药匙,一匙一匙的将药灌下。嘴角不小心溢出的汁液,被他细细的吮吻干净。
一旁的福公公低眉敛目,好似并未将这一切看进眼中。
要想做为一名称职的好奴才,就懂得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有哪些该看哪些不该看。正是懂得这样的道理,他才能安安稳稳的坐着这把大内总管的坐椅。
接过龙天风递回的药匙,福公公识象端着药碗默默的退了出去。
一名奴才的去留自然无法引起龙天风的关注,全副心思都用在了怀里昏睡的莫严君身上。
便是这样一直将她搂在怀里,守着,看着,痴着,直到天色微明。
清早的寝宫外,分外的忙碌。
宫中的杂役趁着皇上还未起身的时候,将宫廷四处的院落、回廊、亭角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这个时候,也算是寝宫外人气儿最足的时候。
通往寝宫四周皆是朱漆圆柱的回廊里,三五步便是一名打扫的杂役,低头默默的干着手里的活儿。
直到一行急步而来的身影,打断了这沉默的氛围。
四处打扫的杂役纷纷跪倒,心中皆是暗自好奇,皇后娘娘为了什么事,一大早的便来到了皇上寝宫?
帝寝外,福公公和几名宫卫太监守了一整夜,仍不见里面有何动静。直立的身子,僵硬疲劳,却无人敢擅自撤离。
远处跑来了个小太监,趴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福公公知会的点了点头,面白无须的脸上,沉肃一片,跺了一下脚,低哑的声音叨咕一嘴:“这是哪个不知死活东西,这般的嘴碎?!”
未用片刻工夫,皇后高聘婷便带着几名宫女太监,来到了寝宫外。
“参见皇后娘娘!”福公公率领一干宫人跪拜。
“嗯,都起来吧!”高聘婷一抬手,免礼道。
“福公公,皇上可是还未起身?”
“是的,娘娘。”福公公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对于这名素以贤德而闻名后宫的皇后娘娘,福公公自然是不敢怠慢。
他深知,在皇上面前,除了莫相以外,也就只有这位皇后娘娘可以说得上话了。
他身为大内太监总管,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其他的后宫妃嫔们,自然是极尽所能的巴结讨好。
他在宫中的权势是于日俱增,既便是这样,他也从未敢有丝毫的大意。
身处这个位置上,便少不得有人给你下绊子。稍微松懈一点,那就有可能身首异处了。
后宫中的阴谋计量,人心险恶,身处此中二十几年的他,知之甚详。
而眼前的这位,后宫之主,皇后娘娘,却是他少数佩服真心敬重的人之一。
聪敏大度,通晓礼仪,勤检素朴,淑德贤明。做为一国之后,当称楷模。
这些时日以来,皇上的行径想必早已经令她忧虑不安了。今日前来,怕是下定决心要极力苦谏了,只是赶的也真不是时候。
昨日帝寝里的连夜请御医的消息,不知是哪个奴才走漏了风声,被皇后娘娘知晓了,这才会有今日这一行。
若是放在平常,皇上便是宠幸十个八个小太监,估计她也不会出声。谁让所有的事情都聚在一块儿了呢?
这段时间‘君颜阁’的事闹腾的宫中和朝堂两不安声,若不是碍于后宫不得干政的禁令,皇后娘娘的凤驾怕是早就杀到了帝寝来了。
而昨日之事,也只是一条引线,引着皇后娘娘来见皇上的一条线。
只可惜,里面龙榻上躺着的并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太监,而是足以令皇上失控,龙陵摇颤的莫相。
皇后娘娘这一趟,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那好,本宫便在这里候着。皇上何时醒了,福公公你何时进去通传。”今日此来,高聘婷已经打好主意,不见到龙天风不罢休。
“皇后娘娘,别伤累了凤体,您还是先请回宫,何时皇上醒了,何时奴才再去通会您,娘娘以为如何?”
“不劳福公公费心了,本宫闲着也无事,便在这里候着也无妨。”高聘婷纤手拢于袖中,交叠于身前,气定神闲的说道。
福公公情知再劝无用,吩咐手下一名小太监搬了把木椅过来,高聘婷也未阻止,安稳的坐了下来。
一干人等,守在寝宫门外,足足有两个时辰。
薄雾笼照着的晨阳,脱去雾纱的外衣,升至半空中时,紧闭的寝宫大门,才‘吱呀—’的发出厚重沉闷的声音,从里面拉开。
一干人都回过身,全神贯注的等着慢慢开启的门。
高聘婷更是从坐椅上站起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
门,终于被打开了。门内的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皇上?!”
“皇上?!”
还未全部触及圣颜,守候在门外的人便跪倒了一大片。只有福公公和皇后高聘婷享有站立的权力,惊讶的望着出现在眼前的脸孔,微呼道。
龙天风皱着眉,一脚踏出门槛儿。
再看他,一身犹未换下的中衣,褶皱巴巴。胸前的衣扣简单的扣上两粒,大半的胸膛敞露在外。
一张俊朗的脸,胡子拉茬儿,红红的眼眶布满了血丝。高束起的冠发,也已经歪斜一旁,整个人憔悴、狼狈不堪。
更加令人惊讶的是,贯于龙于虎步的一双足底,竟然只着裹袜,未穿龙靴便这么的走了出来。
他的这番装扮,若是换作寻常百姓,倒也没有什么大碍,顶多被贯以懒惰散慢之名,被邻里调侃取笑一番,也就算了。
可做为一朝的天子,有如此行装,无疑是给最贴近的两个人狠狠的抽了一大嘴巴。
“皇上,您醒了,怎么也不传唤奴才进去侍候着?”福公公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