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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猜忌心之强和心眼之多是无人能及的,因而当分析某一事件的原因和动机时,也往往先从推测对方不利于己的阴暗心理出发,故而能常常生出许多可笑的念头与荒谬的结论,戴笠的失踪,他当然相信毛人凤的两个分析。但在毛人凤推测的两种可能之外,蒋介石又生出第三种可能:会不会出现戴笠主动向共产党投诚的可能性?蒋分析了战后自己为了应付舆论和解决军统势力对自己潜在威胁问题,曾秘令戴笠撤销军统局,然后化整为零进行安排以及所采取的一系列逼迫措施,越想越觉得后怕,果真如此,他也将不借采取一切手段,把戴笠抢夺回来。这就是“看谁敢违抗”的另一个潜台词。
3月18日晚,就在沈醉等人积极准备乘飞机前往中共武装控制区寻找戴笠的时候,李人士在南京得到戴笠行踪的第一个消息,3月17日午后,在南京西南郊的江宁县上空,有一架军用飞机坠毁,只是不能确定是不是222号专机。李人士得到江宁县特务情报人员的报告后,一方面派人前往查实,一方面用长途电话分别向军统上海办事处、重庆局本部通报。
3月19日早晨,李人士进一步得到新的线索,在飞机坠毁处找到一颗私章,刻着龚仙舫的名字。至此,222号座机失事,戴笠及其一行遇难已确定无锭。
毛人凤接到李人士的第一个长途电话后,立即向蒋介石报告,蒋当时胸有成竹地肯定坠毁的必是222号专机,并断定戴笠已死。经过航空委员会查实,也很快证实了蒋的分析判断。
3月19日上午,李人士即带领陆总调查室和南京办事处的特务赶往222号专机坠毁地点——江宁县板桥镇以南5公里处的戴山。李人士等人坐大小车辆到达江宁县板桥镇,前面已无公路可行,只得下车在大雨后的泥泞小道跋涉而行,l个多小时后,方到达戴山。只见数日暴雨已将现场冲刷得乱七八糟,飞机残骸成圆形抛洒在半山腰的大片泥泞中,被烧焦的残肢断体令人可怖地与飞机的残骸夹杂在一起。经过附近农民两日来翻搅践踏的寻宝活动,尸体与泥水搅混在一起,另有一些尸体已被雨水冲刷到山腰上一条叫“困雨沟”的水沟中,其形其状,惨不忍睹。李人士当即指挥特务和雇请来的民工把尸体一具具的清理出来,用白布包裹好,排成一行,放在戴山的半山坡上。经反复清理清点,一共13具。由于每一具尸体都烧得像一段黑炭棒,特务们己不能分清谁是戴笠,谁是龚仙舫,后经闻讯赶来的贾金南进行辨认,才弄清从“困雨沟”中捞出的1具尸体是戴尸。贾金南是通过戴笠生前左边臼齿上下镶嵌的6颗金牙才确定戴笠尸身的,他10多年来始终跟随戴笠当勤务兵和副官,不但对戴笠忠心耿耿,而且对戴笠情况的了解和熟悉无人能及。这次因事滞留上海、南京,未能同行,故躲过一场灾难。
3月19日,军统上海办事处的“将”字号的大特务李崇诗、王新衡、毛森、邓葆光、王一心等乘专列赶往南京,在南京换乘汽车赶往江宁板桥镇,然后步行到达戴山,此时已是3月20日上午。李崇诗等大特务们一到戴山,立即向戴笠的尸体围上前去,只见这个生前叱咤风云、威风不可一世的特工王,现在却成了一具残肢断臂、面目全非的焦炭棒,暴尸三日,无人收殓。贾金南仔细将戴笠的半截尸体(右手和小腿均未找到)用白布一层层裹好,抱在怀中,踏着泥泞的山坡,踉踉跄跄地向山下走去。可笑的是,在板桥镇乘车返回时,乘自备轿车前来的军统大特务们竟没有一人肯让贾金南抱着戴笠的尸体上车。贾金南想到戴笠尸骨未寒,这些平时对戴笠无比“尊敬”的大特务们就脸色陡变,一腔怒气无从发泄,只得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搭乘了一辆大卡车返回南京。
当日下午4时左右,沈醉从重庆赶到南京,见到戴笠的尸体,立即指挥人将死尸先送到殡仪馆整容换衣。然后将戴尸装殓放进李崇诗从上海购买的一具楠木棺材内。同时在南京中山路的军统办事处设一灵堂,将戴笠、龚仙舫等的棺木放置在灵堂里,一切草草办完后,李人士便邀请上海、南京、重庆各地赶来的大特务们到一家大饭店里摆下豪华的宴席,心安理得地大嚼起来。
在一片杯盘交错声中,除了沈醉、邓葆光等少数几个大特务因铭记戴笠生前的知遇之恩而难过得吃不下饭外,绝大多数人却因心情极好而胃口大开。在他们认为,戴笠死后,虽然会给军统的事业带来很大的损失,然而他们自己在接收日伪财产中贪污受贿的大批财产再也用不着担心戴笠追查处理了。
3月21日,沈醉为了追查寻找戴笠遗物,专程到戴山踏勘飞机失事现场,并召集当地的县长、保甲长开会,追查是否有人私捡了飞机失事后散落的古玩珍品。经过一番威胁利诱,果然事隔不久,县长派人送来了一只一尺多高的宋代雕琢的羊脂玉白九龙杯和一柄古剑。那古剑虽遭烈火冶炼,鞘柄俱毁,但剑体依然寒光闪闪,锋利无比,令人惊叹不已。可惜,当时没有一个特务能够识破此剑的庐山真面目和个中玄机。这2件珍品由军统清点上送到当时的故宫博物院。沈醉此行是有大功的,正是找到此剑,后来成了弄清戴笠死因的线索。
戴笠死因之谜为了加强布置对东北的反共活动,搜罗在华北地区日伪汉奸特务,组织内蒙方面的反共特务组织,以便派往被中共武装占领的内蒙广大地区开展活动。抗战胜利后夺得肃奸大权的戴笠再一次来到华北。在北平期间,戴笠亲自提审了己被逮捕的著名日本间谍川岛芳子(金壁辉)。川岛芳子长期在华北地区活动,对内蒙方面的情况不但十分熟悉,而且她手中掌握的一些关系可以进行利用。
当川岛芳子知道坐在对面的这位黝黑马脸、气度不凡的中年汉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戴笠时,顿时来了精神。她除了说了些在反共特工活动方面情况对戴笠有所作用,还说出了一件令戴笠十分震惊的秘密川岛芳子告发,军统大特务马汉三在抗战期间曾经叛变投日。在战后逮捕她的时候,马汉三还从她家中搜走了一柄九龙宝剑。川岛芳子说出宝剑一事,本意只是想作为证明马汉三投日的危机证,不想戴笠听到“九龙宝剑”几个字,神经很快紧张起来,马上联想到孙殿英当年送给他的那把龙泉宝剑,便详详细细向川岛芳子打听她所见到的这把宝剑的详细情况,当戴笠从剑体的外观、长度,剑柄上雕龙及剑鞘上嵌王的数量与形状等断定,均与孙殿英赠送的那把龙泉宝剑的特征吻合时,多年来萦绕他心头的一个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从1939年初开始,蒋介石的政治重心已经开始从对外抗日转变到对内反共。在1939年1月21日至30日召开的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上,蒋介石提出了“防共、溶共、限共、反共”的政策,设置了专门的“防共委员会”。会后,蒋介石特别交代戴笠,当前许多地方实力派控制的军队中钻进了中共人员,有的在相当程度上掌握了地方武装的领导权,形成了与国民党中央军抗衡的力量。并告诫戴笠,据有关方面报告,孙殿英的新五军里就钻进了大批共产党人,孙殿英的副军长邢肇棠就是共产党人。蒋介石说,华北沦陷以后,晋东南的中条山区、太行山区成了国民党军队的唯一敌后根据地,必须确保能把孙殿英控制在“中央”手中,不使这块根据地丢失。为此,蒋介石指令戴笠以校阅新五军为名,视察华北太行山区的部队,规劝孙殿英反共,清除新五军中的中共组织,对其它地方实力派控制的军队组织和群众抗日武装也要照此办理,以确保五届五中全会制订的反共方针能够切实贯彻执行。戴笠受命,动身前往华北太行山区。他此行一方面是奉命清查孙殿英的通共行为,一方面是为了向孙殿英讨要一件国宝——龙泉宝剑。
戴笠对孙殿英其实早有布置。30年代初,孙殿英率部西进宁夏,结果被西北“五马”之一的马鸿逵打败,又被何应钦趁机免去本兼各职。孙殿英黔驴技穷,只得下野赴山西太原晋祠闲居。七七事变后,孙殿英东山再起。他只身溜回北平,从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那里弄到500支枪。接着从北平出城,一路收容散兵游勇。当他走到石家庄以北的东长寿时,居然收容到2000多人,编成了4个大队,有了一定实力。
孙殿英是个惯于见机行事,因时而起的果雄。他知道要想在政治上重新造成一个气候,必须先从蒋介石那里谋取一个正式“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