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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才说道:“我不如绿先生般道行高深,可是我也会算算命,我也许过不了明年……”
大家都愕然地看着他,洪宣娇更是没有想过他突然说这种话,这件事显得比天王逼婚的事大得多,她惊恐地问道:“冯大哥怎么说这种话?”
冯云山长长呼出一口,凄然一笑说道:“终于可以在知心朋友面前说出来,心里真是舒服很多……打天下不是三五年可以完成,不能由一个短命的人坐天下,否则这边才起事,那边就内乱,只有足够长的时间才可以稳定一个朝廷,所以要由一个足够福气和年寿的人去完成。宣娇,我和你哥是亲兄弟,我不会害你哥,你相信冯大哥吗?”
洪宣娇眼泪未干,心惊胆战地点点头。冯云山对她说:“来,陪冯大哥喝一杯。”
洪宣娇听到这句诀别一样的话,眼泪夺目而出,颤抖着手举起杯,绿娇娇和杰克也同时举杯和冯云山一碰,喝下这杯百感交集的苦酒。
冯云山脸色微红,但声音仍是平静可亲:
“洪天王的八字不足以成为皇帝,可是我并不想建立一个有皇帝的朝廷,天下被皇帝害得够惨了,我根本不想天下再出一个有皇帝命的人。所以他的八字是否皇帝命并不重要,只要他有足够的福气,加上绿先生为天王先父葬下好风水,还有一群人才辅助他,建立起良好的法制,那么他完全可以成为一国之君,但这国君只是国家的象征,真正治理这个国家是那群有才华的人。”
杰克将信将疑地看着冯云山,无法接受一个人自己会报出自己的死讯,绿娇娇却毫不怀疑冯云山所说的话,她对冯云山说:“我想我明白了为什么冯军师来到永安州后,就不再一路攻城掠地。”
冯云山长叹一声摇摇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绿先生真是知心人啊,平生得一知己足矣,冯云山可以再敬你一杯吗?”
绿娇娇鼻子一酸说不出话,举起杯又陪他喝下去,杰克担心地问绿娇娇:“你还能喝吗?”
绿娇娇眼里含着泪水说:“能,今天晚上冯军师能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冯云山搭着杰克的肩说道:“杰克兄弟,人死如灯灭,有人留给后人钱财田地,有人留给后人著作思想,冯云山一介草民可以留下什么?天军能不能在一年内杀尽清妖平天下?我们现在只是带着两万兵将,三万百姓窝在永安小城,怎么可能啊?就算我们日夜不停穷兵滥战,一年之后也打不到北京。但是我可以为太平天国留下一部可以让天下人吃饱穿暖的法制,一年两年打不下江山不要紧,就算我死了,法制会一直支持太平天国;就算天军打输了也不要紧,只要天下有另一批有志之士,他可以拿起太平天国的法制重新建立一次。没有法制没有目的的军队只是流寇,打下一个城是贼,打下十个城也是贼,打遍天下只是祸国殃民的历史罪人,最后落得遗臭万年。但是如果有一个能让百姓过好日子的法制,那怕只有一个城池,只保护一方水土,都是一个小天国……”
沉默了许久,冯云山才小声说完他的话:“至少让我在有生之年……看看梦里的太平。”说完他给自己倒满酒一饮而尽。
这回轮到杰克拍他的肩膀了,杰克陪冯云山喝了一杯酒后问道:“冯军师你的家里人呢?你有太太和孩子吗?”
冯云山已经喝了不少酒,他听到杰克的话眼泪顿时涌出来,大家都想不到文韬武略,视死如归的冯军师居然会流眼泪,冯云山双眼血红着对大家说:
“你们知道吗?官村岭大战之后,我本来想从浔江口打回广东,回乡下接我的老婆孩子,可是我刚刚收到消息,他们已经被清妖全部杀光了……”
冯云山说完一头伏在饭桌上嚎啕大哭,众人立刻手足无措,心情重沉得无以复加。
(一八九)上帝显灵
洪宣娇在一场盛大的婚礼后,成为了西王萧朝贵的娘娘,按太平天国的法例被尊称为萧王娘。洪宣娇一心致力建立强大的女军,以萧王娘的名义统领扩编后,女军成为太平军中一支令人侧目的战斗力。
没有向荣领导的清军,比过去更混乱,战术和战斗力都被太平军掌握得一清二楚。清军打仗一定是早上吃了早饭向城外据点进攻,傍晚收队回营吃晚饭,准时得象在衙门上班的文书,每天四个时辰的工作量,生活很有规律;每当组织大围攻,一定是围三缺一,主要是考虑到如果太平军打败了要突围的话,给太平军一个出口,然后清军好随后追击,哪知道太平军从来没有打败过,所以还没有突围的打算,倒是天天和清军对练玩得不亦乐乎。清军在无法可施之下,除日常的正面作战,也开始了各种间谍活动。
安清远向上帝会投入了大量金银,近来从云南收到太平军攻下永安州的消息,也带着两名贴身镖师潜入永安州看看自己的投资收益,看到太平军仓禀富足当然非常开心,但是这种改朝换代的生意是长线投资,现在要求些什么好处还不现实,所以他先住到绿娇娇的家里,两兄妹一来可以叙叙旧,二来可以观察太平军的作战情况研究下一步投资取向。
和他最谈得来的莫过于同是投资于太平军的富商胡以晃,胡以晃为人仗义疏财,因为看不惯地主对农民的压迫,一怒之下烧了当地恶霸的房子愤然投资举家参加起义,从动机上说他比安清远纯洁得多,但是从做法上他们如出一辙,都是经商好手,也看好太平军的长期发展,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
清军无法想象有钱人会心甘情愿加入上帝会,估计胡以晃是被迫入伙,在攻城无望之下,首先想到对他策反,以求里应外合破城。胡以晃的弟弟胡以旸组织了援清团练,清军安排胡以旸写信给胡以晃寻求内应,可是胡以晃却把信交到洪秀全手中,还扣押了送信人,要求胡以旸给赎金才放人。安清远听到胡以晃的做法大为欣赏,这手法太有商家作风了,原则要讲,钱也要赚。果然胡以旸很快就派人送来两个大盒子,还附信说一个盒子里是赎人的银两,另一个盒子是向天王认错的礼物,盒子上的封条写着“洪秀全天王杨秀清东王同拆”。
胡以晃收到盒子后找上安清远,两个生意人看着两个盒子挠挠头,都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生意也太好做了吧,给一份钱就可以放人了,送东西巴结天王做什么呢?可是如果人家真是有诚意也不能自己私吞天王的国礼,于是带上两个盒子一起去找冯云山,冯云山马上进衙门找洪秀全和杨秀清,同时差亲兵叫上绿娇娇。
绿娇娇和杰克闲了几天正闷得慌,一听有事发生马上兴高采烈赶到衙门,正看到一群穿着黄袍的大王围着两个盒子支支针针地开小会,身形高大粗壮的二哥安清远和一个结实的胖伯伯站在最远处摸着下巴,四周照例站着十多名美貌侍女。
绿娇娇进来向各位很黄的王行礼后,就兴冲冲地问:“怎么样,有什么搞?”
冯云山指了指两个盒子说:“清妖送东西给天王和东王,不过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绿娇娇一看那情形就知道冯云山想干什么,她坏笑着对冯云山说:“冯军师,你是叫我来算算里面是什么东西吧?”
这时安清远插嘴说道:“娇娇,这两个盒子来得奇怪,我和胡大爷觉得有问题才不敢拆封,你可要小心点。”
安清远和绿娇娇一起生活了几年后,已经跟着杰克和邓尧叫她自己起的名字,绿娇娇觉得非常顺耳,她向二哥咧开嘴用力笑了一下,又对胡以晃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冯云山说:“冯军师也会算卦,自己算就行了,我在一边学东西。”
杨秀清说道:“哎,阿妹,是我让军师请你来的,要是这盒子有什么古怪伤到人就麻烦了,你和军师一起算一下嘛。”
绿娇娇对杨秀清说:“东王,我提议赶开全部人,然后用几条长线远远地拉开盒子,这样人人都可以安全。”
杨秀清说:“嗯,这样当然最好,可是我想在开盒前看看两位算卦的功力,然后大家今晚都在王府里用膳,哪位算对了重重有赏,算不对了要罚酒八杯。”
绿娇娇高兴得双眼发亮地说:“哦?我想要一顶黄色的冠帽!”
杨秀清一听这话正中下怀,他马上说道:“天朝官员才可以戴黄冠,你想戴的话我就要马上封你为女丞相了。”
“吓!要当官呀,那算了,我还是要赏银吧。”绿娇娇知道杨秀清是打蛇随棍上,他早就暗示过多次想绿娇娇加入太平军了,可是绿娇娇从来没有这份心思,她对冯云山说:“冯军师想怎么算呢?”
“就用我们两个来算,你起卦吧。”
绿娇娇应一声好,然后说道:“你站的位置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