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家都知道这是把黑锅扔到了安龙儿的背上,安清源要杀安龙儿的决心早已下定,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
安清源又说:“朝廷不会让国师府里没有满族人的官,可是现在皇上还小,朝里的事不能全面控制,如果处理得好的话,朝廷不会管这点小事。我带老德陆友马上回京打点,和四阿哥那边的人沟通一下,先稳住国师府的地位,再联系六部汉人官员渗透新内阁,皇上不能换,可是……明白吗?”
金立德说道:“明白明白,改什么朝换什么代呀,只要天下太平人人有饭吃,满人管和汉人管都一样,既然都一样就让汉人管好了,我们熟手。”
大家听到都轻松地笑起来,安清源拍着金立德的肩说:“呵呵,老德很少这么直率啊。好了,章副使和邱大人留在两广总督府镇着,谁动就直接办了……”安清源说到这里用手指在自己颈上轻轻摆了一下,两人都会意地点点头。
他又对邱谨言说:“邱大人也不用太大压力,你过去清理了广东不少逆坟,后来章大人也连续几年对江湖术士清洗,在广东应该说问题不大,事情不多,你们保住自己最重要,人不要有事了,以后各位还有大事要做。”
大家知道安清源让他们留守,是因为章秉涵断了右手,邱谨言的脚又断了,在京城办事不便不说,就是进宫面圣都成问题。原来大清律早有规定,四肢残障身形不正的人都不得为官,更别说进宫了,所以安清源不让他们上京,完全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官职,两人自然明白,心里暗暗感激。
这时安清源从腰间抽出短洋枪,又掏出火药筒上弹药,一边对章秉涵说:“之前怎么没听你说安龙儿要来?”
章秉涵的头上马上冒出大滴冷汗,他知道安清源是在问罪,刚才安龙儿差点就把他的头劈成两半,他还记着呢。章秉涵声音微微颤抖着说:“我没有通知他来,可能是穆拓私下通知他来助阵。”
“是吗?”安清源把枪上好弹药后,用纸团从枪头压进去,压实了枪里的子弹,这一串动作看得章秉涵心跳加速。安清源把枪插回腰间说道:“办大事的人,不能有私心,章大人应该明白。”
安清源的话分明是指章秉涵记恨安龙儿一刀断手,所以想借这个机会一并除掉安龙儿,可是却几乎破坏了这场反歼灭战,给安清源带来不必要的生命危险。章秉涵听明白了意思马上单膝跪下说:“下官不敢,请国师明鉴。”
安清源连忙伸出双手扶起章秉涵说:“起来起来,我只是勉励一下大家,广州方面还有赖章大人费心呢。另外最好想个安全的办法处理了安龙儿,不然我们回来要斩龙的话他又出来搞事。”
(一七三)逃避
安龙儿赶回广州后匆忙急救,幸好天师道法精于医术,只要有人配合包扎,安龙儿完全可以自己开药疗伤。他们都知道广州不能再久留,顾思文提议离开广东暂避风头,可是安龙儿却想留在广东九龙之地,以防安清源再次斩龙。于是大家收拾好行李就离城入山,在广东最重要的北江沿向龙脉,位于滑石山脉中段的英城隐居下来。
英城南下是清城和广州,北上韶州可以进入湖南江西,是广东南北进出的咽喉之道;英城也是一个风景独特的小城,北江从城前缓缓流过,城区和四周山区遍布溶洞奇石,洞中泉水不息,山石千姿百态,当时就有诗人写诗赞道:渐入西南如啖蔗,英州山又胜韶州。
顾思文一到这里就兴奋起来,整天说被朝廷通缉才有旅游的理由,要不然现在还得在广州麓湖边上溜马。
安龙儿的通缉令已经贴到英城,虽然杀了八旗王爷名震江湖,立刻成为洪门当红偶像,可是这偶像却来得不如当年绿娇娇那张通缉令痛快光采。再说刚刚打响的风水小神仙安龙先生名号不能再用,于是由顾思文出马,重新树起小神仙的大旗在英城扬名立万。今天的小神仙不再是信口雌黄的江湖相士,在安龙儿的教导下,顾思文开始学会使用正宗有效的学院派相法,加上江相派的巧舌如簧,真作假时假亦真,用江相派的话来说正是火响连天,真正做到了利人利己。
蔡月一向喜欢平平静静的生活,她带着阿浔和大花背,天天在家忙里忙外都是一脸喜悦,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干什么都是快乐。
安龙儿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到了英城后更加沉郁,平时除了给顾思文镇场子,就是自己带阿浔上山。晚上不睡觉的坏习惯大家都忍了,只要不浪费灯油,有个人看夜更也没什么不好;可是时不时背着阿浔跑到山上无影无踪可不好,虽然回来说是去了寻龙点穴,一旦找到好龙穴的时候收入不菲,但带着个小孩万一在山上出点什么意外始终让大家担心。
蔡月早就注意安龙儿平时一个人去什么地方,他有时是去寻龙脉,不过也有在后山头坐着发呆的时候。这天安龙儿又带着阿浔上了后山,蔡月看顾思文出去找当地洪门兄弟喝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于是锁上门带着大花背就跟上山。
正是春暖农忙的季节,太阳出来一晒,野花就开得漫山遍野,蔡月一边走上山,一边采摘着喜欢的花朵,走到半山坡就看到安龙儿手里拿书静静地坐着,不过他的眼睛没有看书,只是一味看着面前的阿浔。金色头发褐色眼睛的阿浔活象个洋娃娃,正坐在一个大草窝上玩漂亮的小石子。那堆五颜六色的小石子是阿浔的宝贝,平时用一个小洋铁罐盛着,去哪里都要带上。这些石头有些是大家平时收集回来,更多是安龙儿在上山寻龙点穴时,发现好看又奇怪所以捡回来。草窝做得很整齐很厚实,阿浔在上面就象在一张又厚又软的大床。
安龙儿看着草窝里的阿浔,出神地带着微笑,完全感觉不到蔡月已经走到身边。蔡月永远也不会想到,在安龙儿眼里看到的是那一年的秋天,在河边午后的阳光下,蜷在草窝里懒洋洋抽着大烟的绿娇娇。
蔡月走到他身边蹲下,把一朵小花放在他面前,安龙儿怔了一下,随即转头看看蔡月,尴尬地笑着接过花。阿浔看到蔡月来了,开心得咯咯笑着叫“月妈妈”,伸出双手要和月妈妈拥抱,不过只从手上得到一把鲜花,和大花背在她脸上的舔舔。
蔡月笑着坐在他身边问道:“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蔡月幽幽地说:“怎么会没有呢?你也不是偶然这样,从不和我们说那三年经历了什么。”
“你们也没问……”
“我问你,你会告诉我吗?”蔡月打蛇随棍上,转头看着安龙儿轮廓分明的侧脸。安龙儿没有说话,蔡月又说:“阿浔的妈妈是什么人?”
一阵沉默后蔡月又说:“一看就知道她是杰克的孩子,可是杰克却和娇姐做了夫妻……”
“阿浔的妈妈是好人。”安龙儿打断了蔡月的话,蔡月却说道:“我没有说她不是好人呀……你们认识很久了?”
安龙儿摇摇头,蔡月说:“我们本来要和娇姐去云南,可是你找到阿浔后,就突然转向回广东,我们相信你,你不告诉我们原因,我们也心甘情愿跟着你,可是我并不觉得你在做一件开心的事。”
安龙儿把头转向另一边,手指慢慢地捻转着手上的花。
蔡月突然问道:“你喜欢娇姐?”安龙儿轻轻笑了一声,又收起了笑容。
“我看得出来……”蔡月说:“我刚刚见到娇姐就感觉到她也挺喜欢你。”
安龙儿手上的花停了下来:“你说什么呀。”声音很不自然。
蔡月说:“我知道你身上背着很大的责任,有些事注定要你去做。没有见到娇姐之前,你很冷静勇敢,那时……我真的被你迷住了。见到娇姐之后,她安排你去偷龙脉图,你先引蛇出洞,然后由我和格格去探路,晚上兵分两路,抢占制高点和纵火偷图,都布置得很好。你常说,如果娇姐遇到这件事,她会怎么办?然后你总是可以想出很好的办法。可是救出阿浔后,就再没有听到你这样说……然后你变成冲动了,整个人象失魂落魄似的……”
安龙儿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脸又转到另一边。
蔡月继续说:“在芙蓉嶂如果是被安清源算到你的退路,然后安排军马连环伏击还情有可缘,那么上南昆刺杀安清源好象也太盲目了。这是因为你不再象绿娇娇那样思考吗?”
安龙儿接口说道:“她是她,我是我,你不要把两件事混在一起。”
“娇姐是最聪明的人,好的为什么不学?故意不学是因为你太重视她了……”
“不是!”安龙儿突然反驳:“她不是……”
“不是什么?”
安龙儿一时语塞,蔡月说:“你看到她有了自己的生活,你想放下。对,你是应该放下的,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