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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文看安龙儿一脸茫然,他说:“如果对方的人都不在这里了,我们也回去吧。”
阿图格格也说:“现在是行军打仗的话,我们可不能停在一个地方,停下来就是等死了,如果对方在调动埋伏我们就会被人家一窝端,去哪里都好,找个地方去吧。”
安龙儿想了一会,把顾思文和阿图格格招到身边小声说:“我怕我们是被对方引出来了。”
“那小月岂不是很危险!”顾思文突然放大了音量:“我们马上回去!”
“不不,别去。”安龙儿一把抓住顾思文的手说:“现在没有人知道我们从哪里来,可是如果被人跟回家,我们的全部行踪就曝露了。”
顾思文突然发火了,他激动地说:“那你想怎么样?是不是以后我们都不用回去了!”
“你先听我说,我们当然要回去,可是之前我们可以花几天时间在这附近转一转,保证背后没有人跟着我们才能回去。明天早上我还想上山看看这里的风水情况……”
安龙儿没有说完,顾思文就甩出话:“我们三个人出来扔下小月一个人在家,你还想几天不回去,她一个人怎么办?而且现在就是你一卦算出来就说东说西,鬼知道是真是假,要是你算错了家里出什么事你担戴得起吗?你要转自己转,我要回去!”
阿图格格看到顾思文闹情绪,她也开口说话了:“你就是老想着你那个蔡月,一天晚上不见都不行了,要是龙儿的卦算对了,你把杀手引回家里,你才担戴不起呢!”
“我就是想着小月怎么啦!”顾思文前所未有的激动,一改平常的嘻皮笑脸:“这么多年我和她一天都没有分开过,她家里死人,我们没地方住没饭吃,都是一起熬过来的,我不会让她有危险。好,就算我们中了人家什么鬼计,如果人家就是调开我们去算计她的话,那就不用你们担戴了,我马上回去担着。”
安龙儿一把拉着顾思文:“文少!你别发火……”
顾思文一把甩开安龙儿的手,翻身上马就往山下跑,安龙儿正在上马追去,却看到阿图格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捂着嘴哭个不停。
安龙儿再看向顾思文,他已经在山路上转得看不见人影,只听见嘀哒马蹄声。他一把捉起阿图格格架在马上,自己也骑上马牵起她的缰绳对她说:“不要哭了,全部马上回家!”
(一六五)伏兵
三匹快马连夜南下回到芙蓉嶂,大家回家看到蔡月在油灯下缝冬天用的棉被,阿浔正在床上沉沉睡着。大家都没有多说话,洗漱之后各自上床睡觉,安龙儿独自拉了马群到湖边清洗放牧。
蔡月从他们回来就发觉气氛不对,等阿图格格上床后,她凑到床边问道:“你们这次出去怎么样了?回来这么久也没有人跟我说说……”
阿图格格一翻身把脸转到墙里去,蔡月知道这是发脾气了,不过阿图格格的小姐脾气几乎天天都要发,闹过之后就没事,性情温和的蔡月一向不太在乎,她仍是关心地问道:“谁惹格格生气啦?不斯文欺负你了是吗?”
阿图格格睁开眼睛,眼珠转了几圈突然坐起来问蔡月:“小月,你是不是喜欢文少?”
蔡月莫名其妙地摇摇头说:“不算喜欢,只是一起生活这么久,还算互相有个照应,为什么问这个?”
“那……你会不会嫁给他?”阿图格格干脆直接盘查。
“呵呵呵……”蔡月一听到这个问题就笑:“不会吧,我可不想嫁给他,我最讨厌又嫖又赌的男人,大家是朋友我管不着,要是我老公这样我可受不了……”
阿图格格却表情奇怪地说:“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文少去嫖妓呀?我只见过他在街上骗人家的钱,骗到钱之后他也不会去赌,直接和我回来了……会不会在我面前变好了?”
“肯定是啦,你是尊贵的格格嘛,那些臭男人在你面前都要端端正正的。”蔡月为了让阿图格格开心起来,净挑好听的话来说。
“那他过去和你一起过的时候,有没有过来和你一起睡?”阿图格格的眼睛又闪出了平日调皮的光采,可是她的话却引来蔡月一阵大笑:“怎么可能呀!我才不会让他跑过来呢,我们一向都是分房子睡,就算是没地方住的时候我们也分床。他不喜欢我这种类形的女人,他老是说这不好那不好……”
“那他说你有什么不好?”
蔡月开始发现阿图格格在套自己的话,她不回答问题,反而一脸神秘地问道:“今天回来怎么一直在问他的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发展了?”
阿图格格愤愤地说:“我们什么发展也没有,不过本来我们准备几天后才回来的,可是不斯文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吵着说要回来,还和我们吵架了。”
“呵呵……不是吧。”蔡月的反应象听到一个笑话。
阿图格格顿时气得说不出话,翻了蔡月一下白眼倒头又睡去。
第二天大早,大家按从小在戏班养成的习惯,一起床就压腿弯腰练拳练功,过去这个时候都是最热闹的玩耍时间,可是今天却有一种异样的气氛,顾思文没有对谁指指点点,只是静静在木桩上钉梢挂插练铁臂桥手,蔡月的九节鞭不停呼呼作响成了唯一背景声音。
来自八旗军营的阿图格格遗传了旗人独有的猎人能力,她象一堆草似的蹲在屋顶一动不动,手拿弓箭候着飞到屋外空地寻食的小鸟,射下三五只就可以给阿浔做肉碎米糊,再射多十只八只就可以人人有肉吃了。
她从屋顶上看到安龙儿正在远处的湖里翻江倒海地捉鱼,说是捉鱼不如说是在发泄多余精力,不然为什么一会在水面跑,一会又要潜到水里。屋顶看下去是前院,阿图格格看着两个人默默地练功觉得很有趣,他们象两个假装不认识的人,装得很蹩脚。
蔡月练完功夫就走进厨房端出番薯粥给每人分了一碗,安龙儿也提着几条鱼回来,他放下鱼就说:“我算过,今天可能会出事,申时会有人来找麻烦,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事,可是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而且还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所以吃过饭后我们全部离开,在附近埋伏下来再见机行事……”
大家都默不作声的喝粥,安龙儿突然笑着说:“干什么呀,大家都在一起多好,快来帮助把鱼烤熟了,每人都有一条。”
阿图格格不悦地看着顾思文,顾思文一脸无所谓地提起鱼,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好,烤鱼去。”
蔡月也说:“我去杀鸡,不然以后这些鸡可能没人养了,呵呵。”又走进厨房。阿图格格哼了一声说:“我去磨刀箭。”
饱餐一顿之后,顾思文拉着大花背,安龙儿用布带子把阿浔绑在自己背后,大家一起拉着马到附近的灌木丛中埋伏,那个农家院子里留着洗晾的衣服,虚掩大门以作疑兵之计。
申时一到,果然从远处开来一队清军,队伍人数不多,可是大家发现那一队清军的盔甲居然和阿图格格身上穿的一模一样,都大出意料之外。这队马兵竖着三面小三角旗,这代表着三支称为什队的十人小队,还有一面黄色的方形龙旗,这是八旗中的正黄旗骑兵。
阿图格格惊讶地说:“哎呀,我阿爸来找我了!”
顾思文小声说道:“那不正好嘛,你那么想回家,跟他们回去就是了。早上龙少吓我一大跳,还以为要出什么事呢。”
“别吵,先看看。”阿图格格明显不愿意出去见人,顾思文却推着阿图格格说:“你蹲在这里干什么呀?你早点回家我早点回去睡午觉,昨晚没睡好悃死了。”
蔡月一伸手按住顾思文的嘴小声说:“快看。”顾思文的眼珠从阿图格格脸上转到湖边瓦屋小院,看到三队马兵围住了小院,几个士兵下马后提洋枪冲进院里。
大家的眼睛都瞪圆了,蔡月小声地说:“他们也有洋枪啊。”
顾思文也接着说:“还是娇姐用的那种新式洋枪,小兔子你快讲清楚他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来杀你的?你在家里都干了些什么事?”
阿图格格也惊愕地说:“不会呀,我只是偷了两匹马和一些银票,其他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的,我没拿人家的东西。而且正黄旗是我阿爸的亲兵,他们不可能来杀我!”
他们正在小声说话,却看到那些马兵点起着火把就要烧房子,吓得阿图格格一声尖叫就从灌木从中站起来,三个人同时用力把她拉倒在地用力捂着她的嘴。可是这一声尖叫已经引起了骑兵的注意,他们的动作停了一下,没有再准备烧屋,倒是全部人滚鞍下马,以小院为依靠摆好了三面防御的阵形。
顾思文才说了一句:“找女儿要不要这么大阵仗啊……喂,怎么有狗!”从他们眼睛看不到的位置冲出来两只黑色的大狼狗,向着安龙儿他们的藏身之地直扑过来。大花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