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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它将与其本性相适应的主题强加于耶稣基督。 赎罪的审判理论是人的掺入。 我信奉精神的宗教并坚定地站在这个立场。在历史的启示中,精神被人的有限性弄得模糊不清,在启示上笼罩着社会变体的印记,基督教是另一种启示,是精神世界的启示,它不和这个世界的规律相结合。 因此,世界末日论的基督教在对历史上的基督教(它努力适应世界,并且常常在世界里奴颜婢膝)的态度上是革命的。 禁欲主义的基督教是适应世界的基督教的另一面。 我所得出的末日主义完全是特殊的,它要求更好地阐述。 我的末日主义和僧侣的禁欲主义的末日论很少共同之处,在很多地方它们是对立的。僧侣的禁欲主义是与世界的妥协,它的末日论是消极——顺从的。我则信奉积极的创造的末日主义,它要求改造世界,我在《精神与现实》和《论人的奴役与自由》两本书中对此表述得最多。 我得出了特殊形式的世界末日论的认识论,末日论意味着意识悲剧之象征性的客观化。末日是客体化的末日,它转变为自由王国的主体性,但是世界末日的感觉本身是和死亡问题紧密联系的。我已经说过,无论何时都不能接受什么易逝的和暂时的东西,永远期待着永恒,并且认为只有永恒才是有价值的。我痛苦地体验到时间中的别离和空间中的距离。 不朽问题和永恒的生命问题是我的基本宗教问题。 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那些人们,他们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外去思考自己的生活前景。没有任何东西比人类的进步和未来一代无上幸福所带来的安慰更微不足道了。 给予个人以世界和谐的慰藉,一直引起我的愤慨。 在这方面我完全接近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且不仅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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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最后的哲学。 宗教。 信仰。 末日论的世界。 时间与永恒113
备站在依万。 卡尔马佐夫方面,而是站在秘密状态的人的方面。 任何“普遍的”东西都不能对“个人的”实体的不幸命运有所慰藉。如果它不仅对未来的一代而且对我都是完成的,在那种情况下,进步本身是可以接受的。 我何时在死亡面前也没有特别的害怕,我很少想到死亡,我不是那种被对死亡的恐惧所战胜的人,比如,像托尔斯泰。 令我很痛苦的只是别人的死亡,亲人的死亡。 但是,战胜死亡也是我生命的基本问题。 我认为,死是比生更深刻的事件。 我回想罗札诺夫的生的宗教和死的宗教的矛盾,并且提出了反对罗札诺夫的我的逻各斯。 信奉死亡宗教(他认为基督就是这样的)
,意味着信奉生的宗教,战胜死亡的永生宗教。 你想象完善的永恒的生命,上帝的生命,但在那里你将不存在,你所亲爱的人们也不存在,你在那里消失了,那么,这种完善的生命也就消失了全部的意义。意义应当是能与自己的命运相比较的。对我来说,客体化的意义取消了所有的意义,意义只能存在于主观性中,在客观性中只能有对意义的侮辱。 奇怪的是,人们那么轻易地服从献给他们的意义,实际上,这种意义对他独特的个人命运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多的人相信世界的和谐、世界理性的和谐、进步、幸福和各种形式的集体(国家、民族、社会)的繁荣——多少服从人或者服从自己的傻瓜!永恒的命运问题摆在所有人的面前,所有活着的人的面前;它的任何客体化都是谎言,如果没有上帝,也就是说,没有最高的自由领域、永恒和真正的生活,没有对世界必然性的克服,那么就不可能珍惜世界和世界中易逝的生命。 当我思考自己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我要推动反对客体化的斗争,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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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自我认识
对意义的客体化、生与死的客体化,宗教与价值的客体化。我在那种地狱的客体化和对地狱的解释(仿佛进入了上帝的世界秩序之中)中看到了最大的谎言和最大的恶。基督战胜了死亡。 这个胜利是在主体之中完成的,也就是说,是在原初——生命和原初——现实中完成的。 这个胜利的客体化是为了适应对中等水平意识的公开传授。 所有的客体化是采用我们的范畴和概念去解释上帝的奥秘。 客体化带有社会学的特点,自身带有社会变体的印记。 对上帝不能使用我们的范畴,它们是如此尽力地和强制地被使用着,以至我很害羞使用神圣的词——上帝。 啊,上帝完全、完全不是人们所想象的那样!然而,我完全不满意关于灵魂不死的净化的唯灵论学说,正如不满意关于万能的精神始原不死的唯心主义学说一样。 这个学说否定了死亡的悲剧,也不面向具体的完整的个性。 只有基督教的认识面向所有的人,面向个人的形式。 在希腊人那里,上帝是不死的,而人是有死的。不死的价值开始承认归属于英雄、半神、超人,但这意味着,只有将不死归属于超人、神,而不归属于人时,才被承认。有意思的是,尼采重又恢复了古希腊人的意识,在他那里,不死的不是人,人必然走向灭亡;不死的是新的上帝,是超人,甚至那不是真正的人。 查拉图斯特拉最喜欢永恒。 尼采的辩证法是反对人的,尽管他悲壮地体验人的命运。对人来说,对存在于人之中的人的东西来说,不死、永恒的生命是否可能呢?
在柏拉图主义中,也没有人的不死,在“菲多篇”中,不死的,与其说是个人的灵魂,不如说是普遍的灵魂。 在法国的唯心主义中也是如此。 只有基督教真正地承认所有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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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最后的哲学。 宗教。 信仰。 末日论的世界。 时间与永恒313
不死,所有的属人的东西的不死,除了带来罪孽的腐烂物之外,基督教在其彻底的人格主义中是统一的,人的灵魂比世界帝国更珍贵,个人的命运相对于全体的命运来说是居第一位的。 这种人格主义,比如在神智学中是没有的,神智学将个人分解为宇宙的因素,把它整合于其他的个人之中。 然而基督教并不否认死的悲剧,它承认人要经历与所有的人的脱离,这完全不是在死亡问题上的进化论的——乐观主义的观点。 我否认一个图景下的重新再现(以新方式重现)
,也就是灵魂在这个地上图景中的重新再现,因为这是与完整的个人的思想相矛盾的。 但我承认多种图景的重新再现,在其他精神图景中的重新再现,就好像它们预先存在一样。 人类最终的命运不可能仅靠在地上的短暂的生命来解决。 在传统的基督教神智学中有很可怕的方面,在这里我所临近的课题使我极为痛苦,比死亡问题还受折磨,永恒的死亡和永恒的苦难问题——可能是在人类的意识面前产生的最折磨人的问题。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问题。如果允许可怕的苦难永恒存在,那么我的精神生活和道德生活便失去了全部意义和全部价值,因为它们都在恐怖的征兆下度过。 而在恐怖的征兆下不可能发现真理。 我一直很奇怪,人们力图成为当选者,又想被任命为公正的裁判者。 我则宁肯成为被审判的罪人,也不想成为当选者,在这个问题上的最重要的思想我已经在《论人的使命》特殊的章节中阐述了,这部书我把它列为自己最重要的著作之一。 洛斯基对它评价很高。 我不想重复这些思想,仅仅说明,这些思想是从我的体验过的经验中产生的。传统的神学学说所作的将苦难客体化和构造苦难本体论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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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自我认识
企图,在我这里引起了最强烈的抗议。 我在这里看到了对人的古老的施虐本能的教条化。 在人那里有可怕的苦难的真实经验,但这仅仅是处在恶劣时代的人的道路,无力进入永恒,永恒只能是上帝的事情。 永恒苦难的存在意味着对上帝存在的有力反驳,是无神的最有力的论据。 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上的恶与痛苦、苦难证明这个世界的缺陷和非最后性,证明了另一个世界和上帝的存在之不可避免。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苦难则导致证明这个世界是最终的。 不过,苦难仅仅是人走向另一个世界,走向超验世界的道路,陀思妥耶夫斯基甚至认为苦难是意识产生的唯一缘由。 意识是和苦难联系在一起的,尼采在战胜苦难的胜利中看到了英雄主义,胜利并不期待着奖赏,人的道路就是这样的,意识的辛酸道路就是这样的。根据我在所有的思想之前的直觉,我不怀疑永生不死,死亡对我来说,是“非我”比“我”更快地消逝,是痛苦的断裂、分手、忍受孤独生活(“上帝,上帝,你为什么抛弃我?”)
,但它并不决定个人的命运问题,对我来说,所有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