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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世界-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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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楼梯后,他没回到自己床上,因为他知道他还睡不着。他转向索菲的房间,除了看看她之外别无意图。有时她的平静能安抚他,像猫一样,能让他也感到平静。打开她房门时,他在苍白如月的夜灯下看见有人坐在索菲床边。

“嗨。”他说。

“嗨。”黛莉·艾丽斯说。

空气里有种古怪的味道,很像发了霉的叶子,或野胡萝卜,再不然就是被翻开的石头底下的泥土。“怎么了?”他轻声问道,在床的另一侧坐下。

“我不知道,”她说,“没什么。你出去我就醒了。我感觉索菲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

他们的轻声细语不可能吵醒索菲,因为她睡觉时若有人在旁边说话,似乎反而更有安抚效果,让她深沉的呼吸更加均匀规律。

“但一切都没事。”他说。

“是的。”

风刮在房子上,怒嚎阵阵,窗户隆隆作响。他低头看着索菲和莱拉克。莱拉克看起来像死了一样,但有过三个小孩后,史墨基已经知道不必为这种恐怖的模样穷紧张,特别是在黑暗里。

他们静静地坐在索菲两侧。风突然在烟囱里刮出一阵声响,听起来很像某个字。史墨基望向艾丽斯,艾丽斯碰了碰他的手臂,迅速露出微笑。

那个微笑令他想起什么?

“没事的。”她说。

他想起自己结婚那天,他们苦恼地坐在奥伯龙夏屋的草地上时,克劳德姑婆也曾对他微笑:一个意在安抚的微笑,但效果却不安抚人。一个意在克服距离的微笑,但似乎只是加深了距离。一个从无法跨越的异地送出的友情讯号,仿佛从遥远的国界对面招手。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他说。

“有。没有。刚才有,现在没了。”

确实。房里只有夜晚空气的味道。外头的风在房里掀起阵阵微弱的气流,不时吹拂着他的脸。但他却不觉得这是北风哥哥在周围乱窜,只觉得仿佛是这多角的房子在航行,穿过黑夜,朝四面八方的未来稳稳推进。

【注释】

'1' 尼金斯基(Nijinsky,1890——1950),俄国芭蕾舞演员、舞剧编导。

'2' 丢勒(Dürer,1471——1528),德国画家、版画家和理论家。

'3' 黑天(Krishna),印度教三大神之一毗湿奴的主要化身。

'4' 卡西俄珀亚(Cassiopeia),希腊神话中的埃塞俄比亚王后,因炫耀自己与女儿的美貌而遭到惩罚。

'5' 赫卡忒(Hecate),希腊神话中的冥界女神,后亦被视作魔法和巫术女神。

第三部 老秩序农场



有入场权的人,是经由长廊上那扇时时关着的镜子门进入私人房间的。只有刮刮它,它才会打开,之后就立刻再次关上。

——圣赛门

二十五年过去。

一个深秋的夜晚,乔治·毛斯从他城市宅邸三楼书房的窗户踏出去,走上一条小小的廊桥。这条廊桥连接了他的窗户和毗邻的一栋廉价公寓的旧厨房。废弃的厨房又黑又冷,在灯笼的光线下,乔治·毛斯的气息非常明显。他走过时,大小老鼠纷纷走避,他听见它们趾爪窸窣的声响,但什么也没看到。他没开门就直接踏上长廊(那儿已经很多年没装门板了),然后小心翼翼走下楼梯,因为梯板若不是整个不见,就是已经腐烂松脱。

阻挡闲人

楼下充满灯光笑语,人们端着共享晚餐在各公寓里来来去去,一看到他就打招呼。儿童在走廊上追逐嬉戏。但一楼很暗,除了储物之外无人使用。乔治高举灯笼,从黑暗的长廊望向外侧的门,看见大门闩已经闩妥,链条和所有的锁都安全无虞。他绕过楼梯来到通往地下室的门前,掏出一大串钥匙。其中一把做了特别的记号,黑得像枚旧铜币,打开了地下室那古老的锁。

每次打开地下室的门,乔治都要苦恼一番,不知是否该换一个漂亮的新挂锁。这个旧锁简直跟玩具没什么两样,就像老人的手,任何人都能轻易弄断。但他总认为换个新锁只会引来别人的臆测,而人一旦好奇起来,只要用肩膀撞撞门就够了,管它有没有新锁。

唔,关于阻挡闲杂人等这件事,他们大家都已经变得非常思虑周密了。

他更加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鬼知道下面这些生锈的水管、旧锅子和不可思议的残破碎屑之间住了什么东西。他曾经踩到一个又大又软、已经死掉的东西,差点摔断脖子。到了楼梯下,他挂起灯笼,走向一个角落,搬来一只旧箱子,因为他得踩在箱子上才够得到高处一个防老鼠的柜子。

诚如克劳德姑婆多年前所预言的,他得到了那份礼物(得自一个陌生人,而且不是金钱),但他却是过了很久才得知这份礼物的来源。即便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对此就已经神秘兮兮,因为他是在街上混大的,而且是家族里爱管闲事且最小的孩子。乔治手边似乎随时都有浓烈、带有麝香味的大麻,大家都很爱也都很想来一点,但他却不愿意(也无法)把他们介绍给他的供货商(其实已经死很久了)。他会招待大家吸个几口、让每个人都开开心心,而他家里的烟斗随时都是满的。但尽管吸了几根之后,他有时会环视那些目瞪口呆的客人,对自己的洋洋得意感到有些罪恶,巴不得能把他那可笑又惊人的大秘密说出来,但他终究没说出去,对谁都没说。

乔治之所以能得知这份天大的礼物究竟从何而来,是因为史墨基无意间对他透露了一件事。“我曾在某处读到,”史墨基说(那是他惯用的开场白),“大概五六十年前吧,你们那一区是中东小区,有很多黎巴嫩人,糖果小铺这类的商店公然贩卖大麻。你知道,就跟太妃糖和碎芝麻蜂蜜糖一起卖。五分钱就可以买到一大堆。一大块、一大大块的,跟巧克力棒一样。”

它们确实很像巧克力棒……乔治当时觉得自己就像卡通里的老鼠,突然被狠狠一棒打醒。

从此以后,每当他下楼到他的秘密储藏室取货,他都想象自己是个留山羊胡的黎凡特人,顶着鹰钩鼻、戴着无边帽,其实是隐性鸡奸者,免费招待街上卖橄榄的男孩吃果仁蜜饼。他会笨拙地把那只旧箱子拖过来后爬上去(一边假装拉起参差不齐的睡袍下摆),掀开那只刻有花体字的板条箱。

所剩不多,该叫货了。

在一张厚厚的银箔纸底下,有一叠又一叠的货。每一层之间都隔着一张黄色的油纸。那些条状物也都紧紧包在第三种油纸里面。他取了两条出来,考虑了一下,不甚甘愿地放了一条回去。尽管多年前,当他发现这些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曾惊呼怎么用得完,但他却明白它们并非取之不尽。他把那层油纸和那张银箔纸一一盖好,再次盖上厚实的箱盖,再把古老变形的钉子一一塞回去,然后在上面吹口气、让尘埃恢复均匀。他爬下箱子,就着灯笼的光线,仔细端详这个条状物,因为他第一次看的时候是在电灯下看的。他小心翼翼剥去包装纸。它像巧克力一样黑,跟扑克牌差不多大,厚度大约八分之一英寸。上面压有一个螺旋状的印记,注册商标?印花税章?神秘符号?他始终无法确定。

他把用来踏脚的箱子推回角落里的位置,拿起灯笼,再次爬上楼梯。他的开襟毛衣口袋里放着一块可能有上百年历史的大麻砖,而且药效丝毫未减——乔治·毛斯老早以前就认定这点。味道可能还更好,就像陈年红酒愈陈愈香。

家乡的消息

他正要锁好地下室的门,街道那扇门上就传来一阵敲门声,由于太过突然且毫无预警,他惊叫了一声。他稍待片刻,希望只是乱敲门的疯子,一会儿就走了。但敲门声再次传来。他走向门边,安静地侧耳倾听,听到外面有人灰心地咒骂着。接着有人发出一声低吼,抓住门上的铁条开始摇晃。

“这样没用,这样没用。”乔治出声说道,对方停止摇晃。

“好吧,那你就开门。”

“你说什么?”这是乔治的习惯,当他不知要如何回答,就会假装自己没听清楚问题。

“开门啊!”

“听着,你知道我不能就这样开门。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风气。”

“好吧,听着。你能告诉我哪一栋是两百二十二号吗?”

“问者何人?”

“为什么这城市里每个人都用另一个问题来回答问题?”

“啊?”

“你为什么就不能开门,然后像个天杀的正常人一样跟我说话?”

两人沉默。那声呐喊里可怕的强烈挫折感触动了乔治的心,因此他又在门边听了一会儿,看接下来会有什么发展。在那扇牢靠的门板后,他因为感到安全而暗自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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