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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到那枚黑色指戒上,安妮幽幽叹息一声:“我和他幼年相识,感情极为要好,还未成年就与他订下白首之约。我们相知相恋多年,感情纯厚,是人人羡慕的一对爱侣。那时我走投无路,第一个便想到了他。而他也没有辜负我的信任。立刻将我秘密藏匿起来,帮我躲过追杀。”
“你现在一定在想,事情肯定是这样发展…………后来我们被人发现,他为了保护我而死。从此我对他更是难以忘怀,而且被他的深情感化,对人再无设防。对吗?”安妮的问话让赛菲尔愣住了。她的确是这般想的。可安妮紧接着便摇了摇头:“但,事实并不是那样的……”
安妮娴静温婉地面容上,苦涩之意越来越浓:“我那时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即使深爱着他,却也对他深怀戒心,时时刻刻防备着。不久,我发觉他的形迹越来越难测,行事诡秘。心事重重,这让我不得不疑心。终于有一天,我偷听到他和他父亲的谈话,原来他想拿我去邀功请赏,以便对会长表达他们家族的归顺忠诚之意!”
“你可以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再一次被人背叛出卖,而且是我最爱最亲的人!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只记得当时极度愤怒。极度绝望,于是,我趁他不备,偷袭杀死了他……”
赛菲尔震惊地抬头,万万没想到,一直让安妮恋恋不忘的未婚夫,竟然是被她亲手所杀!
“后面的事情,你应该能够猜到了……”安妮的声音越发低沉,“杀死他以后,我冲出了藏身之地。却在他的房中发现了一具和我样貌一模一样的人形傀儡。我的未婚夫也是个异术者,他们家族异能便是傀儡术。我竟然连这个都没想到,他只是为了救我,偷偷造出最接近人体的傀儡,所以才会让我觉得他诡秘难测。他明明是因施术而耗尽灵力、心力交瘁,我却以为他在为要不要出卖我而心中挣扎、天人交战。至于他说地那番话,只是为了欺骗自己的父亲,想用那傀儡替我去死!”
“安妮……”赛菲尔微微张嘴,她很想劝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错已经铸成。我当时五内俱焚,心若死灰,差点就选择了自尽……”安妮将手放到赛菲尔的手上,面色恢复了平静,“但我终究活了下来。因为我知道。若我就那么死了。岂不是更加对不起他…………对不起那个被我杀死的爱人。”
“从此我懂得了,眼睛会欺骗人。耳朵会误导人,情绪会蒙蔽人,只有心的判断才是真正能够倚靠的。我宁可自己再被人欺骗、背叛、出卖,也不要再有因不信任而误会、因太多疑而错杀好人的经历!
我以真心对人,即使这片情意被人践踏,那又如何?我想做地,只是付出真心,又不是希冀什么回报!若真遇上以怨报德的人,只能怪我倒霉,可不能因此就否定所有人啊。赛菲尔,我已经为自己的盲目、固执、不敢信任、自以为是而付出了最惨重的代价,所以不希望看到你也像曾经的我一样……”
不敢相信任何人,给自己的心箍上层层枷锁,这样的生活太痛苦了。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知道,你和当年的我多么相似!那样紧守的心防,是为了自保,可也是一种自伤!
安妮怜惜的看着默然无语地赛菲尔,忽然话音一转:“两个互相在意的人要真正做到心灵相通,那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啊。”
赛菲尔愕然抬头,不知道她为什么改了话题。
“我和我的未婚夫相识二十年,相恋十年,自以为彼此无比熟悉,真正是心灵相通的爱侣。可大变当前、大祸临头之时,他隐瞒了我,我误会了他,若是那时,我们任何一人能说出真话,或者能更加了解对方、信任对方,情况也不至于发展到那种地步……赛菲尔,我的教训就在眼前,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么?”
看到面前的娇弱少女仍然一脸懵然,安妮摇摇头,轻声道:“在乎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只在心里默默关注是不行的,单方面的对他好同样不行。你用那种手段赶走精灵,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他着想,可是,你又怎知他到底想什么、要什么…………这样如何叫作为他着想?”
“为他着想”还能这样解释?赛菲尔略略皱眉,一想到精灵那双凌厉冰冷却又溢满伤痛的墨眸,她不由得心中揪痛。再品味安妮所讲种种,心中似有所悟。一瞬间,暖流自心头涌起,一片温热。她自然知道,安妮特意提起这段不堪回首地惨重往事,全是为了她!
呜呜,有些亲不惜跑到读者群来扁俺,好吧,俺承认俺是后妈,这样行了吧,别再打了,要打也别打脸啊,呜呜呜……
第八章 第五节 降灵余孽
更新时间:2009…7…5 14:47:19 本章字数:3825
营帐里的***渐渐暗了下去,床榻上的赛菲尔辗转难眠。安妮的话时时响在脑海里,搅得她心中越发难过。
翻身坐起,她摸出床边行囊袋里的一朵淡蓝花苞。对着那总是随身携带的小花看了又看,她终于狠狠心,将花丢出了窗外。
不得不承认,安妮的故事让她深深触动。天知道她其实多想有人陪伴身边,即使只是短暂的几天时光!但一想到自己即将踏上死路的远行,又记起当初眼睁睁看着凛与碧死亡时的锥心之痛,她便逼迫自己忘却痛楚、丢弃情感。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样呢……
过了许久,一双脚慢慢自远处挪了过来。那人望了望漆黑一片的营帐,弯腰捡起了地上那朵不起眼的蓝色花苞。夜空下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深沉而无奈。
原来这才是她拱手送上安基岛的真正理由!上天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平?碧眸少年心中绞痛,垂着头默默走远。
同一片墨色夜空下,波光粼粼的林间水潭映着几颗稀疏的星影,呆坐石上的挺拔背影透出无边的孤寂与萧索,往日皎皎如月华的银发也泛出凄清的光。
“小恒恒!你没事吧?”女精灵急急跑来,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你,你不是来沐浴么?”…………他一去数小时没有动静,连一丝声息也无,吓得她不顾忌讳跑来查看,却发现对方正坐在潭边看着一件内衣发呆。
“人类,真的是那样的种族吗?”清冷的声音幽幽响起,“一直一直,扮演着虚假的自己,连分秒的破绽都没有。这样的人生,真的可以做到吗?”
“呃,小恒恒啊。咱们,咱们可不可以别谈人类了?”女精灵绕到他身边,结结巴巴说道,“还有,你老捧着那衣服干嘛?”
“这是……她穿过的……还给我地时候,她还脸红了……”即使到了此刻。一想起那张巧笑倩兮的面容,他的心中,仍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痛,“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吗?真的可以每时每刻都自如地演戏吗?我该相信什么呢?…………自己的眼、自己的耳、还是自己的心?”
女精灵歪了歪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夏末的林间陡然间安静下来,没有人能回答他……
绵延数里的军营寂静一片,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规律声音,一波一波传入耳中。面孔白净的少年坐在营中最黑暗地角落。把玩着手里短笛,低垂的眼皮挡住了他的眸光。
“哥,你在哪里啊?”有人在低声叫着,不时响起的簌簌之声说明他正在帐中胡乱摸索。
清秀少年苦笑一声,轻声应道:“栖燎,我在这里。”
“哥,你干嘛总躲在黑漆漆的地方。时不时还长嘘短叹?”那人直接扑了过来,滚入少年怀中,忽闪着眼问道,“你是在担心战局发展吗?”
少年笑了笑,并不回答,只是摸着栖燎的头,柔声道:“怎么样,第一次上战场,你怕不怕?”
“我,我当然不怕!”虽然话说得很豪气。但年仅十二岁的驭兽少族长情不自禁地缩身动作,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胆怯。
“我们的任务只是在后方驭使海中水兽,并非正面迎敌。只要你待在营中别乱跑,就不会有问题。”
小族长点了点头,心中稍安。想了想,他低声道:“原来西大陆也有强力的异术者,前几天那个妖里妖气的家伙真厉害啊,连风使大人都被逼退了。如果不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异术者插手,我们现在说不定都打下索斯港了!”
“栖燎,我早就跟你说过。千万不能小看对手。”清秀少年淡淡说道,“索斯港没那么好对付,而且这只是骚扰战,小打小闹而已,真正的大战还未开始呢。到全面开战时。你会见到更多更厉害的敌人……”
“哥!”栖燎似想到什么。急急插嘴,“我今天听营里有人说。土使大人被格鲁国一个什么伯爵小姐给杀了!”
“嘘!”少年一把捂住弟弟的嘴,压低声音道,“这话可不能在别人面前说,风使大人最近以动摇军心为由砍了几十个人了!”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