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瑞林已经被送入客房睡觉了。之前孙敦全已经扶他到洗手间吐了一次。吕绮的情况还好,独自坐在角落里发呆。
“喝点水吧,”陶唐为吕绮拿过一瓶依云,拧开了,放在吕绮面前的茶几上,“没想到你酒量这样好,刚才确实有些冲了……是不是有些难受?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会?”
“我没事……你能陪我坐坐吗?”
“当然。我的经验,酒后大量地喝水,是最有效的解酒法子。”
“让你笑话了……”
“哪有。以后别喝这样猛了。”
“陪我跳个舞吧?”
“你行吗?”
“别小看人……”
陶唐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吕绮握住了陶唐伸出的右手,款款起身,左手顺势搭在了陶唐肩头。
淡淡的香气飘入鼻孔,低头间,吕绮妩媚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陶唐躲开了吕绮的直视,却清楚地看到吕绮左颊靠近脖子处的那颗红痣。
红痣依旧,如同哈利波特小说中的门钥匙,一下子将他带回了当年。不止一次他被她如雪般的肌肤所吸引,还有那颗绿豆大的醒目红痣。
“对不起……”心乱神迷中,他踩着了她的脚。
“不,你跳的真好……过去常跳吗?”
“不。零三年参加青干班,每周末都组织舞会,就是那时学会的……”
“知道吗?在干部大会上看到你,吓了一跳……”
“苍老的认不出了,是吧?”
“主要是头发。其实你身材保持很好的。为什么不染染?故意的?”
“费那劲干嘛?这多好,纯天然……”
顾眉君的歌曲结束了。陶唐松开吕绮,礼貌性地鼓掌。
不等陶唐将吕绮送回座位,唐一昆已将麦克塞在陶唐手里,“舞跳得不错。来一首。”
“这个真不成。天生的五音不全。”
“不行,你俩必须来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
“我来吧。”吕绮从陶唐手里拿过麦克。
“也行,唱什么?我来帮你找。”
“我自己来吧……”
吕绮选定的歌是一首很老的英文歌,她以为歌单里没有,但真找到了,奥斯卡金曲《昨日重现》,她的嗓子不错,而且唱的很投入。这是一首忧伤怀旧的曲子,正符合吕绮此时的心境。
“她唱的真不错,尽管我听不懂。”唐一昆对陶唐说,“我从周鸿友那里听了你的事,太遗憾了。别怪老哥扫兴,还年轻,必须找一个。要不要我来帮忙?绝对是名门淑媛。不过,眼前就有一个……那句诗词是怎么说的?花开堪折?”
“胡说什么呢你?”陶唐有些不快。他倾听着吕绮的歌声,嗓音和技巧她都不如顾眉君,但英文歌掩饰了她的缺陷,只有在第一段高音时出现了不应有的颤音。
“别生气呀,开个玩笑嘛。我看对你念念不忘呢。说正经的吧,老陶,咱兄弟真是有缘呢。我早就想,真的,绝不骗你,早就想我们俩会共事的,现在不走到一起了?你一定听说过红星搬迁的计划……”
“你准备接盘?”
“盘子太大,我是接不起的。但市里确实有开发新城的打算。怎么样?得空咱俩好好聊聊?双赢嘛。”
“理论上一点问题没有。但我是打工仔,跟你不能比呀。不过老唐,你的东湖实业可不止房地产一块吧?我其实对其他领域更有兴趣。”
“你是说矿山机械?没问题呀。过去合作过,现在也保持着合作,不过份额小了。你们红星太牛,看不起人,拽的跟什么似的。现在你当家了,确实应当重新来过。”
“矿机可是红星的老本行。你别忘了。”
“说实话吧,红星的产品真的不行了,傻大黑粗不说,价格高,服务差,你可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那是过去……你会看到变化的。”陶唐鼓掌。
“当然,我相信你。”唐一昆跟着陶唐,礼貌地鼓掌。
吕绮的歌唱完了,唐一昆和陶唐的聊天也暂告结束,陶唐乘机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见孙敦全在唱样板戏沙家浜郭指导员的著名唱段,音调高亢嘹亮,韵味十足。
陶唐在吕绮身边坐下来,“唱的真不错。”
“是,没想到老孙还有这两下子。”
“我是说你。”
“瞎说吧你,你哪有兴趣听我唱歌?”
“错。刚才我主要在听你唱。唐一昆嘛,就是应付而已。”
“不信。孙敦全说的没错,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不,我们还是一路人。你会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你是故意带上我们做挡箭牌的,对吧?”
“不完全是。好容易有跟你吃饭聊天的机会,当然不愿放过。”
“早想着?你回来不过三四天而已。”
“不,我一直记得你。真的。尤其是最近几年,你总是闯入我的梦乡……”
“梦里我是什么样子?”
“还是学校的样子。那时你总扎个马尾巴,对吧?你有一件浅灰色外套,绣着蓝白相间的花边,对吧?你做操时有一个动作很特别,跟别人不一样……还有,你在运动会上推过铅球,那次闪了腰了?你休息了一个礼拜……”
突乎其来的幸福淹没了她。那是初恋的感觉,她的眼睛瞬时湿润了,“有那么长时间吗?我记得就两三天吧?”
“不,肯定是一周。那时你总是和张红芹相跟着,我问过她……”
“问她什么?”张红芹也在平泉,但很久没见了。是的,张红芹跟自己是邻居,也是要好的朋友,住一个单元,张家住四楼,自己家在二楼。
“当然是你啥时候回来上课呀。”
“她怎么说的?”
“忘了……”
“她没跟我提……”
“或许你不记得了。”
“不,如果她说了,我不会忘。还梦了什么?”
“梦中我总是面临考试的危机,什么也不会,心里很焦急,期望着在考试中得到你的帮助,但你却不予理会……”
“瞎说。那时你学习比我强多了……”
陶唐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没有看见吕绮揉眼睛,“有时会梦到你过的不好,生活艰难……醒来心里很难过。随即想,你那么优秀,肯定会生活的非常幸福……”
“又瞎说了。我哪里比得上你?如今你是我正儿八经的老板了,仰人鼻息呢……”随即她想到他妻子去世了,心房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痛苦攫紧了,痛得厉害。
“我也一直记得你。高考结束后听说了你的事,很着急,曾经好几次去你家,希望遇见你。你家不是住五号院十六排吗?但没见到你……”
“去我家?我怎么不知道?”
“不,我说错了,我是去五号院的……”
“哦……我那时去八中补习了……”
“为什么不给我写封信?”
“我……”陶唐突然发现顾眉君站在自己跟前。
“可以请你跳一曲吗?”顾眉君笑眯眯地对陶唐说。
“荣幸之至。”陶唐站起身来。
“是不是找回当年的感觉了?别不承认,我知道你当初喜欢人家吕绮的。班里很多同学都知道。”
陶唐没吭气,转过头,见唐一昆在声嘶力竭地吼着汪峰的《春天里》。
“怎么不说话?不承认?”
“你跳的真好,有些带不动你。”
“别谦虚了。夫人呢?也跟你回平泉来?”
“不,她不回来。”
“说正事吧,把基本户开到我们行吧?有优惠的,绝不会亏待你。”
“这个……请原谅,我现在两眼一抹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你……看样子你和他们联系紧密嘛,常回平泉吧?”
“同学是所有社会关系中最神圣的一种,尤其是中学同学,不比大学的差。希望以后加强联系哦。”
“一定。哪里少得了银行的支持?说真的,今天真有些喜出望外呢。”
“我表个态。只要你开口,我尽量开绿灯。”
“谢谢。希望你到厂里视察,也算旧地重游吧。”
“一定,不过不是什么视察,是故地重游。”
吕绮大口喝着矿泉水,据说依云的价格惊人,但她区别不出和其他牌子的不同,一瓶水被她一气喝光,胸腹间依然火烧火燎的。万万没想到,陶唐心里竟然一直有她。
她刚才责怪他为什么不写信,现在她则在痛骂自己。她再次拽了纸巾擦眼,眼泪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