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伴叫了声,“早些回来,等你们吃饭”
“妈你别做我俩的了,我们今天有事。不回来吃了”任来福丢下一句话走了。
小俩口走后,任道努力梳理着思路,最近对他不利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真的让他心神疲惫,有末日来临的感觉。
儿子说的不错,自家的财路快被姓陶的断光了。
先是酒店,总经办一纸通知,把鑫隆的生意基本毁了,上个月(八月份)的流水惨不忍睹,毛收入勉强够支付厨师小工的工资。在红星强力反腐的大形势下。中干们噤若寒蝉,谁敢顶风违纪?公款消费这一块消失后,散客寥寥,根本撑不住。一来任家的酒店定位比较高端(在红星厂内绝对一流),菜肴价位不能跟别家比,于是逼走了普通消费者。二来这几年任家顺风顺水,官场生意场畅通无阻,一般人是不放在眼里的,无形中得罪了红星的普通职工家属,自费来任家酒店自费消费的人真不多。恪于严峻的形势。管着酒店的老伴都提出要辞退大厨裁掉一半服务员并更改经营方向了。任道老婆在家庭会议上说,这样还得了?要学学人家那些小馆子了,要开自助早餐,要做大路菜。包括普通工人最喜欢的大碗面。
谈何容易啊。经营方向是那么好改的?搞自助早餐就能赚钱?大碗面也不好搞,自陶唐整顿单身食堂后,单身们来商业街吃饭的越来越少了,没看到至少小馆子已掛出转让的牌子?开酒店最好挣的钱就是公家饭,搞什么面向百姓的特色菜也搞不过公款吃喝?再说了,自己的鑫隆酒店投进去多少钱?光是装修这一块就足以买下好几家小饭店了。折旧算不算?走平民路线怕是不行。
任道没有同意裁员,他想再看一看。反正倒霉的不止自己的鑫隆一家,别家撑不住而自己撑住了,就能活下去,因为红星厂毕竟有近十万张嘴,市场是有的,嫁女娶妇,几十桌酒席总要摆,陶唐再霸道也管不着这一块。但眼下怕是要过一段苦日子了,鑫隆这棵曾经的摇钱树暂时是摇不下钱了。
鑫隆酒店遭遇寒冬,家里的另一项进项——基建方面的零星维修也出了麻烦。基建部主任匡祖宇是个胆小怕事的,大概看到形势不好,开始终止与任家的合作关系,六月份开始,只给了任家一单生意,只有区区两万元,够干什么?到杨开河刘新军骆冲连续出事,匡祖宇根本不理他了,连电话都不接了。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工程队也不好养了,没活儿怎么养?这是令人家头疼的第二件事。这块收益连老伴也不清楚,全是任道一手掌控。合同他签,帐他收。这几年很是挣了些钱,都在他小金库里趴着呢。当然,他要“反哺”一些人,但这块的利润着实不小,比饭店还强。公家的钱就是好挣,价格基本上由自己说了算,修个房顶,轻松就挣几万块,根本没人跟你较真。但现在不行了,一方面加强了所谓的流程管理,基建维修不是匡祖宇一个人说了算了,乱七八糟的单位加进来一大堆。最讨厌的是两个,发规部要办立项,要组织比质比价,不允许做独门生意。这一招太狠了,吃惯了垄断利润的任道哪儿能跟那些没路子的比?而且财务部的审价也加严了。张兴武到了财务部后小心翼翼,一切都按程序走,一点通融的余地没有。而且,各单位成本管控从七月份空前严格了,可控成本一旦超了就要扣工资,把中层一把们挤兑的一点脾气没有,能不修的都不修了,实在逼不过的,经一系列程序走下来,利润也被挤的没多少了,意思也不大了。
现在废料回收又出了麻烦……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每每想起这些窝心事,任道就对陶唐切齿痛恨。如果不是这个瘟神来,哪里有这么多的心烦事?从污水事件任道终于明白,陶唐是比宋悦更强大的存在,来硬的怕是不行,那是鸡蛋撞石头自取灭亡,自己手里根本没有人家的把柄,拿对付红星原先那帮当权者的办法来对付陶唐是不管用的,这个办法他其实用过了,结果证明是自取其辱。那三万块钱的事尚未了结呢,肯定要不回来了。那个瘟神软硬不吃,这可真难住了自诩在红星没有摆不平的事的任老板。
关键是任道很在意儿子的前程,这增加了他处理生意困局的难度。其实很多生意人都有类似的心理。如果不能去政府当官,在红星当个中干也不错。当然,任道希望任来福越来越有福,不断进步,不断高升。他倒看不上儿子每年那点绩效兑现,那不过是小夫妻俩的一点零花而已。但儿子如果能往上走,绝对对自己的生意会有帮助。这是一个互为表里的关系。所以决不能影响到儿子的前程,那样就让他没有了追求,生活也少了希望。
按说任道这些年在红星挣的钱不少了,不去澳门摩洛哥或者拉斯维加斯潇洒,不买像东湖董事局唐主席一样的顶级豪车,不要学新闻里通报的某厅官包养上百名情妇——那他的钱基本是够用了。他大可以就此收手,以一种悠闲自得的心态再活上几十年。
但问题是他仍然觉得不够。他总有列子寓言里愚公的心态,子子孙孙是无穷尽的,他要为子孙的生计负责。生意没了,仅靠那点死工资是活不了的。
怎么办?任道狠狠地想,总要有个办法!
第195章国庆长假一
候在别墅门前的吕纬看见那辆黑色的奥迪驶上坡道,立即迎了过去。车号早已记熟了,待车停稳,吕纬拉开了后座右侧的车门,“陶总好……”
“唔……吕科长你好”陶唐钻出车子,握住了吕纬伸出的手。
“您叫我小吕好了,陆书记等着您呢……”
“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不知道……”吕纬从王富民手里接过陶唐的水杯,低声道,“他今天没去办公室,一直等着您呢”
“哦……”陶唐哦了一声,却没有进被吕纬推开的门。这是他第二次来陆耀祖所居的别墅,并非新建,外墙爬满了爬山虎仔细看上去已经很旧了……陶唐想起了周鸿友,那是他唯一一次去周鸿友家,好像离这儿很近的样子,“周副市长好像也住这儿啊”
“是,这一片别墅是上世纪末给市里领导盖的”吕纬顺着陶唐的目光望过去,“除了几个退下来的老领导,现任的领导大多搬走了,周鸿友副市长住那边,走的不是这个门……”
“哦,环境真是不错……”陶唐欣赏着周围亭亭如盖的乔木,很多树种他根本叫不上名字。
“请吧陶总,陆书记等着呢”吕纬催促道。
陶唐进了光线晦暗的客厅,往左面看了一眼,直接上楼了。在楼梯拐弯处听见陆耀祖浑厚带着磁性的声音,不知正跟谁谈话呢。
“陶唐是你吗?”陆耀祖听见了脚步声。
“是我”陶唐上了楼,看见起居室南边弧形阳台处的陆耀祖和坐在他对面身穿一身暗绿色职业套装的女郎。女郎正好扭过头,一张绝美的脸惊着了陶唐。
“真漂亮……”陶唐暗暗点了个赞。
“电视台记者小姚,红星公司陶总……”陆耀祖没起身,扬手为两位客人做了介绍。
姓姚的女记者站起身,跨前一步,高跟鞋在淡黄色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声,她朝陶唐伸出芊芊玉手,“陶总您好!幸会!刚才陆书记正给我讲您呢……据说红星厂半年来效益大幅度好转,台里准备拿红星公司做一个增长方式转变方面的专题呢……”
陶唐握了下女郎冰冷的手。“不知您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红星厂仍在爬坡脱困,还谈不到转型发展……”
“啊,还是陆书记您厉害。果然猜对了哎……”女郎的声音尖细刺耳。
陶唐不由得皱了皱眉。但他还是忍不住再次打量了女郎精致得毫无瑕疵的面容。文学中的美女一抓一大把,生活中令人过目难忘的美女却凤毛麟角,眼前的女记者绝对当得起绝色,拿这张脸做名片,估计会无往不利吧。
“你也不要谦虚……”陆耀祖笑道。“我听国资委的同志介绍了红星的情况,很不错。他们认为有普遍推广的意义……坐呀,站着干嘛?”
陶唐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琢磨着女记者是什么来路。
端着茶水的吕纬上来,把陶唐的茶杯放在了阳台上的小圆桌上。
“没事了小吕,你去忙吧”陆耀祖对吕纬挥挥手。吕纬便下楼去了。
“领导找我有什么事?”陶唐奇怪那个女记者为什么还不走。
“嗯,有点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