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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可以。”然后将骨刀从腰带中拔出来握在手里,递到了一名从边上跑上前来的士兵面前。
我紧握住骨刀冷冷地盯住双手上托的士兵的脸,深深地看进他的双眼中去。
那名士兵被我以锐利的眼光锁定,瞳孔里微微透出一丝慌乱,以至于他上托的双手呈现不规则的颤动。正当所有的人都不明白我递出了骨刀却又不放手的时候,我运功将自己说话的声音凝结成一条细线,正对着接刀的士兵送了过去:“说出你的姓名,出生地点和所属的罗马兵团的番号。”
“我叫克罗斯尼亚,在威尼斯出生,所属奥古斯都亲卫队第一大队。”士兵目光呆滞地向我报告了自己的一切。
我满意地将骨刀放到了士兵的手里,笑容满面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帐篷里走去。而其他的罗马军人们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那名接刀的士兵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竟然这样莫名其妙地向一个“陌生”人坦白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听到我说话,只有那名身材高大的军官隐约看到了我的嘴唇似乎动了一动。
我满心欢喜地进入了奥古斯都的帐篷里,不只是因为自己探明了那名士兵的确是罗马军团的军人,才将自己的骨刀交出;更是因为自己在武功更上一层楼之后,功力大增的我已经达到了传音入密的境界。这实在是值得高兴的事。至于那些不懂中原武功的罗马人自然就不会明白其中的奥妙,一个个的站在原地疑神疑鬼。
我也不去理会帐篷外边的那些罗马人,径直走到了奥古斯都的床前。
四名奥古斯都的贴身侍卫站在帐篷四周,手持利剑警惕我的一举一动。我相信这四个忠心耿耿的家伙只要看见我有丝毫的对奥古斯都不利的动作,便会像四条疯虎一般致我于死地。当然,我自己也不见得就怕了这四个侍卫,虽然这是我来到罗马帝国以后,自己所遇到的最厉害的武士。四个人发出的气势跟随着我的走动而移动,那种只有身经百战、千战才能锻炼出来的强劲气势倒也让我暗暗吃惊:“好家伙,还真有几分本事。要是换了以前的我,说不定还打你们不过。可惜我却没有这样的随从,但愿琼斯也能达到这样的水准,不然在罗马帝国里再多几个这样的武士,那我就无法应付了。”
心念转动间,我隐隐升起想要收服这四名武士的念头。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这是四名历经生死考验的勇士?我在奥古斯都的床前停住,抬头冲着四名武士笑着点头示意,流动的眼光毫不掩饰自己对他们四人的赞许。
我站在床边注视着奥古斯都,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显示了岁月的沧桑;而平静的睡容却又十分安详,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床前已经多了一位曾经见过一面的武士。
“这就是老皇帝奥古斯都了,没想到数月不见就便成了这副模样。”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摩老人的银发,在心底涌现的伤感让我“看”到了自己以后的模样,“这也许就是数十年后的我的影子。权利终究会随着一个人的死亡而离开,可是自己的未来又如何离得开权利的庇护?可惜我走上了通往权利顶峰的道路,现如今已是欲罢不能了。”我在心里这样哀叹道。
奥古斯都缓缓睁开了双眼,或许是被我的抚摩所惊醒。而四名侍卫在我将手掌放在老皇帝的头上的时候,锁住我的气势明显的产生了变动。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对我发动攻击,而我在抚摩奥古斯都的那一瞬间,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幢景里去,完全忘记了帐内四周还有四个对我不利的武士。所以这四名武士并没有感受到我的危险,也就在这微妙的关系中有所顾虑地选择了维持现状的等待。
“你是谁?”沙哑而又苍老的声音从老皇帝振动的双唇中吐出来,“怎么会站在这里?”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赶紧欠身答道,“我是第九军团的指挥官克劳狄,现在是来接您回去的。”
“第九军团?你你是从罗马来的?日耳曼土族已经被打退了么?”奥古斯都的睡眼中射出一丝振奋的光芒,急促道,“你们来了多少兵团?”
“回陛下,我们在提比略殿下的率领下,一共来了来了二十多个兵团。”
我想了想从罗马来的军团数量,然后回答了老皇帝的提问。
“这、这么多?”老皇帝看上去有些吃惊,转过脸来注视着我,鼻孔在急促的呼吸声中张合着,鼻头隐约可见红色的斑点在发光。
“是的,而且还是在打退了日耳曼人以后的数量。”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告诉老人,他的儿子提比略已经“死亡”了。或许自己的确很尊敬这位很有作为的老皇帝,不忍心伤害一位已经处于回光返照中的病危者。“罗马已经胜利了,陛下。”
“你你”垂死的老人伸出干枯的手将我的手臂抓住,极度的兴奋使他恢复了一丝力气,“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是的,陛下。您的确见过我,就在罗马宏伟的竞技场里。”我俯下身去,贴着老人的耳根轻声说道,“我就是那名您下场召见的角斗士,并且已经接管了您的儿子提比略殿下的军权。”我还是忍不住将刺痛深深地扎进了老人的心口里去,因为我怎样都不能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啊”,老人全身一震,巨大的刺激将他刚刚汇聚起来的精神一举击破。
短暂的坚持以后,红光从老人的脸上褪去,挣扎而起的身体重重地跌回到大床里去。
生命在老人回落的气息中迅速消散,再也没有光彩的双眼变成了空洞的灰色,躺在床上的老人终于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奥古斯都死了。一代罗马帝国的皇帝就此消失在日耳曼土族的领土上,倒在了自己征战不休的旅途中。
我抽回自己依旧被老人紧握住的手臂,心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滋味:“没想到到了最后,自己还是替提比略完成了他的遗愿。我能按照预定的计划,不露声色地铲除了这个巨大的障碍,这到底是提比略应该高兴呢还是我应该高兴?又或者我们两个都应该举杯庆祝这个‘来之不易’的胜利?但是在这一刻我却怎样都笑不出来,也不知道和老皇帝同路而行的提比略在看见自己的父亲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我也许真的是很卑鄙,很阴险;用这种无耻的方式对待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或许比那提比略也胜过几分。说不定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小人,只是自己从来就没有发现而已。”我就这样垂头不语,只在复杂而又苦涩的心情里隐含有一丝淡淡的轻松。那感觉的确很好,总算在我尝遍了苦涩的滋味后得到了一丝甘甜的回报。
良久,我才抬头对着四名侍卫苦笑道:“皇帝陛下已经先我们一步回罗马了。”
现在的我也知道自己的脸上是怎样一副苦涩的表情,更不用说面对着我的四名侍卫。
当自己的话音刚落下,我立即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的精神压力,八只精光暴闪的眼睛闪射着骇人发光芒。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其中的一个护卫终于冷冷说道:“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我吸了吸鼻子,脸上的“笑容”在四双满怀敌意的目光中变得僵硬起来。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奥古斯都的脸,然后缓缓地走出帐去。
夕阳如血,艳丽的晚霞映红了树林的上空,在黑暗的魔掌的逼迫下渐渐地消散在山峦和丛林的背影里。寥落而又凄凉的黄昏似乎在为刚刚逝世的老皇帝奥古斯都送行。
我从士兵的手里取回了骨刀,在数十双奥古斯都的亲兵们的注视下离开了这片树林。没能争取到这支战力超强的部队,使我本来就不怎样的心情更加沮丧。
只有一个还算有些勇气的士兵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给我这个高高在上的军团司令官支撑门面。
“没有你们也罢,我就不信我会因此而垮台?好歹自己也有几个可供使唤的亲随,何况还有一个和我生死与共的兄弟。”我只在心里狠狠地咒骂道,“哪怕只剩下我一个人也要把没有皇帝的罗马搅他个天翻地覆,让那些奴隶主们得到应有的下场,如此才能显得出老子没有白来这一遭。”
天边的红云消散了最后的一丝光芒,无尽的夜色便接管了浩瀚的天际。那深不见底的黑让世间所有的一切全都臣服在它的脚下。
我带着唯一的随身护卫思莱尼在树林中摸黑疾走,朝着第九军团的驻地而去。
罗马皇帝死了,而提比略不出意外也没有了存活的可能。我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尽快回到自己的军团里去,巩固自己手中的兵权保全自己,然后再想办法应付即将到来的混乱。
夜在无尽的空间里继续沉沦,而我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