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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房所居的院子里,冒氏正对着镜子挑了胭脂膏子细细化开抹在脸上。眼看着镜子里的美人顾盼神飞。娇艳夺目,不由得心生怅惘,花再美也要有人赏,人再美也要有人看。她白白生了这张脸和这副身材……想起对着旁人口若悬河,对着自己就没几句话,等闲也不到自己房里来的许徕,她突然说不出的厌烦,“啪”地一下就把手里的菱花镜盖到了妆台上。
鸣鹿和鸣鹤对视一眼。都垂下眼屏住呼吸装死。却听窗外传来小丫头的说笑声:“你去看过了么?客人们可真好看呢,有匹马用了七彩璎珞装饰,有匹马的辔头是银的……还有个小娘子的马鞭上镶嵌得有玉,还是胡服好看……”
冒氏突然多了几分活气,问道:“怎么回事?家里有客人 ?'…3uww'我怎么不知道?”心里就怨上了姚氏,家里要请客也不和她说一声,还瞒着,这是真正不把她放在眼里呢,难道要把她与外人隔绝起来么。
鸣鹿忙道:“回三夫人的话,是二娘子请客,来的都是往日与她交好的小娘子们。听说是都穿了胡服,骑了马来,打扮得十分好看,明日还要去冯将军府上的别院里打马球呢。”
冒氏睁大眼睛沉默半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是恨的,讥讽道:“她倒是过得舒服自在。早些时候夹着尾巴做人,门都不敢出,恨不得人家都记不得有她这样一号人才好。如今倒好,外头的名声才刚好点,便又这般张狂!”
鸣鹿与鸣鹤都不敢答话,冒氏独坐了片刻,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更没有法子似上次武家请客那回一样厚着脸皮硬混进去玩耍。但青春年华,这样日日在房里对着镜子枯坐委实是没意思,不由又想起了错过的永乐公主府的邀约,把个姚氏和许樱哥母女俩恨得牙痒痒的。
但她再恨再怨,也是拿姚氏和许樱哥没有任何办法,分家是不可能的,一是许徕不许,她还记着自己撒娇撒泼拿这个威胁来许徕时,一贯温和好脾气的许徕那副要吃人的模样;二来她也晓得就凭着自己夫妻俩,单独开户出去过日子,永远也不可能似现在这般风光宽裕——这会儿出去,人家总要说是学士府的三夫人,等出去了,谁晓得她是谁?只认得是个小小的举人娘子,经济钱财上更不要说似现在的宽裕。
想到这里,她便说不出的恨许徕那条瘸腿,要是许徕的腿没瘸,就凭着他十四岁就能中举,那天资才气还能只是个小小的举人 ?'…3uww'少不得也是位列朝堂的官儿,还轮得着姚氏、许杏哥在她面前猖狂……
第54章 对手(一)
第二更送到。
许樱哥着了一身火红的胡服,神清气爽地朝着自己那匹大白马走去。大白马是许扶送她的生辰礼物,来的时候还是小马驹,现在已经长成了极通人性的漂亮大马。看见主人,它欣喜而温顺地将大头垂下,在许樱哥的身上蹭了蹭。许樱哥抱着它的大头蹂躏了一会儿,喂了它一块糖。
梨哥在一旁艳羡地看着,小声道:“二姐姐,你是要骑马去吗?”
许樱哥心想自己来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小心谨慎,还从未像唐媛等人昨日那般肆意风光张扬过,既然她们都可以这样,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试试?正要说是,就见许揭朝她挤眼睛,回头一瞧,但见孙氏神色严肃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便将那句话咽了回去,笑道:“不,我和你一起坐车。”又干笑着道:“还是坐车比较像样。”
孙氏上前两步,正色道:“正是这个道理。你可别同昨日来的那些小姑娘们学,一个女儿家像男人一样的扬鞭飞马而过,引得众人侧目,像什么样子?现在的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二婶娘放心,我晓得轻重。”许樱哥只好把大白马交给小厮双子牵着,自己在孙氏的监督下老老实实的上了车,和梨哥坐到了一处。梨哥见她蔫头巴脑的,不由掩口而笑:“叫你在我面前现。”
“等着稍后收拾你。”许樱哥瞪了她一眼。吩咐许揭:“辛苦四弟。走罢。”
许揭一笑,调皮地小声道:“不辛苦,多谢二姐姐给机会让我出来玩耍。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可不要便宜了其他人,记得一定要留给我。”他是姚氏最小的一个孩子,秉承家族遗传,是个非常安静温和体贴大度的男孩子,小时候总是像条尾巴似的跟在许樱哥和许杏哥的身后,轻易不哭,大气得很。许樱哥很是喜欢他,一直到年纪大了,许揭读书并搬到外院居住,二人才不似从前那般总在一处玩。
“小心叫父亲知道打不死你。”许樱哥微笑,她不知道许揭究竟晓不晓得她的真实身份,但不管怎么样,他从来没有因为许衡和姚氏对她的疼宠而敌视过她。对她一贯的体贴温和。她想,他兴许也是知道的,所以就连孩子间最爱做的,普通的争宠他都没有做过。
行不多远,就听有人在车前道:“四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原来是许扶一身素青长袍独立在街边,他脸上虽然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却莫名透出几分冷清来。
许樱哥好久不曾看到兄长。心中很是激动,连忙掀起车帘,笑眯眯地喊了一声:“五哥。”
许揭日常虽与许扶接触不多,幼年却承蒙许扶救助才从荷花池里捡得了一条小命,是以对许扶别样的敬重。才看到人就赶紧下了马,认真同许扶行礼见过,说明因由。
许扶闻言,微蹙了眉头。拍拍大白马被扎缚起来的尾巴,担忧地看着许樱哥道:“这是要骑着马打么?”
许樱哥晓得他担心自己,但这场球赛是怎么都躲不过去的,便含笑道:“不是结队打,只是单门球赛。”眼瞅着许扶竟像是又瘦了些,不由很是心酸,有心想劝他两句,却又碍于当着这许多人不好开口。
许扶听说只是单门球赛,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担忧,非常隐晦地道:“都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昨日都请了来家,整整商量了一日。”许樱哥明白他的意思。这单门球赛不似那分组对抗的双门球赛般激烈,需要同一个球队的队员马匹互相配合,这只是争夺个人优胜的多局赛事。也就是一群人上场,各凭本事争抢,能在第一局中率先把球击入球门的人便算拔得“第一筹”,随即此人退出球赛,余下的人继续进行第二局比赛,在第二局中得球入球者便算拔得“第二筹”。以此类推,每一局球赛只进一个球只有一个优胜者,然后按先后顺序排列名次,拔得第一筹之人自然就是最终胜利者。
明面上是她与冯宝儿争夺这第一筹,众人都是各为其政,但实际上两方阵营的人都要上场,所以还是两个队伍间的比赛。为了让队友率先赢出,彼此间的配合是少不了的,到时候肯定有各种算计,各种拦阻,光靠一个人不要想赢。是以许扶才会有此一问。
许扶颇有些忧虑,但看到清晨的日光落在许樱哥自信的笑脸上,照得她的头发一片金黄,亮亮的眼睛里犹如洒入了一片金子,他的心情突然轻松了许多,便道:“小心些。”眼睛看向负责给许樱哥照看马匹的小厮双子,双子沉默地抿了抿唇,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许樱哥不曾瞧见,只认真应了,以开玩笑的口吻道:“五哥最近都没吃饭的么?”
许扶不明白:“嗯?”
许揭却晓得许樱哥的意思,便解释道:“五哥,她是说你又瘦了。”
许扶心中一暖,晓得妹妹这是在委婉地劝自己注意保养,却也找不到什么可说的,便笑笑,让到一旁:“天色不早,不耽误你们了。”
马车走出老远,许樱哥回过头去瞧,看到许扶瘦高挺拔的身影犹自停在远处朝这边张望。
梨哥抱着樱哥的胳膊,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跟着她一起往后看,好奇地道:“这就是他们经常说的那个开了和合楼的族兄吧,他家的首饰可真好看。”
“嗯。”许樱哥收回心神,把今日的战术又仔细斟酌了一遍。
冯将军府的别院坐落在离京郊十多里远的地方,与武家一样的都是御赐且可以继承的,却又比武家的别院离上京近了许多。今上为了表示一碗水端平,中间便作了平衡——这别院比武家的别院近,面积却小了好些,更没有引入活水做湖的好事儿。但冯家岂是甘于落后之人 ?'…3uww'引活水不便,那总可以修大些,修得精美些吧?于是把别院周围的地不拘手段地弄来,广置花木奇石,亭台楼阁不说,还修了个特别大气精美,夜间可以照明打球的马球场。
这球场有来历,曾得过御驾亲临,至今讲武榭正中那个今上坐过的,高高在上的位置还是特别用黄绸围覆起来的,周围用了绸带隔离,并不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