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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樱哥一时无语。虽则这女人最终被赐到了康王府,但老皇帝为了这个宫女狂性大发砍杀唯一的嫡子,说明也是禁脔,康王同志赤果果的被人栽赃陷害了么,那么这样出生的张幼然哪里又会得到康王与康王妃的待见?宣侧妃一心想把她推销给自己,明显就是想让自己讨公婆的嫌。可恨这混账一直不肯提醒她,许樱哥忍不住讽刺道:“原来我以为三爷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张仪正冷幽幽地道:“之前那女人一定要你收她做徒弟,我没提醒你?”
许樱哥想起那时候房里的确有过一声响,便罢了,笑问道:“那八十七神仙卷你知不知道?”
张仪正答非所问:“日后不要再同我提赵家之事。”
这算是妥协?不需要他和康王怎么去管赵家,只要他二人不闻不问,自有人去操作。许樱哥目的达到,便懒得应答他,自摊开了手脚梦周公去。张仪正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痒,煎熬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将过去,一夜乱梦,梦到自己独自一人茫茫然立在荒野里找不到方向,醒来一身冷汗,心意惘然悲凉。
白藤春凳穿行在康王府姹紫嫣红的花园里,所过之处众人先是侧目,随即又低头屏声,装作不曾看见。张仪正最是好面子不过,一张脸涨得通红,满脸忿忿之色,许樱哥随行在一旁,温和低语:“我记得去年春天在香积寺里第一次见着三爷,三爷也是乘着个白藤肩舆要去看我家做法事,又凶又好瞧。我们想笑,却又不敢笑。真是没想到呀,我居然嫁给了你。三爷你当去香积寺烧烧香拜谢一下神明才是。”
张仪正趴在凳子上被人围观本就十分羞恼,听她说起旧事,又厚着脸皮往自己脸上贴金,越发火大,正待反唇相讥,抬眼看到许樱哥狡黠的神情,便硬生生将一口气咽了下去,磨着牙不说话。
许樱哥见他如此,也就失了捉弄他的心情,正色道:“三爷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切记不要再这样冲动了,累人累己。”
“唔,贤妻说得是。”张仪正居然从善如流,目光温柔。
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许樱哥顿时吃了一惊,四处张望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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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精力很难集中,写得不是太满意,希望后面能更好一点。
第145章 爱护
许樱哥抬眼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万花丛中,张仪端身着一身竹叶青的锦袍,腰间挂着青玉佩,风度翩翩地含笑走了过来,目的地,当然是她夫妻二人。许樱哥立即配合张仪正的行动,先温柔娴淑地替张仪正理了理身上的袍子,再温婉地对着张仪端施了一礼:“四叔早。”
张仪端俊秀的脸上微微泛了些红,一本正经地理了理袍袖,规规矩矩地深深一揖:“见过三哥,三嫂。三哥可好些了?”目光从张仪正身上扫过,满脸关切体贴怜惜理解却只对着许樱哥:“这些日子可真是辛劳三嫂了。”
许樱哥辛劳关他屁事呀!张仪正警觉地大声道:“你不读书写字准备结亲,大清早的到处乱晃什么?”语气中包含恶意和挑衅。
到底是亲兄弟,张仪端虽然有些讨厌,但他笑脸贴上来,完全没必要和他这样对着来。许樱哥不是很赞同张仪正的反应,便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张仪正却如同打了兴奋剂,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斗鸡似地瞪着张仪端,恨不能用目光把张仪端给射几个大窟窿。
偏张仪端也是脸皮极厚不自觉的,不但不避开,反而似笑非笑地道:“弟弟自是有正经事要寻三嫂。”
张仪正冷笑道:“你能有什么事找她?别找打!”
张仪端往许樱哥身边靠了靠,带了几分委屈苦笑道:“三嫂,你看三哥这个火爆脾气,吃了这么多的亏也不知道改改。我真是有正事要找你。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张仪正见他不但不走,反倒往许樱哥身边靠过去,气得七窍生烟,瞪着许樱哥道:“不许你理他。你过不过来?”
身边随侍的几个丫头婆子见状,都垂下眼不语不看,面上的神情却古怪得紧。这无理取闹的神经病。这时候倒是做得这样小心眼,许樱哥根本懒得理睬张仪正,含笑望着张仪端温和地道:“四叔有话但请直言。”
张仪正脸都气歪了,张仪端唯恐天下不乱,得意地朝张仪正飞了个眼风,满脸为难地看了看周围的丫头婆子,低声道:“嫂子是否可以行个方便。往这边走走?”
这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许樱哥站着不动,含笑道:“你三哥不是外人。”
张仪端害羞地摸了摸头,压低声音道:“我是为昨晚之事来向你赔礼的。你别在意,我娘就是那个性子。她闲得发慌了。被人一撺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对母子真有意思,一个来传播病毒,一个来打补丁。要玩大家一起玩,许樱哥满脸迷惑之色:“什么啊?”
张仪端有些发愣,不确定地试探道:“昨晚宣侧妃她领了三妹妹过来说要借画……”
许樱哥笑眯眯地打断他的话:“我还当怎么了呢,四叔多想了。我和侧妃娘娘相处得极为愉快。”不等张仪端再说话,便看了看天色,笑道:“时辰不早,你三哥急着要去探望母妃。四叔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张仪端打蛇随杆上:“我也正要过去探望母妃的,正好同路。”假意担忧地看向张仪正:“三哥,可以不?”
张仪正翻了个白眼:“狗皮膏药。”
张仪端恍若未闻,欢欢喜喜地同许樱哥搭话:“听说三嫂为皇后娘娘画的花冠十分美丽……”
张仪正道:“我脚冷,樱哥你看看是不是怎么回事。”
张仪端又道:“许三先生真是了不起,我才看了他新勘印的那本诗集……”
某人暴喝:“我伤口疼。好像裂开了!”
“侯爷真是国之栋梁……”
“你有完没完!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吵死了!”张仪正终于忍不住爆发翻脸。张仪端哀怨地看了看许樱哥,大度地朝他夫妻二人拱了拱手,转身落寞而去。
“何凡至于?做哥哥的对弟弟多少也友爱些。”许樱哥别有意味地看了张仪正一眼,张仪正恼羞成怒,怒道:“母妃还等着,你们倒有心思互相捧臭脚!”
“总算是来了!”还未到宣乐堂,曲嬷嬷便抹着眼泪迎了上来,全不理一旁的许樱哥,只顾着上前拉起张仪正的手左看右看:“三爷呀,今日瞧着您可好多了。等会子您真能自己走到王妃面前?撑不住就别撑。”
“嬷嬷放心,走几步路还是没问题的。母妃今日如何?”曲嬷嬷不待见许樱哥,张仪正当然能察觉到,当下觑着许樱哥,表示你也有不能诸事通顺,也有被人不待见的时候。许樱哥见他看来,温和地朝他一笑,一脸的懵懂。
张仪正抛给她一个“你就装吧”的表情,拉着曲嬷嬷说个不休。须臾到了宣乐堂,王氏等人忙围上来嘘寒问暖,低声提醒道:“老早便醒了,虽不说,却一直往外看,早饭也没吃多少。三弟可别再气她了,不管怎么说,都顺着。”
张仪正点了点头,对着许樱哥伸出两只爪子,许樱哥上前俯身将他扶下春凳,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慢慢往里走,张仪正疼得满头大汗,强忍住了,站在门前喊了声:“母妃!”
许樱哥赶紧将袖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慢悠悠走到康王妃病榻前,含笑道:“母妃,我们给您请安来了。”
却见康王妃面里躺着,并不回头,也不答话。世子妃在一旁悄悄比了个手势,一脸的不忍和赞叹。许樱哥略一思忖,心下恍然,最是慈悲慈母心,康王妃又想亲眼看看张仪正是否安好,却又不忍目睹他的惨状,当下捏捏张仪正的手,扶他往榻前的软椅上坐了,低声道:“你好好陪母妃说说话。”
张仪正坐下来蔫头巴脑地看着康王妃的背影低低喊了声:“母妃,我错了。您好歹回头看儿子一眼。”
康王妃许久才哽咽着低声道:“孽畜,你便是死了我也不耐烦哭。”
张仪正垂着头不说话。满脸的羞愧之色。世子妃同许樱哥对视一眼,示意周围伺候的丫头婆子同她二人一起悄悄退了出去。走到门前,许樱哥回头,只见张仪正张着两只手。满脸犹豫地似是想去触康王妃,便放心地大步出了门。
有丫头送上茶水来,妯娌三人团团而坐。王氏与世子妃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世子妃笑道:“听说昨夜宣侧妃过去探病了?”
大家族没有秘密,何况自己一个新来的人,想要短时间内就把自己那个小窝打理得密不透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们既然坦坦荡荡地问,许樱哥也就含着笑,明明白白地把昨夜宣侧妃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