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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澜去取九转真魂丹,他便就随她一起去,因着素来便知道她诡计多端,他格外小心。谁知,在溶洞入口处,不知从何处窜出了一个不明身份的袭击者,戴着面具,法力高强,与她缠斗,他只疑心她有转移视线,金蝉脱壳之嫌疑,便选择袖手旁观。喻澜似乎渐渐不敌那人,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挨了一击之后,便伺机逃入了溶洞,那袭击者也紧随其后。溶洞之内岔道甚多,九拐十八弯的,很明显曾是他人修炼之所,结界甚多。不多时,喻澜与那蒙面者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担心喻澜会回去救倨枫,便也就折了回来。
一听戴面具者袭击喻澜,倨枫原本便苍白如纸的脸色,如今更是不见一丝血色。他似乎知道那袭击者是谁,满心焦急之下,硬是开口,强挤出沙哑的言语:“带我……去溶洞……”
青玄点点头,在千色的协助之下将他给背起来,听他气息越来越微弱,不由有些担忧地询问:“你,还撑得住么?”
他闭上眼,微微点头:“还……好……”不过两个字,仿似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眼前一片昏黑。
他死死咬着牙保持清醒,不让自己晕过去。不管怎么说,即便是非死不可,也一定要见了喻澜最后一面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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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风锦所说,那溶洞的确是深幽曲折,阴暗潮湿,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洞顶上是湿漉漉的,不断滴下水来,就连回声也能传出老远,令人毛骨悚然。不只如此,这溶洞里结界甚多,每走一步,都得要按着七十二星宿的列位而来,一步也不能马虎。
跟在风锦身后,青玄背着喻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为了以防自己不慎摔倒,他走得极是小心。
突然,也不知是谁错踏了一步,突如其来的一面水晶墙竟是出现在青玄身后,将四人给隔绝开来!
“师父!”紫苏一声惊呼,发现自己被阻隔在了水晶墙的另一端,怎么也过不去。
“青玄!”千色也心中一惊,心底免不了浮上了一层忧虑,即便是使出全力将“戮仙剑”砍向那水晶墙,却也完全无法破坏其一丝一毫。
看来,这溶洞之中古怪甚多!
为了让千色放心,青玄宽慰地笑了笑,冲着她摇摇头:“师父放心,我没事!”
风锦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道水晶墙,寻思着使其消失的办法,而此时,溶洞深处却传来了喻澜的声音。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里是魔君被封印之前修炼的地方,终年不见天日,别以为修为深厚就能突破这里的结界。”喻澜的声音带着些微阴沉,溶洞的回声久久不散,让人分不清她究竟身在何处。顿了顿,极为不屑地,她嗤之以鼻:“你们这些自认正宗的仙家就是虚伪,我既然说了会九转真魂丹还给你们,又何必明着里暗着里两方夹击?!”
千色只觉得她这话似乎是暗藏什么深意,而风锦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并不做声。
突然,喻澜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了别的方向:“风锦,你心里还在想着她的吧?”
不用任何人解释,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喻澜言语中的“她”指的是谁,只不过,谁也没有开口说破,整个气氛是死一般的沉寂。
“想与不想,同你何干?”好半晌,风锦才开口回应,极慢地从唇缝里挤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喻澜仿似心照不宣地呵呵一笑,慵懒的音调里带着一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愉悦,继续煽风点火:“你眼前这个,可是她的小郎君呢……看着很碍眼,对吧?说句实话,他的确是比你还俊俏几分,也难怪她对你不理不睬,视若无物——”顿了一顿,她突然好心地建议:“不如,我帮你让他从此消失吧?!”
青玄一阵气闷,双眼发黑,差点没被喻澜的言语给呕出三两血来!背着倨枫,他伸手扶着溶洞里的石钟乳休息,心里对这不分对象的挑拨离间甚为不满!
“遂了你的心愿,于我有什么好处?”风锦扭过头看了一眼青玄,那一眼的深意委实复杂,说不清是嫉,还是恨,又或者是深深的羡慕。
“你可再抱得美人归呀!”喻澜并不知道倨枫此时受了重伤,只是一个劲地盘算着如何让风锦倒戈相向:“听说,他在长生宴上给了你一个大难堪,你难道不想报仇么?”
这么一来,千色急了!
虽然近在咫尺,可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青玄被隔绝在水晶墙的另一边,全然无能为力。“掌教师兄,别听她的,她想要得到青玄的躯体——”无奈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打断喻澜的挑拨,主动开口同风锦说话。
可是,风锦却显示出了淡漠的神色,就连回应也甚是无情,冰冷:“他的躯体与我何干?”
拳头狠狠握紧,千色紧蹙着眉头,喉头却是一阵不自觉地紧缩。“若是她得到青玄的躯体,辅以九转真魂丹让倨枫还魂,你也一样无法交差!”她严词道明他倒戈相向的处境,只希望这样能够使得他不至于真的同喻澜达成共识。
“无法交差便就无法交差,那又如何?”风锦的回应仍旧是不痛不痒,不咸不淡,带着点油盐不进的刻薄,令人全然猜不透他有什么打算。
双手撑住水晶墙,千色细细地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个男子,一个是她曾经放在心坎上的人,而另一个,是将她放在心坎上的人,一时之间,悲从中来,她却是笑了。“锦师兄,我用了千年之久,才能做到云淡风轻地面对你。”她矛盾而无奈地轻笑着,可笑声里却带着满满的悲凉与凄绝,一字一句,道尽了她一直以来的苦楚,也道出了她深藏心底的秘密:“别让我恨你生生世世。”
风锦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千色,你已经很久很久没再这样唤过我了。”许久许久之后,他才低低地回应着,心宛如刀割,一寸一寸淌血,痛不欲生。
是的,她以前总是唤他“锦师兄”,以表示他与别的师兄弟在她心底的不同地位。后来,白蔹出言表示不满,她也才勉为其难地唤了一声“小师兄”,再也不肯有更亲密的言语,所以,他一直自信满满,认定自己是她的独一无二。
可是,如今,一切都打破了么?
诚如喻澜所说,青玄是他的对手,也是情敌。细细算来,青玄跟在她身边也不过才十来年罢了,竟然有本事让她如此在意,不得不让他叹惋。又或许,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除了那些无法解释的误会,还有整整一千一百六十三的鸿沟。
是不是青玄不在了,他与她就能再回到过去?
时间的距离,空间的距离,心的距离,这一切注定他只能站在彼岸了么?
或许,他应该高兴,应该安心,应该可以从此卸下那背负了千年的心结,毕竟,他给不了她的东西,有另一个男子可以给她。
只是,却为何如此的不甘心?
最终,心底溢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叫嚣着,翻涌着,可他说出口的却是简单而沉重的一句话:“放心吧,我定会交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青玄。”
见不得这么肉麻兮兮的场景,青玄只觉得心底酸溜溜的,五脏六腑腌渍得难受。“喻澜,你还有心情挑拨离间,再多罗嗦几句,你连见倨枫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了!”冲着溶洞深处,他扬高声音喊着,回音层层泛开,不绝如缕。
果不其然,提到倨枫,喻澜那原本沉着慵懒的声音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勒住,一下便就焦躁了起来:“倨枫怎么了?”
青玄也不回答,只是背着倨枫往前走了几步,将倨枫放下来,然后快步回来。“他怎么了,你难道不会自己过来看么?”
鉴于喻澜一直恨不得拿了自己的躯体给倨枫还魂,而自己的修为要与其对战也不知有几分赢的把握,青玄显得小心而谨慎,而此时此刻于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让师父安心,其余的,都不重要。
果不其然,喻澜现身了,一见到倨枫奄奄一息的模样,顿时怒火熊熊,就连语调中也带着狠绝的杀气:“是谁伤了倨枫!?是谁!?”蹲下身,她拥住倨枫,自是疼惜难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一刻,紫苏本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心思,正要开口承认,不料,却是被风锦一个回眸狠狠剜了一眼,思及之前那“逐出师门”的告诫,她将嘴边的话全都给咽了回去,只是低着头,不敢再轻易开口。
见喻澜怒不可遏,戾气凛冽,倨枫使出最后的一点力气,拉住她的衣襟,轻轻摇头,困难地从唇缝里挤出话来:“算……了……我们……走吧……”
本就是濒死的躯体了,即便是再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