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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着了,那位助手外强中干地斥了帅朗句:“枪案正在调查中,我们问得是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帅朗抢白着,一瞅这位三十郎当的预审员,故意jī蛋里挑骨头也似地大惊小怪道:“哇哇,警察哥,你好像也有问题呀?”
“我有什么问题。”助手顺口接着,上当了。
“你们看的衬衣,一千多的美国骆驼,以你的薪水消费得起吗?不会是有灰sè收入吧?………还有,说话时候墨水笔一直在你手里打转,这说明你心里根本没底,根本就是仓促上阵,我现在就连嫌疑人都不是,连刑侦传唤都没有收到,你们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是不是有点把自己当特权阶级啦?你们还是不是人民警察……对了,敢把刚才的审讯摄像公开吗?就您说那句:这里是省厅直属的专案组,我们有权无限制滞留你,直到问题查清……你们这个专案组,好像凌驾到宪法和刑法之上了啊。”
帅朗诈诈唬唬道,不过说得入情入理,都是预审经常用来制造声势的话,却不料被帅朗这么挑了个刺,俩人大眼瞪小眼,僵住了,问不下去了,这趟预审要回到处里,非得让同行当笑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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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下来,让他们撤下来……”
沈子昂看着屏幕,也看不下去了,心烦意luàn的摸着前额,出声道了句,技侦在麦里通知了一声,那俩位预审悻然起身,踢着椅子老响,出了滞留室,屏幕上,只剩下帅朗一个人了,眨眼无人,帅朗侧着头,真盯着摄像头,给了个睥睨的眼神,痞相外露,狠狠地刺激了一下监控室看着的诸人。
这小子太mén清了,故意的。童政委叹了口气,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八时了,两个多小时又过去了,不但一无所获,还碰了一鼻子灰,中山动手的事却是已经知晓,那边一打草惊蛇,中州这边是线索不明,恐怕这个案子,又要像电信诈骗案一样煮成一锅夹生饭了。其实在这里和帅朗耗着,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甚至于童政委觉得在帅朗这里即便是有线索也不会有直接的线索,可想也不通为什么沈子昂用这么激进的方式和帅朗jiāo锋,这一来倒好,就有线索恐怕也不会说出来了。
在等着,都在等着,两个多小时前,沈子昂把方卉婷派出去了,据说是去请郑冠群,足足安静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了监控屏幕上的来车,沈子昂激灵一下子起身,一干人随着沈组的脚步直下了楼,方卉婷和郑冠群来了,直迎到了mén厅,草草说了几句,听得郑冠群几次驻足,有点诧异,不过好像也引更大的兴趣了,嘴上却是说着:“你们别对我期望值太高啊,再一个我觉得你的方向有问题,他才多大?怎么可能和端木界平有关系,以年龄计算端木界平能当他爹了。”
“我们这不是想死马当活马医嘛,就真抓不住端木,找到梁根邦的下落也算有个jiāo待呀。”沈子昂道。
“那就不应该采取这种审讯的方向jiāo流,一种方式有多大的作用力就有多大反作用力,既然没有起到作用,那就有反作用了……小方和我一起来。”郑冠群信步走着,叫方卉婷一句,把众人都留在楼道里了,被这话听得愣了下,听着屋里的开始,几个人都魔症似地往楼上的监控室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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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让帅朗蛋疼的俩,又来了让帅朗牙疼的俩,一看方卉婷,帅朗撇着嘴,打着牙,吸着凉气,别扭了,郑冠群和霭地说着:“怎么?看样好像不欢迎我们?”
“我说不欢迎,你们会走吗?再说我敢说吗?审吧……要不我直接jiāo待,二十号早上八点多,我在邮电大厦穿着警服潇洒了一圈,冒充国家工作人员,我有罪;今天早上有人到的店mén口找事,被当地群众围殴了一顿,你们说我组织打架斗殴扰luàn治安,我认了……还有……”
“先不忙jiāo待,认识一下,我叫郑冠群。”胖老头打断了帅朗的话,给了个友好的姿态,一伸手指着方卉婷:“这位你应该认识了吧?听说你们以前打过jiāo道?”
“有点印像,不怎么认识……”帅朗不咸不淡回了句,等着下文。
方卉婷被刺激了一下,剜了帅朗一眼,郑冠群刚要开口,帅朗一伸手,又抢白了:“是不是从姓名开始问?您问,我答,不说废话。”
老郑也被气了下,果真是逆反心理引起来了,甚至于快上升到仇视的程度了,一欠身突然问了句:“你饿了吧?”
“是啊,饿了,不过不在乎,饿死拉倒……在这地方,都不愁没人给我处理后事。”帅朗拧着脑袋,又来一句。
“那好,不在乎就别吃了……听你爸说你脾气很拗,看来不是一般地拗。”郑冠群给了帅朗一个意外,消除了帅朗认为他是卖好来的想法,看着帅朗微微一讶异,话锋一转直道着:“在这里不管发生了什么,别人理解不了,我觉得你能理解……水至清则无鱼,就像像惯于在灰sè地带打转一样,对于我们警察,有时候也不得不采取点非常手段,当然,他们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对此,我替他们道歉……如果你真要执意把一位受过三次伤,立过四次个人功劳的一线警察送上督察车甚至于扒了警察,随你……怎么样?我现在给省厅的督察处打电话,你可以向他们如实反映你的遭遇,我保证,没人偏袒。”
咦?来了个硬茬,这倒把帅朗将住了,而且看样不像虚言,一愣,被胖老头一追问,帅朗咬牙切齿地哼了哼,摇摇头:“算了,我那敢惹警察,别他妈谁背后打我一黑枪。”
“这就是了。”胖老头笑着,顺口劝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接触的嫌疑人不少,大凡嫌疑人和普通人不同,不管和谁有仇,他们不会和警察有仇,就像猫和老鼠,天敌之间,向来如此,没有仇怨可谈……对了,你这个心态不像普通人,倒像嫌疑人,挺看得开的嘛。”
“我都认罪了,爱关多长时候我没意见。”帅朗不屑道。
“就你那点屁事,你以为我们真当回事了……告诉你吧,中山市的端昱风投公司已经被警察端了,我们正在沿海一事追捕端木……你呢,今天晚上可以离开,一会儿派车送你走……”郑冠群一反常态,给帅朗大开方便之mén,监控室里几位大眼瞪小眼,沈子昂也纳闷了,怎么这老头说放就放人。
不料这句话音刚落,异变突生,帅朗惊讶得无以复加,指着自己:“放我走?”
旋即马上摇摇头:“不走。”
“哼!跟我耍小聪明。”郑冠群入戏了,直斥着帅朗:“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走,你相信吗?第一,你祸水东引把让哥们替你挨了一枪,你是没脸见人;第二,你爸辛辛苦苦给你谋工作,你是没脸见你爸;第三,你知道这事没完,干脆就呆到这个满是警察的地方,安全。对不对……别想好事了,你呆这儿,我们还得管饭是不是?”
“嗨,嗨……我说不能这样吧?我……我靠。”帅朗被胖老头几句咄咄bī人的话说得无言以对,自个生上闷气了,这老头说的虽然不是全部,但很多已经直指帅朗的真实想法了,帅朗乍听这些话,自然是震惊得无以复加了。
第一次,帅朗被人击中心事了,无语了……
监控室一干人恍然大悟,敢情先前一堆唇枪舌箭,根本不是对警察有深仇大恨,而是来这儿根本不想出去,找个庇护所避风头来了,虽然对郑冠群所说有点吃惊,不过看样还真像击中帅朗的要害,对路了……这个路子对得大伙有点面面相觑,奇也怪哉。
对恃,开始了,方卉婷一言不发,也貌似个陌生人一般对帅朗不假辞sè,郑冠群看着帅朗惊诧、狐疑、倔强且带着几分傲sè的眼神,隐隐地觉得这孩子似乎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只不过不管有多复杂,只能以最简单的方式处理,半晌笑着问:“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挺能说的吗?”
“我知道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可我真不认识你们要找的这几个嫌疑人。”帅朗道。
“我相信,你们要认识,指不定谁坑谁呢。”郑冠群道。
“可他们找我,就因为个《英耀篇》,那东西我真不知道在哪儿,和我没什么关系嘛。”帅朗再道,偷瞟着郑冠群。
“我相信,那东西传说在江相派宗师手里,依你的年龄,应该和此事无关。”郑冠群道。
“那就没说的了。”帅朗给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是吗?我觉得你这个表情,像有什么潜台词藏着……像有什么话不敢说出来?帅朗,我还了解你的心态,虽然你进来了,但你也只是想避避风头,不至于真想劳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