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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总管怎么亲自来了,有事吩咐一声就好。”梅玉芬面色微变,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迎上前去。
青鸢本不想理他,但转念一想,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于是堆了满脸的笑意向他问好,“权总管今儿真精神。”
权瑛看看她,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姑娘也精神。”
青鸢干笑,这不男不女的东西阴险得很,小心应付才行。
“玉芬,你现在把大家的生辰八字收上来。”
“现在吗?”梅玉芬有些为难地说:“园子里的人都去干活了,一时半会儿收不上来。”
“那给你一个时辰。”权瑛傲慢地扬了扬稀疏的眉毛,尖声说:“现在是辰时,巳时准时交上来,别耽搁了。”
“是。”梅玉芬赶紧福身领命。
权瑛瞟了一眼青鸢,咧嘴笑:“倾华姑娘,大焱狗已经烧成了灰烬,昨晚一定睡得很好吧。”
这人才是典型的野狗,盯上肉骨头就露出贪婪凶恶的嘴脸!青鸢忍不住地憎恶,连连点头,“是啊,睡得挺好的。公公,雨太了,屋里来坐坐?”
“不必了,洒家还得去给陛下办差,姑娘也去做事吧。”权瑛脸上的皮肉颤颤,手指勾了勾,一名小太监赶紧上前去,给他撑起了大伞。梅玉芬也拿了伞,送他出园子。
青鸢看着那小太监全身淋在雨里,而权瑛腆着肚子耀武扬威,唇角勾起一朵冷笑。昨儿权瑛能在第一时间里拿出短弓来,说明事先早有准备,这人面恶心也恶,眼里全是贪光,保不定被人收买了来刁难她。
若真是出不了宫,她也不让这些为难她的人好过啊。
她唤过小青,指着权瑛的背影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让三分;人若再犯,斩草除根。这人再敢害我,我们收拾他去。”
—————————————————我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分界线——————————————————
雨越下越大,青鸢好容易收集齐了去南园里干活的宫婢们的生辰八字,用油布包好了,揣在怀里赶去前承殿与梅玉芬会合。
宫里规矩森严,一件事办不妥,全体宫奴受罚。青鸢不想到时候又求爹爹拜奶奶地四处找人求情,所以主动帮梅玉芬跑了一趟腿。
前承殿前跪着好些大臣,与想像中的喜庆气氛不同,个个面色灰败。不是说都去卫长风那里贺喜了吗?这些人怎么在这里跪着?
她找了个角度好的位置站着,往里面张望,前承殿不大,是君鸿镇下朝之后,接见一些重要大臣的地方。大殿站了五个人,君博奕和卫长风都在,他二人站着,其余三人跪着。从她这个角度看,能最清楚地看清卫长风的举动。
卫长风确实受到重用了,以后要叫卫大将军了吧!
“曼海的贡品被夺,说是大元余孽厉害。那夺桑林国贡品的又是什么人?”君鸿镇的怒斥声从大殿内传出来。
跪在雨里的众大臣赶紧俯首叩头,连称有罪。
原来又丢贡品了,天烬国独霸天下这么多年,现在接二连三地受到挑衅,难怪君鸿镇会大动肝火。
“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亏得还是什么羽林天军,真是给朕丢脸。朝廷是白养你们这些废物了。”君鸿镇抬脚,踢倒了一位将军,盯着殿外的人大声问:“谁去把这些胆大妄为的宵小之辈捉拿归案?”
外面的人只管磕头,全都不敢回话。
对方是人是鬼是神都不知道,羽林天军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他们又怎么敢逞强前去呢?
青鸢紧张地盯着卫长风看,怕他又会主动接过使命。
从私心上来说,青鸢还是想与卫长风一起离开,毕竟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若再分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况且她真的认为卫长风不适应官场,他孤身一人,如何与这些虎狼相争?
可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君博奕保荐卫长风为将,前去剿灭夺取贡品的人。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没管,直到脚步声到了身边,她才扭头看去。
是君漠宸来了!
依然是暗紫色蟒袍,金冠束发,步子沉稳。青鸢站的地方是长廊拐角处,无处可避,只能转身行礼。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她自觉一点,也能少好多麻烦。
君漠宸步子不停,更没看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走过,袖角拂过她的脸,冰凉冰凉的。
他直接进了大殿,里面声音小了,随即又响起了君鸿镇冰冷的声音。
“行了,你就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兵符先交出来。”
君漠宸的兵权没了!
“下个月佛法大会,需要十万盆金佛手,你就把这件事主持好。”
金佛手是天烬国特有的花,现在好了,君漠宸成花匠了。青鸢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他来嘲讽她是浇花婢呢?
正心里痛快时,又见一名太监带着数名穿着曼海衣饰的人快步穿过对面的长廊过来,几人看她一眼,匆匆进了大殿。
其中有一人青鸢认识,那是崔承相身边的人。
随后里面又传来了君鸿镇冷酷中带着厌恶的声音,“即如此,就封他为施恩你侯,葬了吧。”
青鸢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这是说谁呢?
“那上官薇如何处置?”这是君博奕的声音。
“让她守坟去。”
青鸢心一紧,原来是皇帝老爹死了。那宫中不是大乱了吗了?温嬷嬷怎么样了?倾华现在怎么样了?都逃出宫了吗?
“倾华。”梅玉芬轻拍她的肩,小声唤她。
青鸢一抖,见是她来了,赶紧把写着生辰八字的纸递给她,“玉芬姑姑,都在这上面了。”
“还有你的,我忘了问。”梅玉芬从怀里掏出狼豪和包好的墨砚,接了点雨水,化开了砚中的墨,趴在地上写。
青鸢报倾华的生辰,她比倾华早生一刻的时间。
梅玉芬捧着几页纸,进去找权瑛。这时那几位从曼海来的人出了大殿,往这边走来。
青鸢赶紧拦上去,追问宫中的事。
“皇后身边还有几人?”她不敢直接问倾华的名字,只能拐着弯去问。
“回公主的话,还有三人伺候着,都跑了。”那信使还算恭敬,拱着拳,小声回话。
“那,蕊嬷嬷、温嬷嬷,她们可还在?”她赶紧追问。
“蕊嬷嬷还在皇后身边,至于温嬷嬷,有这么个人吗?”他有些疑惑地转头看身边人。
那人想了想,低声说:“前不久有一个姓温的老宫女,被皇后杖毙了,她是清河人氏,公主问的可是此人?”
青鸢脑子里嗡地一炸,温嬷嬷被杖毙了!上官薇这老女人真不得好死,她居然出尔反尔,明明答应过她,只要她嫁过来,就放过温嬷嬷。
卫长风不是说过要去接她出来吗?难道一直没有去办这事?
“陛下受不了清苦,所以吞金……”那信使又补充道。
她已经听不进去,宫里只有温嬷嬷和卫长风是她的亲人,尤其是温嬷嬷,从她在襁褓里时就照顾她,像自己的母亲一样,有吃的都会先顾着她,要挨打,温嬷嬷会扑到她的身上来替她挡着。
这样一个可亲的人没了,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最悲愤的是,她却无可奈何!
她扶着柱子,胸口里的疼剧烈地炸开来,脸上血色褪尽,好半天才喘过一口气来,眼睛也开始痛,红得像染了血。
“公主节哀……”几人看她如模样,这些人只以为她是为曼海皇帝的驾崩难受,又小声安慰了几句。
青鸢摆摆手,撑着伞,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雨里。
温嬷嬷没了,卫长风要当将军了,小彩羽没了,小珍珠不听话了……她真孤单啊!
小油纸伞歪歪的,半边纤小的身子淋在雨中,锦缎的裙湿透了,缠在她的腿上,束缚住她的步子,就像,她被这时空缚住的生活,不得洒脱而行。
她总要挣脱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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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人都往外看去,直到青鸢的身影远去。
“陛下,微臣请陛下收回成命,微臣只想与公主逍遥渡日。”卫长风拢了长袖,在君鸿镇面前跪下,低声恳求,“微臣打完这一仗,就请陛下恩赐,放微臣与公主离开。”
殿中极静,大雨声把几人的呼吸声淹过,各人脸色复杂,都看着君鸿镇。
这时,权瑛托着生辰八字进了大殿。
君鸿镇接过生辰八字看了一眼,头也不抬地说:“卫长风你与太子去合议一下,早日击败那些乱臣贼子。宸王你去办金佛花的事,都下去吧,公主的事改日再议。”
那三名跪着的人如释大赦,磕了头,膝行退下。
这三个站着的,互相看了看,各往各的方向走了。
卫长风长眉紧拧着,看着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