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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喝一点点吧。”青鸢摇了摇他的膝盖,抱起酒坛往碗里倒。
“你能喝?”焱殇转过脸看她。
“啊,当然能。”青鸢点头,竖着一根手指说:“一点点。”
焱殇的手掌顺着她的腿一直往上,停在她的臀上,抓了抓,突然就打了一巴掌。
“怎么打我?”青鸢赶紧捂住,不解地看着他。
“肚子有一个,还妄想喝酒。”焱殇拧眉,拿起倒得满满的一碗酒,看了会儿,直接往地上泼去。
“浪费。”青鸢小声嘀咕。
“别说话……”焱殇神情冷竣,俯身去看地毯上泅开的酒渍。
青鸢见他露出这神情,顿时心中一紧,掩了唇,紧张地问:“酒有问题吗?有毒?”
焱殇眉头越锁越紧,紧盯着酒渍,慢吞吞地说:“不是。”
“那是什么?”青鸢越发紧张了,拔下银钗往酒坛子里搅和,银钗亮晃晃的,没有半点发黑的迹象。
“难道是……化功散之类的东西?”青鸢更紧张了,把钗往桌上一丢,咣当一声响。
“这不是正宗的泗水城名酒三碗醉,这酒不地道。”焱殇抬眸,严肃地说。
青鸢反应过来,抬起小拳头就往他的胸前砸,“去你的,你耍我。”
焱殇低笑半天,拉着她的手起来,“走了,睡去。”
“你心情好了?”青鸢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他反问。
“你在这里蠢坐了一晚上,大家都没敢吃饭。”青鸢抱怨道。
“蠢坐?”焱殇脸色一沉。
“那还能是机灵坐?就你那姿势,我还嫌会坐出腰间游泳圈。”青鸢没好气地说。
“顾阿九,我早晚有一天堵上你的嘴。”焱殇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蠢坐和机灵坐,也只有她能形容得出来。
“来堵啊。”
青鸢灿然一笑,踮起脚尖,双手揪着他的脸往两边扯,再把红唇压了上去……
“唔……”
她很快就惨哼了起来,焱殇用牙咬住了她的下唇,正往他的嘴里拖,没一会儿,他就堵得她喘不过气来了,手脚扑腾,像被拎紧了脖子的雀儿,使劲窜。
“服输了?还是我换个大点的东西堵你?”他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唇,好笑地看着脸红透的她。
青鸢捂着嘴,心里充满了震撼,“焱殇你好不要脸!”
“我不过是说吃的,你想什么?”焱殇很快就明白过来,毫不客气地嘲笑起她来。
青鸢鼓着腮帮子,气怵怵地说:“有你求我的一天。”
焱殇又很快明白过来,一手勾住她的小腰肢,笑道:“你放心,我从不靠求,如你所说,我靠霸道蛮力。”
是啊,这才是焱殇!
不管什么事,都能很快调整过来,准准抓稳他想要的人,想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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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绵细的春雨从早上一直下到午后,枝头钻出了嫩芽,嫩得惹人怜爱。倾心太后还未回来,但已经令仆人们打扫干净后院,收拾出了一个新院落,准备给卫长风住。
青鸢折了几枝还开得不错的白梅,用花瓶装了,准备送到卫长风的房间,他以前就喜欢在房间里摆上一瓶花,比如牡丹腊梅秋菊之类的,房间总是收拾得一尘不染,飘着淡淡花香。
他的小院邻近太后所住的地方,穆飞飞和许雪樱都与太后同住这里。院中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种满水仙,穆飞飞和许雪樱正在水仙花丛中站着,一人一把碧色油纸伞,手里拎着小篮,篮中放着刚采摘的水仙。
“你们也是给四哥送花去?”青鸢乐呵呵地问。
“啊?”二人互相看看,一起摇头。
“我们见花开得好,给表哥送去,放在议事房里。他们几个大男人天天呆在屋子里,花香可以提神。”许雪樱看着她手里的梅花瓶,满脸古怪神色。
青鸢咧嘴笑笑,抬步就走。
“太后和长风门主还没回来呢。”穆飞飞在她身后大声说。
“啊,对。”青鸢点头。
“我们准备去浮灯主持那里看看。”穆飞飞又说。
“飞飞你真闲。”青鸢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我们走吧,别理她,她定是气我们给表哥送花。”许雪樱护着穆飞飞,拉着她就走。
“雪樱你也闲。”青鸢笑着,背对着二人挥手。
许雪樱皱鼻子皱脸,气哼哼地拽着穆飞飞往前跑。
青鸢这时才微微拧眉,担忧地看了一眼许雪樱,她和穆飞飞走得太近了,而粹银号的帐目至关重要,绝不能出问题,该怎么提醒这犟丫头呢?
“站这里干吗?”焱殇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她一个激灵,匆匆抬眼,只见焱殇就站在面前,看样子是才从卫长风的院中出来的。
“给四哥送瓶花……你的有人送了,我就不费心了。”
青鸢笑眯眯地绕过他,大步往院子里走。焱殇看样子真的想通了,居然亲自来关心他大哥的住处。
这院中种了好多竹子,满眼碧翠绕着三间朱色小房,屋檐下悬着镇宅铃,叮叮咚咚地摇得清脆。
“焱殇,你今儿不要办事吗?”
青鸢把花瓶放到翘头书案上,用帕子擦掉上桌上的一点灰尘,转头看着焱殇笑。
“有事直说,怎么又直呼名字了。”
焱殇站在窗外,掸着袖子慢条斯理地训她。
“你去关押四哥和太后的小石室里看了吗?听冷青说,那屋子里还有好些白骨呢,也不知道是哪些人的冤魂。”青鸢小声说。
“嗯。”
焱殇点头,他一大早就赶去了,那些人手脚很干脆,一点证据也没留下。单凭太后和卫长风的话,也不能确定就是大元人。凤芹狡滑多端,说不定又是他的分裂之计。
“放好花就出来吧,你还等着在里面吃晚饭?”见她不动,他转过头来,慢吞吞地说道。
青鸢嘴角轻抽,焱殇的牙才叫尖!
“今日戏园子重新开戏,我带你看戏去。”焱殇抬步就往台阶下走。
“哈,太好了。”青鸢眼睛一亮,大步往外奔。
“毛毛躁躁,顾阿九,你若让我儿子出半点事,我让你天天给我呆在榻上生儿子。”焱殇转身,指着正准备从台阶往下跳的青鸢喝斥。
青鸢缩回了脚,这惩罚也太奇
葩了……她倒是不怕生,就怕他没那力气。
当然,她不敢把这说出来,什么时候可以惹他,什么时候不能惹她,她拎得清。
马车慢悠悠地穿过街市,两日闹腾之后,街市已经恢复了秩序。
焱殇和他手下的那帮年轻人展现出了强有力的手腕,店铺重开,打坏抢坏的门窗都已修复。城门也打开了,有手艺和体力的难
民可以先行进城,帮着店铺做活。木匠瓦匠这些手艺人可算是赚了笔小钱,完全能支撑一段生活。投亲访友的统统登记,由亲属来衙门报备,晚一日就得罚银子。
青鸢觉得拥有这样一个相公,真的挺骄傲的,看他的眼神也愈发崇拜。
焱殇一直低眸看手里的一只玉佩,手指在玉佩上轻轻抚挲,“看够了吗?”
“你知道我在看你呢。”青鸢掀掀眼皮子,趴回车窗边,“太后和四哥什么时候来。”
“他们来干什么。”焱殇懒洋洋地说。
“啊,不是请她们一起吗?”青鸢楞住,难道不是一次小规模的家庭聚会?
“他们母子重逢,我们夫妻看戏,不是很好?”焱殇平静地说。
原来没想通啊……那他跑去卫长风的院子里干什么?设陷阱,让卫长风一走进去就脑袋落地?
“主子,到了。”冷青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青鸢来了泗水城一段日子,第一次看到这里的戏园子。
天烬人会享受是出名的,这戏园子修建得美仑美焕,大门隐于几株盛开得荼蘼的桃花树后,满目粉
嫩。走进去
后,发现连路边大樟树上挂的灯笼都贴满了薄丝绢制的桃花。可以想像到晚上烛光燃起时,一地桃花影摇曳的美景。
路的尽头是一道拱门,上书几个金色大字:“曲微馆”,三层碧瓦红木的小楼就在拱门后不远处。
“泗水城中,还有这样的好地方,不过这么乱,今晚会有人来看戏吗。”青鸢小声感叹。
“不懂何为醉生梦死吗?”焱殇笑笑,凑到马车窗子往外看,低声说:“我们还算来晚了。”
青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小楼右侧有五个小厮,正在把看戏人坐的马车牵到一起,那里已停了十数架马车了,还有骏马十数匹。
“其实是许家人请我们吃饭看戏,缓和关系。”焱殇放下帘子,低声说。
原来如此!老爷子病倒,许贞怡和许承毅死去,尉迟荣是奸
细,许太后心中并无许家未来,许雪樱年轻,又无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