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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所有的暗色一扫而空!
“阿九。”他附过来,轻咬住她的耳朵,小声说:“向我发誓,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咦,看你的表现。”青鸢护着耳朵,嘻嘻地笑,“你若一直对我这么好,你就算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不对,你要是一直对我这么好,怎么会赶我走呢?”
他的牙一下就咬紧了她的耳垂,“阿九……小心肝……给我发誓……”
青鸢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快得吓人。
她摁着心口,扭头看他。像他这样放开的一面,是不是只有她才能看得到?
还有,他心里居然没有安全感,如此强大的男人,为什么没有安全感呢?还是,他不信任的人,仅仅是她?
她到底从哪里表现出让他不敢信任的一面,让他不安?是她时常不小心从嘴里蹦出来的“不知羞”的话,还是她与那些温柔女子截然不同的爱情观?或者,是因为她说过了旬泽,还有卫长风在身边?
他是不是还是觉得她——水性杨花?
“焱殇,你会成为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人,男人一旦有了权势,世间美人将会蜂涌而至。而我会老去,在你们这里,女子过了二十,就不敌二八年华的魅力,过了三十,那就是人老珠黄,昨日残花……而你还依然英武不凡,权力在握,那时候的你,还能坚守住只要我一个人的誓言吗?”青鸢坐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
“当然,我是帝王,我做的承诺,一言九鼎。”他拧眉,轻轻点头。
“只要你守得住诺言,我又怎么可能背叛你呢?这天下,没有第二个男人有你这样的魅力,让我——喜欢。”
青鸢激动极了,脑子里全是昨晚他持刀从千军万马里走出来的那一幕,那样的惊心魂魄,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这一晚,她也想像不出,还有谁会像他一样刚勇无双。
焱殇的乌眸微眯,手掌包住了她汗渗渗的小脸,满唇柔笑。她这样的赞美,让他无限自豪。
“小乖。”他揉着她的小脸,满意地笑了。
“小乖爱奸商……”她偎过去,拉着他的手,一起做了个心的手势。
这话一出口,二人顿时满心生暖!
“这是什么?”他喉头滚了滚,看着落在锦被上的心的影子,故意问她。
青鸢用另一只手比过去,做出小狗偎在心上的影子,笑着说:“如果负心,被狗儿吃掉,吃得一点都不剩下,都不能投胎。”
“小妖物,还挺狠的。”
他慵懒地笑了,把她揽进怀里,和她十指相缠着,看向窗外的月影。再过一会儿就要天亮了,他马上就要开创一个属于他的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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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兴奋得一晚未眠,终于在清晨时分累得迷糊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只见阳光烈烈,已近正午!
“天啦,我居然睡到这时候!”她一跃而起,跳下榻往外冲。
打开门看,院中已被婢女们打扫得干干净净,倾华和惜夫人坐在院中的桌边说话,面前摆着针线,好像是在探讨如何刺绣。冷柔靠在树边,用锦帕擦拭手中的长剑。
“王妃醒了。”冷柔先看到她,站直身子,向她抱拳问安。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她挽起长发,拉开了大门。
婢女们捧着衣裳过来,笑着向她道贺。
“王妃大喜了。”
“我有何喜啊?”青鸢好奇地问。
“王马上就要立王妃为后了,王早晨出去的时候,交待冷阳去准备王后册封时的凤袍和凤冠。”婢女们拢过来,殷勤地伺侯她梳洗。
果然,要得这些人的尊重,还得男人争气啊!今天之前,她们可没这么主动积极,都得听许贞怡的话呢。
青鸢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她们的示好,便没穿她们备好的艳色小袄,挑了身素色的衣裳,发上也未戴佩饰,只用一根白玉簪挽住发髻。
“阿九怎么打扮得这么素,今天可是好日子呢。”
倾华跑过来,要从首饰盒里挑金钗给她戴。
“昨晚一定有不少将士们牺|牲了,我不能穿艳色。”
青鸢摇头,一将成名万骨枯,大漠里不知流淌了多少人的鲜血,才换来今日的胜利。这一袭素衣,当为那些来不及看到日出的人而穿。
“我去找四哥,他在哪里?”青鸢小声问。
“不知道,昨晚我是被冷啸统领带进来的。”倾华轻轻摇头。
冷柔把剑拴回腰带上,慢步走了过来。“卫长风昨晚也住在王宫,这时候应该和王在一起,他们到城中去了。”
“那我们走吧。”青鸢招呼过冷柔,快步往前殿走。
路上所遇之人,皆是满脸喜气,可见都在为这一胜而高兴。
袁杰在军中颇有威信,二十六年前他带兵疯狂地斩杀大元人,如今他带着一万精锐被大元人永远埋葬在大漠中,整个天烬国都轰动了。天羽林军失去了君漠宸,已是人心动摇,再失去袁杰这老将,战斗力锐减,人心惶惶,连战连败。
前面有婢女成群结队跑过来,大声笑道:“太好了,南月将军于昨晚率人攻进了凉州!”
“哇,又赢了。”倾华掩唇轻呼,凑到青鸢耳边小声说:“阿九,大元王好厉害呀。”
“对啊,好厉害。”青鸢乐呵呵地点头,视线落在前方不远处,那里又来了一拔人,是许贞怡。
原本许贞怡还在受罚,被老爷子关在许府后院。但前晚大战,城中一片混乱,想必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罢了,青鸢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让焱殇心里添堵,就饶她这一回。
二拔人遇上,许贞怡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子,向她问安,“王妃。”
“贞怡夫人免礼。”青鸢轻轻点头,从她身边走过去。
“王妃要出宫吗?”许贞怡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扭头看向她。
“哦,怎么?需要向夫人报备?”青鸢微微侧脸,平静地问她。
许贞怡骄纵的一耳光,把青鸢对她仅有的好感都打光了,她不想与这女人有什么交集来往。
“不敢,不过此时城中正乱,城外还在掩埋两|军的尸骨,煞气太重,夫人不要出宫的好,以免撞上什么邪气。”
青鸢转过身,脆声道:“看来夫人还真不了解我,我有金佛命,妖魔鬼怪近不了我的身。”
“我是好心,王妃自便。”许贞怡脸色微变,掉头就走。
冷柔拧拧眉,小声说:“王妃不必与她起争执。”
“哦……”青鸢挑了挑细眉,步子轻盈地往前走。
该硬的时候就得硬,不然还不被人给欺负死了?再说了,她有焱殇呢,焱殇比金佛命管用!拐弯的时候看了一眼,她正往后园走,那边住的人是惜夫人!别是欺负不了她,去欺负惜夫人吧?
青鸢拧拧眉,收回了视线。
城中确实很乱,百姓们正在收拾东西,大大小小的马车挤在路上,水泄不通。人声鼎沸,就像一场热闹的集市。
几人一路挤过去,一直找到了城门处,才看到了他们几人的身影。
“焱殇,四哥……”她欢呼着,拔腿往外冲。
那几人齐刷刷地转过头,她马上又反应过来,但一步也不缓,拎着裙摆直冲他的面前,气喘吁吁地停下,福身给他行礼。
“跑这么急干什么?”焱殇小声责备着,从怀中拿出锦帕,轻轻地擦掉她额上的汗。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四哥要走吗?”青鸢转过头,惊讶看向卫长风。
“只是出来走走。”卫长风笑笑,眸光黯淡地看着青鸢。
“对了,我的小珍珠去了一整晚,怎么还没回来。”青鸢仰头看着蓝天,担忧地说。
“它跟我在一起。”
卫长风吹了声口哨,小珍珠从不远处飞过来,落到了青鸢的肩上。
“昨晚是它带我去流沙阵的。”
卫长风抚了抚小珍珠的羽,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他以为青鸢也在那里。
“小珍珠昨晚怎么不回来?”青鸢捧着小珍珠,轻轻地拧它的尾巴。
小珍珠啾鸣几声,青鸢赶紧捏住它的尖嘴巴,羞得满脸红,“不许说,自己去玩去。”
说完,她手一抛,把小珍珠抛向空中。小珍珠清脆地啾唱几声,又往先前那地方飞去。青鸢定晴一看,沙丘上立着一只雪鹞,正扑扇着翅膀迎接小珍珠。
小珍珠的交|际能力,向来天下无敌,不管对方是什么鸟,它都能稳稳拿下。
“我还要去前面看看,你要一起去吗?”焱殇温和地问她。
“我和四哥说说话,你们去吧。”青鸢冲他摆摆手,笑眯眯地说。
焱殇深深地看了一眼卫长风,拔腿就走。
冷啸他们随即跟上,眨眼间,空地上只有她们四人站着了。
冷柔不喜欢卫长风,毫不客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