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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去找上官薇。”君耀然拧眉,把倾华放到地上,手指飞快起落,点住了她的穴道。
倾华安静下来,深深地喘着,惊恐地看着君耀然。
“我是君耀然,不要害怕。”君耀然拍拍她的肩,小声说。
倾华眼睛眨着,眼珠子往一边挪。
有侍卫快步追来了,大声说:“上官薇被抛到山涧下了,属下已让人下去寻找。”
“为什么要杀我娘……我都说了我来赎罪……”
倾华哭不出声来,脖子梗得直直的,突然间一口血就从嘴中怄了出来,眼睛瞪得似是快爆裂开一样,突然就喉咙里咕噜响了几声,人背过气去。
“快传御医。”君耀然把她抱起来,在她的背上连连揉着,又狠掐她的人中,想把她救醒。
御医赶来,给她把了脉,连连摇头,轻叹道:“这姑娘本就体质极弱,这样一来,只怕难活。”
“不行,本王承诺过皇叔,要把她安全送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她救活。”君耀然拧眉,环视四周,低声说:“让他们继续前进,黑羽营留五十人,原地扎营,等萍姑娘醒过来。”
“是。”众人散开,飞快地搭起帐篷,而大军继续往前。
篝火燃了起来,滚烫的药一碗一碗地喂进倾华的嘴里,一直折腾到天亮,她才缓过一口气。
“上官薇没找到,下面是河,只怕被冲走了。”有人匆匆进来,小声说。
君耀然拧眉,小声说:“本王是先锋营统帅,也不能在这里久留,你们留下继续寻找,其余人马上出发。”
“这是锦字营的箭。”侍卫又捧上了一支带血的箭,小声说。
“皇叔的人?”君耀然拧眉。
一路上,秦安宴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他万没想到阿九和这位姑娘是亲姐妹,以前是阿九活得不如狗,现在风水轮流转,倾华沦落成了这般田地。
在嫦曦宫时见阿九所做所为,他还以为阿九是心善大度之人,没想到连亲妹妹也没放过。
“出发吧。”他把倾华抱起来,大步出了帐篷。
外面有修好的马车,重新套了马,他把倾华放进了马车里,同情地看了一眼,叮嘱侍卫们好生照顾,自己策马先行。这是他第一回领兵打仗,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吊儿郎当,他得担起应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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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出鼻血来了112
飞雪渐停,山湾里满眼的雪白,山风冻得人鼻头疼痛。君漠宸终于从视线尽头走来了,踏着晨曦,步子稳健。而那白衣女子远远站着,即使隔这么远,青鸢也能感觉到那女子的敌意。她索性出去,站在马车车夫身边,凝望君漠宸近来的身影。
若他也喜欢左拥右抱,那还是她想要的人吗?她鼓足勇气追随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怎么站在外面?”他走近了,仰头看她,语气平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青鸢真想抬手,指着那女子问“那是谁”。但她忍住了,她一直盯着他,贝齿紧咬,在心里默数数字,若数到一百他还不主动说明那女子的身份,那么,等到了潼水城,便是各走阳光道的时候。
她垂下长睫,猫腰钻回车内。
侍卫们抱拳问安后,利落上马,拥着马车往谷外走。
君漠宸与赶车的冷青说了几句话后才钻进来,将沾着雪花的披风抖开放开,视线落在窝在被中缩成一团的小珍珠,低声说:“是我的命令,他们只是执行。”
青鸢已经数到了八十七,眸子轻轻合上,放慢了数数的速度。
“饿了吧。”他手指在马车窗子上轻敲了两下,沉声道:“在烽果镇买些干粮,走近路赶到潼水城。”
青鸢数到了九十九,已知他无意解释,心里顿时更加难受。他既然选择沉默,便说明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女子是谁,连哄她、骗她,他都不愿意去做。不,只能说,他不如她想像中的那样喜欢她,这事,是她鲁莽了。
不如,就当成坐了免费的马车,和倾华会合之后,就结伴离开吧。
她垂头坐下,轻抚小珍珠的羽毛。那把清洌温柔的声音,是从雪里飞来的一支利箭,直接射中了青鸢的心脏。车厢里气氛很压抑,她不说话,而他在看刚刚带来的新地形图,还有一封信。突然,她发现他的披风上多了一根缨络结,她这回没忍住,飞快地凑过去捧着看。
“我会告诉你的。”他突然开口了窀。
她手一抛,缨络高高扬起,再砸在他的披风上。
“王爷想告诉我什么?”她转过头来,眉眼弯弯,薄唇轻咧,一副无所谓的快活模样,“对了,烽果镇有什么好吃的吗?”
“你想吃什么?”他慢吞吞地把信撕掉,拿出火折子来烧。
“是军情密报呀?我又不偷看,你真谨慎。”青鸢又笑,坐了原地,细白的手指把车窗推开一道缝,冰凉的山风吹进来,她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小声说:“嗯,自由的味道就是好。”
小珍珠扬起小脑袋,啾啾了几声,费力地站了起来,迈着细细的腿往她的裙子上踩。小鸟比人更懂她的心,她把小珍珠捧起来,用鼻头和它的小嘴轻碰,小声说:“以后天天带你吃好吃的,尝遍天下的各种米。”
“来,把名字写给我看看。”君漠宸的声音响起来。
青鸢转头,只见他铺开了纸,一管紫竹狼豪蘸饱墨,正抬眸看向她。
她想了想,爬过去,接了笔,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阿九二字。
青鸢这名字,只有卫长风和温嬷嬷、倾华三人知道,君漠宸有这么多秘密,也不知真心如何,还没资格知道她的名字。
“真没别的名字了?”他看了看,小声问。
“王爷才高八斗,不如给我取一个呀,红牡丹好不好听?”青鸢笑笑,放下笔,坐回原处。
君漠宸也不傻,知道她生气了,凝视了她片刻,低声说:“阿九生气的样子真有意思。”
“我整人、打人的样子更有意思呢。”青鸢清脆地笑起来,眯了眯眼睛,小声问:“王爷信不信,你那位娇嫩嫩的白|雪美人走到半路上就会被我唤去的鸟儿抓花了脸。王爷是不是觉得很合心意,又有理由找新鲜的娇娃了。”
他沉默了会儿,低声道:“你高兴就好。”
“嗯……”青鸢的笑声噎在喉咙里,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的阿九最娇。”他慢吞吞说着,把这句话写到纸上,推给她看。
“哈,王爷,你这算什么?”青鸢眉头紧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说:“真想挖出你的心看看,你到底是哪个山洞里钻出来的妖孽。”
他终于笑了,幽瞳闪着柔光,“小笨蛋。”
青鸢笑了会儿,神情渐渐严肃,“君漠宸,我还真是笨蛋。”
不笨,又怎么会轻易上了这条贼船?冷字七卫都认得那白雪姑娘,她青鸢才是后来后到,是名符其实的狐狸精……惜夫人在庙里,白雪姑娘在雪里,她在他的马车里,他的女人还有多少?
她不再给他机会说话,抱着小珍珠缩回被子里睡觉。
“一晚未眠,让我睡会儿。”
君漠宸枯坐了会儿,继续看地形图。青鸢悄悄看他,眉头轻蹙,带了些许惆怅。他总能如此镇定,凭你独自去抓心挠肺,也不为所动。
马车摇摇晃晃,把青鸢摇睡着了,迷糊中,他塞了一片什么东西在嘴里,后来才知道,是护心的人参片。
他就是这样,让你气得快发疯,又忍不住在他细如雨丝的温和里,消下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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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换了两次马,中间短暂休息过几回,跑了整整四天五夜,终于到了潼水城。
青鸢现在知道急行军是啥滋味了,这些人真是钢铁打的,跳下面的时候,虽然也有疲惫神色,但都比她显得精神许多。
她一路上含了十数片人参片,心脏倒没大问题,只是眼睛一直痛。其实从出宫前一晚开始,她这眼睛就有些不对劲了,以前只是晚上模糊裂痛,可现在白天也不好使了。她照过镜子,白天倒是不红,旁人看不出问题,也不痛,只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淡雾。
她想过要不要告诉君漠宸,但君漠宸一路上忙得要命,不时有侍卫传来军情,还有人追上来和他议事。青鸢又烦他的娇妹妹太多,不太愿意和他说话,所以一直瞒到了此时。
说真的,白雪姑娘把青鸢的勇气吞掉大半,这几天心情渐渐平静,认真地反思这段突然而来的感情,她不否认她喜欢上了君漠宸,但她这样不顾一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