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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轮到陈郁他们这一片人自由活动,另一片人去上课,陈郁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很是心焦,于是跟着中华一起到操场上去玩,很多人在那里打篮球,陈郁最喜欢的一个运动,他很想上去,却又憔悴得没有力气,于是站在场边看。胖子和青春痘早就来了在打球,中华也加入了一个赛场,只是不见老大。这三个人的球都打得超烂,陈郁实在看不下去,就走到别的场地去看,突然他看到了一个身影,陈监管,在场上走着异常轻盈的步伐,球在他手中潇洒地弹来弹去,一个纵跃转身,篮球划出一道梦幻的弧线,完美的入篮,场边一片喝彩声。正如中华所说,陈监管是这个监狱的精神偶像,他大约30岁,个子不高,1米7的样子,也不是很强壮,但手指短而粗,并且几乎是一样长,胸背很厚,步履轻而稳,绝非一日之寒。陈郁昨天第一次见到陈监管就并不讨厌他,但要说崇拜还谈不上,不过今天看到他的篮球打得这么好,让陈郁心生了一丝钦佩。
陈郁在这边继续看着陈监管打球,突然胖子张峰和青春痘吴大勇那边传来的叫骂声,陈郁循声望去,看见胖子正和一个人在推搡,青春痘站在一旁跃跃欲试,而那个人身边也站了几个人,并且双方都有人在聚集。“唰——”,一个篮球从陈郁的耳边如风一般飞过,这个篮球以几乎直线的方式穿过人群正好砸在胖子的脸上,血从鼻腔中汹涌。胖子捂住鼻子,寻找这一球的主人,陈监管站在那里面色凝重的看这他,那个和胖子争吵的人捡起球,跑着送给了陈监管,陈监管接过球,往篮里轻轻一投,自然是投中了,然后他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去,那个人跟在他后面走,胖子也穿过人群跟向他们,目的地——训话室。
第十七节 第十八节
十七
体育系在餐馆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就没有再找陈郁,觉得陈郁不仗义,不动手不说,还就那么走了。陈郁的寝室要稍微变得清净些了,只是偶尔会有穿着无谓,发型披头的音乐系人来找他,或是演出,或是聊天。这天,赵小鹏又来找陈郁,并且还跟着个女的,这个女孩染着一头及肩的淡红色头发,很健康的肤色,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身材很高挑,和赵小鹏几乎一般高。这是我们系学生会文艺部部长,和我一届的,杨艺,我想你可能也见过她,每次我们搞活动,她都有参与,她的专业水平在我们系绝对是一绝,怎么样,有机会你们切磋一下啊。陈郁看了她一眼,没错,他的确见过她,是个美女,而且音乐天赋很好,上次的一个活动有她弹古筝,声音遥远苍茫,非常棒,比陈郁第一次进音乐系琴房时见到的那个女孩弹得要好。你的古筝弹得很好。谢谢,你的鼓打得也很棒。呵呵,原来两位早就互相欣赏了啊,走,今天我们系学生会聚餐,一起去吧。我不想去市里。就知道你不愿意去,所以我们这一次安排在郊区的一个饭店,叫陶然庄,很有情调的,很静,怎么样?
陈郁来到陶然庄门口,被它的朴实所打动,这的确是个好去处,全木头的建筑,别致的三层小楼,门前高高挑起一道酒帘,陶然庄三个隶书大字,张扬不失内敛,陈郁很是喜欢。一行人被请进了二楼拐角处的一个包厢,包厢的门口写的名字竟然是冷香小筑,陈郁最喜欢的古龙小说《风云第一刀》里的经典居所,陈郁的心里满盈暖意。又是觥筹交错,这帮人并不比体育系的人那般拼命地喝,却也慢慢步入沉醉,他们好像很喜欢这种缓慢的醉酒滋味。陈郁喝着如同白开水一般的白酒,保存着刚刚得到的暖暖感觉,甚是有味。那个叫杨艺的女孩不断拿眼睛逗着陈郁,她今天喝的也不少,看来也是个酒中女杰。来,陈郁,我再敬你一杯,就为了你的这头白发。她已经敬了陈郁三杯了,而这一杯的敬语差点彻底冲消陈郁心底那难得的温暖。陈郁盯着她,又低下头,舔了舔嘴唇,端起面前的小碗,一饮而尽。至此,陈郁的一瓶酒算是干净了,而杨艺也已喝多。赵小鹏,平素戴着眼镜,斯文得无懈可击,一喝酒就多,一多就傻了,说的粗话比谁都多。来,我靠,怎么不喝了,日,接着喝啊,操蛋的,喝好了就回去操,操。陈郁看着这一幕,觉得很好笑,原来人的伪装是可以被酒精剥的一干二净的。陈郁靠在椅子上,点起了一根烟,袅袅的蓝烟,伴随着酒精的麻醉暂时带走了陈郁的忧郁,透过这烟雾,他看见人的众生像,有的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死了一般;有的在那里大声地说着粗话,还使劲敲着桌子;有的眼神迷离,好像看见了平时看不见的事物。陈郁恍惚中也觉得自己像是醉了,当然不是因为酒,一瓶白酒还远远灌不倒他,他的醉或许是因为心中那发酵的忧郁在别人的醉态中被酿成了酒,这酒却是世间最烈的。
天色已完全黑去,一行人从来的时候潇洒的身姿变成柔软的身段,歪歪扭扭地向门外走去。杨艺似乎是醉狠了,抓住陈郁的胳膊就不撒手,哥哥,哥哥你送我回去吧,我喝多了,真多了,足足有半斤酒,我高兴,我高兴啊,看见你我就高兴,结果我喝多了,你,你,一定要送我。出租车。和杨艺一起坐在一辆出租车里,杨艺说了一下地址就靠在陈郁的肩膀上动也不动了。陈郁看着车窗外飞速向后的璀璨灯光,心里竟然立即充满了伤感,这样的场景他似乎很熟悉,好像曾经来过,好像他一直没有走远,他依然活在这样的生活里,他以为的改变难道只是一场梦?
十八
陈郁搀着杨艺走进黑暗的巷道,往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延伸去。哥哥,你好能喝哦,一瓶酒下去像没事人一般,好哥哥,你,你真行,哦,到,到了,这就是我租的房子。杨艺摸出一串钥匙,颤抖着寻找着那一把对的钥匙,找了很久,是不是人只有在喝醉了之后才需要认真地去找那把对的钥匙?这样看来,人喝醉了反而更真实。打开门,这是一个典型的出租房,一个单间配着一个卫生间,哥哥你先坐,我去尿,尿。杨艺跑到卫生间,半敞着门,清脆的小便声。陈郁环视了一下这颇有艺术气息的小房间,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打开门,你去哪,正在提裤子的杨艺从卫生间冲出来抓住陈郁,不许,不许走,哥哥,我不要你走,你今晚不许走,我要你,要你,要你上我。陈郁站在门口,灌着穿堂的冷风,仰起头,天上的星星,稀落黯淡,陈郁用力闭上眼睛,他必须用力,因为眼泪就快流下。门“咣”地关上。陈郁,在门里。
夜里三点,杨艺恍惚中觉得有个太阳在眼前忽明忽暗,她不舍得睁开眼睛,可是又经不住这美丽的诱惑。在这个太阳再次出现的时候,她努力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一片白发在黑夜中显得无比沧桑,太阳再次幻灭,那片白发也不见了踪影,当太阳再次出现时,她明白了是陈郁,在抽烟。你怎么不睡了。陈郁没有说话。杨艺坐了起来,抱住陈郁,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傻瓜,干吗不睡了,坐在这里抽烟,不冷吗,不是抽事后烟吧,呵呵,那有事后这么久才抽的。陈郁深吸一口烟,在黑夜中吐出了几个谁也看不见的烟圈,他知道这看不见的烟圈他可以想象它们不会断开。陈郁把烟掐灭,两个人终于处于一片完全的黑暗中了,许久,知道李璐吗。知道又怎么样,你根本就不爱她。那你觉得我爱你吗。我不要你爱我,我只知道我爱你,非常爱。陈郁沉默了,他知道晚上他在门前想流下的眼泪是应该的。
杨艺挽着陈郁的胳膊,走在校园古老的人行道上,骄傲得像是一个公主,哥哥,你知道我多高吗,净高一米七一,和你好般配哦,哈哈,我好幸福。陈郁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伤害杨艺要比伤害李璐好得多,杨艺受伤的痛是不能和李璐比的,不为别的,至少,杨艺不是处女。
哥哥,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这样,我帮你带饭菜,你去我的出租房里等我,这是我的钥匙。这个比他大一岁的大三女孩,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陈郁竟然不觉得反感,反而很温暖,如果,如果,他没有坐牢,现在的他也应该是个大三的学生,而且不会在这样的普通本科学校。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陈郁为这样的想法感到恶心,真的恶心。
陈郁去到课堂,照例坐到最后面靠里的一张桌子,同学们知道了陈郁的坐位习惯后,这个位子一般是没有人坐的,且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位置是离女生很远的。而这一次,前面坐了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女生算是这个班唯一和陈郁说过话的女生,她每次见到陈郁都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