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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无形暗柔潜力,愈来愈强。三僧情知不妙,六只手臂宛若冻住,回撤乏力,陡感那片潜劲骤然一变,重通山岳,压挤周身,躯体渐成麻木不灵。
一种死亡的恐惧袭布三僧脑中,禅门弟子认死亡虽是种莫大的解脱,但面临这永离尘世之前也由不得泛出莫名的感伤及悲哀。俞云施展出夺天地造化绝学弭勒神功「化」宇决,将三僧推来掌力化溶於自己神功中,合而为一,缓缓逼送出去,凝聚成无穷威力,试想三僧怎能受得住?
当下,俞云眼中闪出怜悯光辉,朗声说道:「三位大师如再率性昧理,且请回寺,俞某纵有不当之处,何不等过了今晚再说?」神功立时一撤,行云流水般步上山径登道而去。
三僧陡感周身压力一松,但却如大病初愈一般,浑身软绵乏力,相互苦笑一声,步履蹒跚消失於树蓊翠翳。俞云翩然离去后,随处漫游,只未踏入寺院半步,深恐峨嵋弟子一见他,即心怀不忿,行动出手,带来无边困扰。
山中寺院繁多,他只好望洋兴叹,可望而不可即,心中难免生出无可奈何之感。他伫足於中峰寺巍峨壮严鸣林之前踯躅久之,才向清音阁走去。清音阁前两水环抱,弭碧清澈,游鱼可数,溪中有牛心石,神态逼似,赭红润洁,左右两挢如虹,名双飞挢,书赞:「双挢两虹影,万古一牛心。」
此处即为「双挢轻音」峨嵋十景之一,阁形古雅,虹挢卧漾,清音水淙,万树凝烟滴翠,诗情话意均蕴含其中,俞云不禁神往。俞云衣袂飘飞立於溪畔,月光流动忽见一黄衣老僧由清音阁中走出,缓缓向挢上先来。只见黄衣老僧手抚银须笑道:「俞施主形单影只,必感孤寂,可容贫僧相伴一叙否?」
俞云微笑说道:「在下远来贵山作客,唯恐亲近不得,只要大师不嫌烦赘,视如仇仇,那有不愿之理?」
黄衣老僧神色肃穆,目注俞云一眼,微微叹息一声,继又莞尔笑道:「贫憎果因,不欲为今晨不欢之事情扫兴,愿与施主尽半日宾主之欢,撇开今日之事不谈如何?」
俞云道:「谨尊大师所命。」果因大师用手一让,两人步入清音阁而去。
夜色四合,岫云烟笼。俞云离开清音阁后,疾如电闪星飘向金顶驰去,一落在金殿之前,即见一僧从殿内闪出,高声道:「俞施主麽?敝掌们因金顶为峨嵋重地,为恐损毁,改在千佛顶与能主印证。」
俞云心知东方玉琨所言不虚,逐冷笑道:「金顶上人呢?」
那僧人恭身答道:「现在千佛顶上恭候施主驾临,命小僧领路。」
俞云道:「好啊,这老和尚到了这般田地,还摆什麽掌门架子。」
那僧人怒道:「请施主小心出言,莫讨无趣。」
俞云剑眉一挑,冷冷说道:「你倒好大的口气,金顶这老和尚还是膺掌峨嵋掌门麽?」那僧人不禁楞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这金顶上人失去令符,已失去了掌门之位,是与否却有大不敬不罪。
俞云见这僧面色变得难堪之极,故作不知地追问道:「你这是怎麽啦?什麽人使你噤若寒蝉?」
僧人大怒暴喝道:「施主无端唠叨,小僧拼受重责就此告退,请施土自去千佛顶便了。」
俞云哈哈大笑道:「你道俞云非面见金顶贼秃拚个你死我活不可麽?」说完,转身就待走去。
那僧人不禁大急,忙在:「俞施主恕小僧卤莽无礼,小僧来头引路了。」急掠越在俞云头里,快步如飞行去,不时回首观望。
俞云笑了笑,随着而去,翻过了两座峰脊,到达一座绝顶之上,只见那僧人伫立停身,他回头望了望,不禁诧异道:「这里就是千佛顶麽?」
那僧人用手一指对峰,道:「那面才是。」
俞云循指望去,只见相距甘馀丈外有座高插云霄的陡峰,星月映照下,只因树木蓊翳,仍然黑压压的一片。自己立足之绝顶,脚下削壁千丈,危壑堑渊,非但无路可藉以前往千佛顶,而且飞鸟难越,遂冷笑道:「你为什麽不走?」
僧人答道:「千佛顶例为禁地,小僧不敢妄登。」
「那麽如何走法?」
「俞施主功力超绝,岂不见这绝顶有两条铁索直到对岭岭腰?」
俞云不禁一愕,穷极视力望去,果见两条细如儿臂的铁索延伸对面峰腰,一上一下,可攀手踏行,然大风劲疾,摇摆不定,暗道:「这内中必有诡谋。」缓缓转面向那僧人望去。僧人一与俞云冷电寒芒相触,由不得泛出一股寒意,心神为之一颤。
只见俞云冷冷说道:「除了这两条铁索外,就另无别条路径可资登上千佛顶麽?」
那僧人答道:「另有上得千佛顶陡坡,不过百年来相例为禁,妄登者死,本门弟子能由此条索道登上千佛顶者,除了掌门人外,不得一见,并非本门无人,只缘恐误犯禁例,是以群相戒足。」
俞云轻笑道:「这样说来,想必你身蕴武功不错,烦请引引路,俞某保证你安然无恙下得干佛顶。」
那僧人闻言,不禁脸色大变,眼中顿露出恐惧之色,惺栗栗答道:「小僧微末武技,何能攀越铁索飞渡,俞施主取笑了。」
俞云冷等一声,手出如风,疾点向僧人「气海」穴,僧人哼了一声,当即晕死倒地不起。天风汹涌,万树生啸,宛如怒潮澎湃,呼吼震耳,那两条铁索急剧飘荡,来回上下波动不已。俞云打量了这铁索两眼,暗暗忖道:「这必是金顶贼秃安排的诡计,自己一攀至途中,两端暗中伏着的能手将索砍断,将自己粉身碎骨,葬送於万丈绝壑之中,这贼秃子主意太以恶毒,幸亏自己识破诡计,把此僧点倒,断除一端后患,但另端呢?」
不禁踌躇无计,大感为难之极,猛一转念道:「似此首鼠两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两者之距,不过二三十丈,以自己「凌空虚渡」,「天龙八式」精奇无比,不难飞渡。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着他们未来及将铁劈断铁索时,已跃登彼岸,岂奈我何?」
忖念之际,目光落向绝壑之下,虽在夜晚,但有蒙蒙蟾辉之下,仍隐约可辨,只见下临无地,谷风急劲,不禁目骇神摇。他微生气馁,举棋不定,半响忖道:「其实由别途登上千佛顶还不是一样,但又何必让金顶贼秃小觑於我?」不由激发万丈雄心,暗中默计自己飞渡对岸步骤。
心计一定,突然一式「潜龙升天」斜飞而起,穿空激射。闪电之间,已跃离绝顶七八丈外。只见他身形一平铁索,双足交互踏,「云龙翻身」,全身一个急剧滚转,又自穿出三四丈远,蓦地身形一弓,头下足上,双臂伸出,欲待沉落铁索时,忽闻大风飘来一阵语声传入耳中:「好玄妙的天龙身法。」
他不禁大骇,眼角瞥见所离绝顶之上,突然跃起了一条黑影,带起一道光华夺目的青芒,向铁索劈去。跟着,另端又是一道艳艳光华升起,这正是千钧一发,生死决於俄倾之间。好个俞云,临危不乱,在两道剑芒刚劈未劈之际,右手五指已把及铁索,借力一弹,疾射而出,两条铁索顿向茫茫无底深渊中飞落。
俞云射出之势,疾如奔电,向千佛顶峰腰一块突出巨石扑去,他身离这块大石两三丈高下时,眼前三道剑芒飞卷,寒气森森,破空轻啸。此刻,俞云已置身危境,顾不得不能丧生之诫,双掌急挥而出,凌空罩下。三声凄厉惨嗥顿时腾起,剑光一敛,只见三条身形翻出石外,望绝壑之下落去。
俞云已飘身落在大石上,想起方才惊险情景,不禁冷汗涔涔。心惊方定,仰面深深打量一眼,只见斜斜峭壁之上满山酿萝小树,除由此攀登外,别无他迹可循,不由暗叹道:「金顶贼秃端的恶毒阴险,欲制自己於万劫不复之地,攀上未必平安无事,由此距千佛顶上至少百丈高下,这比方才凌空飞越更为艰险。」
苦苦思索,欲忖出安然登上千佛顶之策,忽然灵机一动,心说:「方才被自己震飞的三人,他们一定有秘径出入,万一猝袭自己不成,也可安然而退。」他心中想着,锐利的目光四处搜索,藉着明澈的蟾辉在突出大石方圆十丈之内细心寻视,一丝可疑的痕迹都不放松。
一盏热茶时分光景后,突然发现石旁二缕山酿附叶有数处磨脱痕迹,显然是执手着力所致,可是两茎山酿垂向石下,不禁起疑,心说:「难道这石下另有秘详麽?」
这一起疑,手如电光石火般向山酿抓去,手攫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