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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助之人遂而失去,不由心中优急,又被两只长剑缠住不能脱身,心知如不出奇兵,决能全身而退。暗中凝势十二成内力,猛然旋身甩扫过去,金光飞闪迅厉无比。
但闻两耳金铁相撞之声,火花迸出,姜宗耀东方玉琨两支长剑被震了开去,只见宇文雷急出左掌,一招「玄乌划沙」竟作弧形扫削了去。这一式恶毒无比,两人前胸尽在宇文雷掌锋内劲之下,迅急若电,东方玉馄姜宗耀两人骇然变色,走避不及,只睁目等死。
忽地暗中起了一声龙吟长啸,划空而来,其速无比。声未落,一条人影电疾飞来,猛吐双掌,将姜宗耀东方玉琨震退两丈开外,宇文雷亦被迫得连连倒退了七尺。只见这人影在字文雷面前毫无声息的落下,负手长立,傲然不动。江瑶红一见来人,差一点惊叫出声,可不是那心念不忘的谢云岳再度现身。
八臂金刚被一股强劲潜力迫得连连退后,惊骇不已,及至定身,只见面前多出来一面色甚怪的少年,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怪少年面色阴沉,冷冷说道:「与帮主江都一别,帮主却「青山不改,还当相见」之语言犹在耳,至今还念念不忘,果然一语成谶,在此沧州野鸭冰滩上重睹帮主豪迈气魄?」说完,一阵朗声大笑。
宇文雷被笑得有点头皮发炸,浑体涌生寒气,良久,惊悸一定,冷笑道:「阁下如此欺人太甚,竟待何为?」
怪少年仰面哈哈一笑,复又沉声道:「宇文雷,你做下的事自已明白,你为何擅离地面,率领人手还来燕云京畿蛇蝎其行,豺狼居心,连番阻截於我,是谁欺人太甚?」声色俱厉,字字句句刺人宇文雷心胸。
宇文雷被骂得面红耳赤,羞恼成怒,一掌一鞭电奔打出,大喝道:「今天不是你就是我。」
怪少年嘿嘿冷笑,双掌一晃,飞快无伦,左手已掣住了鞭梢龙头,右手五指扣住宇文雷「腕脉穴」上。宇文雷只感全身真气逆窜,虫行蚁走,蚀骨酸心,比死倍要难受,额角淌出冷汗如雨,忍不住惨呼出声。怪少年脑中忽现出泰山被迫坠落千丈渊之一幕,一股杀机油然生起,左手一带,那支龙头软鞭飞起半空,右手五指暗一加劲。
宇文雷只觉全身血液涌聚於胸口之上,上涌喉腔,神智一晕,七窍渗出鲜血,仅消片刻之后,红旗帮主便将茹恨丧生。前时,皇甫嵩执炬庄丁纷纷脱溜,到了此刻,已全部逃去,冰面上俱是零乱抛弃的火炬,火苗仍然旺盛,但溶化坚冰起了一片嗤嗤之声,白气腾腾升涵。怪少年手扣着宇文雷腕脉,目睹宇文雷惨状,不禁心中一凛,五指缓缓回松。
宇文雷斯感气血复平,人也回过气来,只听怪少年冷笑道:「我本上天好生之德,予人回头向善之路,此次饶你一命,只要你勒束红旗帮,不纵容门下为恶江湖,还可乐享馀年,要不然,我自会找上门去,那时,你身受之苦,比此刻还要难受百倍。」八臂金刚宇文雷无言地望了他一眼,缓缓转过身躯,艰难举步,拖着疲乏的身子,一步一步蹒跚而去。
怪少年此际两臂一振,冲霄而起,刺入夜色中不见。江瑶红一见急叫道:「云哥,等我┅┅」手拉着罗湘梅腾起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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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四起,一片瑟瑟啸声,冰零乱的火炬,火焰趋弱,竹条松散了一地,突然火光一暗,野鸭滩上俱为一片黑暗所笼罩,显得无比之寂静。武当山在湖北均县南一百里。一名太和山,为道家清修之区,环亘千里,层峦迭起,秀出云表。
二月中旬,武当之北蟠桃岭上有一个神采奕奕,俊如子都中青衣少年,振袂疾走,闪电掠飞。山中春早,桃李缤纷,山花夹道,幽艳异常,此少年正是怪手书生谢云岳。他自野鸭滩上走出后,迳向武当赶去,专从山野僻径,日夜兼行,图救乐扬品儿两小。
斜阳日暮之时,已早下得北岭,抵红粉渡,只见汉水汪洋西来。呜咽东逝,南岸石崖陡削,苍壁悬空,激湍奔雷,蔚为奇观。万家灯火时分,谢云岳已步人均州城内,走进一家饭庄,唤了几样时鲜菜肴,独自品酌。这时,门街走进两个高髻灰衣道人,肩上各插着一柄斑斓松纹长剑,紫红剑穗飘忽晃动。
谢云岳见两道人品不俗,知是武当门下,他又是有为而来,不禁深深注意。两道在谢云岳邻座坐下,要了几味素菜,一壶黄酒,片刻之后,只见身材瘦长,面黄微髯的道人饮了一口酒后,眉头一皱,长叹了声道:「道兄,,我们由长白归来,数天之后,听悟真师侄也往关外采叁返山,禀告掌说在燕京前门外无落宿时,无意听见隔邻房内有三人谈话,两男一女,其一人自称是乾坤手雷啸天。」谢云岳听得一怔,目光不禁投在两道身上。
两道似已发觉,齐齐侧顾,目光相接。谢云岳知自己有点失常,微微点头一笑,又将目光移向门外熙来攘往的人群。两道见是一俊位美书生,不似武林人物,也不甚在意,那面黄微髯道人又接着说道:「悟真听出他们也是在长白下来说是前来本山索人,这两小童我们确曾见过,并点上穴道制住,不想两小童在不声不息中被人救去,愚弟欲闯人环碧山庄,见上官老儿问询家兄究竟何在?并说明两小之事,又岂料掌门二十年前强仇大敌逍遥客现身传话,不得己遣返本山禀明掌门,误会已生,为本们招来强敌,怎不愧疚於心。」
另一道人劝慰道:「事已至此,悔也无用,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只要遇上说明真相,大概他们也不至一意孤行。」
面黄道人轻喟了声道:「这几日愚弟心绪不宁,只感大祸临头,掌门人为着逍遥客之事大为烦恼,是以愚弟命悟真师座多人扑奔前途采探。一得知乾坤手雷啸天行踪,即迎上前去,想这乾坤手雷啸天江湖中着名难缠人物,只怕误会难以消释。」
另一道人冷笑一声道:「他们若不辨明事实,率性妄为,三天门下,就是他们溅血陈尸之地。」
谢云岳听得眉头一皱,蓦由外走进一年青道人,身法矫捷,向两道一稽首道:「奉掌门人法谕,命师叔等人即刻返山。」
面黄微髯道人似乎一怔,问道:「这是为何?」
那年少道人道:「逍遥客已落在郧阳县境,尚邀来三个久未出世的魔头,明晚即可到达天柱峰琼观掌门人所居,故命师叔等人赶返。两道神色微变,丢下一锭纹银,拂袖振袂离去。
谢云岳独自凝神思索,忖道:「听那道人说话,谅是武当三英中静明真人,既然乐扬品儿两人非他们掠挟而去,但究被何人救去呢?」沉思有顷,忽若有所悟,暗道:「定是逍遥客所救,明晚我不如亦至天柱峰,问问消遣客是否为所救。」想定离座而起,会清帐后扬长外出。不想步履走得急了些,一脚踹上迎面飞步而来的一黑衣大汉脚尖。
只听得一声杀猪似得嗥叫声出,那大蹬蹬退出两步,捧着左脚歪嘴咧舌,目露凶光瞪着谢云岳。谢云岳正想出声道歉,忽见那大汉身后又走来五人,其中有一人衣华服,面相油滑环薄少年,另一是布衣老头,神情优惶,眼角擒泪,其馀三人却是一式劲装打手装束,内中一人手捧着一蓝布长包,像是兵刃。
这布衣老头十分眼熟,似在何处见过,但一时想他不起。那道歉的话又咽回腹中,不禁深深打量了那老者两眼。那老者亦好似认出了谢云岳,一张忧慌焦急的面容陡现惊喜之色。被踏的大汉脚痛已止,突迸出一声暴雷的大喝道:「嘿,不长眼的小子,踩伤了大爷的脚,赶紧跪下磕两个响头,大爷乐意,招招手也就过去了,不然拳下无情。」
谢云岳不由别面冷笑道:「是你不长眼,亡魂地撞来,却又怨得谁?」大汉气得哇呀呀大叫,一拳劈面打来。
谢云岳冷哼一声,脚步左滑,形若魁影地让开来拳。那大汉出拳又猛又急,一拳打空,收势不住,窜出两步,一交摔在地上,引起路人讪笑。锦衣华服少年目露惊容,双肩一晃,悄没声息的落在谢云岳身前,微笑道:「原来尊驾竟是会家,不过敢在我玉蕊公子面前显露,也太狂妄了。」那笑容露出极冷峭鄙视之意。
谢云岳不由剑眉一耸,朗声笑道:「武林高人异土,我大都耳熟能详,玉蕊公子之名,恕我从未得闻。」
锦衣华服少年微微地一笑,那摔交大汉己立起,风涌容回,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