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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死去老四是谁,忽觉一只柔弱无骨的玉手轻搭肩际,转面一看,顾嫣文早立在身后,展齿微笑着。
俞云执着姑娘玉手笑道:「文妹,我们去看看峰顶尸体是谁。」於是并肩飞上,只见峰胫处躺着一具尸身,口眼怒张着,全身未找出一点伤痕,只是没有星光,甚难看清尸身面目,俞云道:「骷髅鞭鲁逵在此现身,一定是与文妹那只铁手令有关,只不知这人是谁?」
姑娘也不答话,伸手拿出火折子,手腕一扬,呼的燃着了俞云大惊,一把抢过吹熄,微怒道:「文妹怎麽这样疏忽骷髅鞭鲁逵两人并未走远,方才火光─现,他两人─定走而复返,我们还是去洞内。」
姑娘顽皮一笑道:「凭你云哥这般身手,这怕那骷髅鞭鲁逵麽。」
俞云急道:「话岂可这样说┅┅」忽有所见,低喝一声「走」。
两人一飞进洞,峰顶骷髅鞭鲁逵及瘦长汉子突又重现,只听得鲁逵沉声说道:「好怪,老夫方才见这峰顶有火光射出,依希见有两条人影,怎麽就不见了?」说着手中又打出─团蓝色光球,比方才的还大,五丈方圆都是蓝色,那光球落在雪地上,竟然不熄,反而熊熊燃烧起来,呼呼作响,火苗被寒风刮得摇曳不定。
俞云心想道:「那骷髅鞭鲁逵打出的蓝球,必是江湖黑道上人物秘门暗器「阴磷蓝火弹」,听说这物制成极难,尚不多见,一打上人身,若扑灭不熄,致毒火攻心而死,端的歹毒无比。」
此时,瘦长汉子忽道:「老当家,这事我看有点蹊跷,您老说过见有两人,怎麽没见足印留下?」
俞云暗暗心笑忖道:「我们两人轻功身法,踏雪无痕,怎麽会留下足印。」
骷髅鞭鲁逵怒喝一声,道:「老二,你怎这糊涂,以老四的身手,若非来人功力绝高,轻功上乘的人会留下痕迹的。」此时,蓝光弹渐烧尽,被风一刮,倏然而灭,被风一刮,尚存有浓烟气息,迎风吹来。
瘦长汉子被骂得呆住半晌,又道:「老当家,您瞧暗算老四的人,是否与盗五鬼铁手令的女子同为一人麽?」
骷髅鞭鲁逵道:「纵然不是,多少总有点关连,据老夫推测这两人必存身近处,并未走远,我们只在近处搜搜,定可找到。」
这时,顾姑娘向俞云带耳低笑道:「见鬼吆,杀死两头蛇林千的人,与小妹有什麽关连?」
俞云皱皱眉头:「看你招来多少麻烦,那林干必是遭人重手法死去,若骷髅鞭鲁逵两人─下谷底,必定发现洞口,待愚兄诱他们远去。」说罢,─晃身就窜出了外,望对面峰顶驰去姑娘探头外视,只见俞云像一只夜鹰般,─掠就是十数丈外渐至无所见,只见夜色深沉,用尽目力,只能达到四五十丈外。
忽闻俞云亮出一声龙吟,摇曳天际,这时骷髅鞭鲁逵怒啸连连,啸时望俞云存身那座峰顶追去。半个时辰过去,姑娘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这时洞口一丝微风掠入,姑娘定睛一瞧,只见俞云已然回转,大喜执着俞云的手,憨孜孜地问经过情形。
俞云笑道:「老贼现远在数十里外,此等老江湖经验阅历极强,时刻一久,必猜出愚兄诱兵之计,必重返此地,我们不如趁此时离开吧。」说着不由分辩,便拉着姑娘窜出,奔驰而去。
半晌,姑娘才发觉走的路径,并非是朝酒瓯峰方向,而是往来路驰去,姑娘惊疑问道:「云哥,路径方向恐怕不对吧?」
俞云笑道:「并没有什麽不对,愚兄自诱离鲁逵后,来时想着,有心带文妹去洒瓯峰,唯恐江湖高手云集,替文妹带来了无穷烦恼,是以愚兄放心不下,还是同文妹回到黄庄,取出愚兄之马去晋柯内暂住,等待愚兄回来。」
姑娘撒娇道:「我不吆。」
俞云笑道:「文妹怎舍得愚兄心悬两处,禅门真经得失无关紧要,万一愚兄为你有什麽失闪,你将何以自处?」
顾嫣文听了,芳心中一阵荡漾,知是俞云内心极爱着她,不禁热上双颊,格格娇笑道:「都依你说是了,何必说得这麽严重,不过云哥人情要做到底,送小妹到晋祠后,才准回来。」俞云心想今天才十二月二十七日,来回四天仅够了,反正这回事与三绝怪乞孟仲轲所说的人有出入,迟点去也好,再说,也拗不过顾嫣文,便首肯答允了。
曙光初现,两人已奔到黄庄,瑞雪渐停了,显而易见的山上山下气温不同,峰顶降雪较平地大而且密。两人步至俞云寄养马匹农家,敲了敲门,片刻里面应起人声:「谁呀?」
接着沉重步履声,扉门「呀」地开了,探出─个皓首老者来,迷着老眼望了望,哦了一声,道:「原来俞相公回来了,怎麽这样早呀?」说着,一双眼神向顾姑娘上下打量─顿,把这个巾帼侠女看得靥涌红晕。
俞云急答道:「杨老丈;这是我妹妹,我两即立时起程前往太原,顺便通知一声,不要老丈误会在下马匹被偷,老丈请去睡吧,马匹在下自去厩中牵走吧。」伸手掏出一定十两纹银递与老丈,又道:「这点是在下一点心意,请勿见却。」
杨老者推辞不受,说:「俞相公说哪里话来,前天留下的银子,已然太多,这个万难收┅┅」
俞云笑道:「这点算是送给令孙买糖果吃,在下送舍妹至省城后,两日后仍需回来,老丈若不收下,在下无颜再来拜望,就此辞别了。」
杨老丈─脸感激之容将银子收下了,两人等老丈掩好门,再去厩中牵出马匹,俞云取出一丑陋无比的皮面具,命姑娘戴上。顾姑娘白了他─眼,才勉强戴好,她知男子心里,一经爱上这少女,旁人若望上一望,也会醋火中烧,不由又得意地发出银铃似的娇笑。
一骑两人,并肩向太原驰去,官道雪地上留下斑剥蹄痕,沿途连续发现武林健者,行色匆匆望灵石方向奔去,心知这些人与酒瓯峰那本禅门真经有关,马匹急驰,奔过那些人身旁,溅起雪泥,飞射在这些人身上,留下一滩一滩泥迹,引得那些人回头狠狠咒骂,只因双方都有事,并不想在途中生非,骂过便算出了口怨气,也就算了,在平时你不找他,他也会寻上你,尤其是一骑两人,何况又有女人,不找找乐子干吗。
申酉之交,两人已自来到晋柯,步入殿后,迎面就遇上主持道人,那道人五十来岁,见俞云,并望了望姑娘一眼,竟笑笑点头,也不出声招呼,飘然走去。走进静室,叫来祠内唯一的小道童,嘱咐几句,小道童应命走出安排晚膳。
这时姑娘笑道:「方才见那主持,眼神如电,一定又是什麽武林怪杰吧?」
俞云点点头,姑娘又问道:「那麽你的眼神又与常人无异,这是什麽理由呢?」
俞云道:「内外功要尽做到收敛地步,方为上乘,如愚兄也者,渺不足道。」
姑娘知道他所说是实,仍自笑道:「别吹了,往自己脸上贴金有什麽意思。」这时小道童送上莱饭,两人用毕,回房就寝,一宿无话,一早俞云就起程上道,姑娘依依不舍送出祠外,直至瞧不见人影后才返回祠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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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停了,天尚未转好,仍自密布肜云,狂风劲急地吹着,去灵石县的官道上,俞云一人─骑十分费劲,逆风而行,虽尽量放开脚,但比来时几乎慢了一半,道上的雪与泥泞混在─起,变成灰黑色。第二天一早,才到黄庄,便将马匹又寄存在杨老丈家,独自一人登山,展开凌虚步法。反比骏马奔得快,沿途都是凌乱足迹,似乎闻风而来者不少。
一抵酒瓯峰近前,就瞥见数批人分斗着,峰侧雪地有许多人在观望着,雪地中横三竖四阵列着多具尸体,俞云掩在山石后仔细观看当地形势,果如三绝怪乞孟仲轲所计,这座岩洞孤处於峭壁中,距岩顶三四十丈,上临就是千寻绝谷,一无攀手处,再无借足之地,只有飞鸟可入,但当时宝昙禅师不知又如何进入洞中,茫茫不解,便心内暗暗盘算进洞之策。
只见峰侧雪地上拚斗看,共是三对,每一对都有一个高大狞恶黄衣番僧在内,他猜出便是所说的天外三尊者,这三对儿厩杀,都是以内力硬拚;每出一掌,打得山石横飞,轰隆作响,不过招术之奇,有人意料所不及之处,其中一对都有一麻冠高髻,三绺黑须道人在内,比其他两对拼得意外激烈,那道人双袖连挥,立时飞出一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