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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麟飘身落下,再看三妙仙姑,早已不见影子。於是,望着庄内,恨声说:「无耻道姑,这次饶你一死,下次遇到小爷,定要你的性命。」说毕,转身疾向庄外电掣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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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天麟来至庄外,尽展轻功,疯狂疾追,他仍希望能追上蓉姑娘。刚刚穿越一座竹林,蓦地,前面现出两道娇小人影,身法轻灵,直向山区以外飞去。这时,雨过天晴,蓝蓝的夜空,闪烁着点点银星。夜风徐吹,凉爽如水。
卫天麟细看前面两条人影,心头不禁一阵狂跳,一穿淡紫,一穿鹅黄,正是娟姑娘母女。他心中不禁一阵迷惑,她们母女,不在庄内料理东海神君的后事,这般时候往哪里去?去找秃头僧报仇?但为什麽我回去时,厅上又不见了武林二杰?这时,他有些后悔当时离开得太快了。
可是,如果不在娟姑娘扑向秃头僧,铁拐震北川三人扑向蓬头丐之际,以绝快的身法离开庄院,稍待一时,定难逃过两位怪杰的眼睛。他心中非常感激秃头僧一掌击毙了东海神君,否则,他誓必杀这恶魔以践诺言。如今虽非手刃东海神君,但却亲眼看到他死,也可安心了。
倏然,一声惊呼,由前面响起:「妈,不要┅┅」这声惊呼,充满了哀求、焦急、关切。卫天麟立由沉思中惊醒,定神一看,这时距前面娟姑娘母女已不足十丈了。只见紫装妇人,凤目中寒电闪闪,纤腕一扬。一道耀眼红光,挟着尖锐刺耳、慑人心神的啸声,闪电射来。
卫天麟对这道红光,非常熟悉,前年持鞭大汉接珠时的一幕,又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这时,飞来的红光物体已至面前,於是,伸臂抄在手里。卫天麟心头不禁一震,觉得劲道奇足,低头一看,果是一颗赤红发亮的九孔赤珊珠。
当初他并不敢确定紫装妇人即是珊珠女侠,因为当蓬头丐呼紫装女侠时,他正在庄外松林内脱掉那件大黑衣,和人皮面具。这时,他想到珊珠女侠就是他的师母,可是她怎地又嫁给了东海神君?卫天麟越想越不解,他正要向珊珠女侠说明身份,蓦地,前面怪石矮树中,暴起一阵哈哈狂笑。紧接着,闪身纵出六人,有胖有瘦,高矮不一,散乱地立在前面,挡住珊珠女侠和娟姑娘的去路。
卫天麟闪身隐在石后,定睛细看。为首一人,是个须发皆白,年过半百的乾瘦老者,生得獐头鼠眼,立眉塌鼻,一望而知不是个善良人。老者手持一柄护手钩,神态傲然,立在当前,想是几人中的首领。其次,是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豹眉环眼,一脸煞气的带发头陀。恶头舵手横厚背大戒刀,寒光闪烁,一双环眼,直在珊珠女侠和娟姑娘的粉脸上闪来闪去。
两人身后,散乱站着四个如半截黑塔似的大汉,俱是宽额大嘴,络腮胡。四个黑装大汉手中兵器各不相同,一持鞭,一持锤,一持板斧,一持亮银棍。卫天麟觉得这几人俱都面熟,似在哪里见过。蓦见为首老者倏敛大笑,怒声说:「贱婢,贱妇,我等正要回庄找你,算算七年来,东海神君加在我们身上的这笔恶帐┅┅」
珊珠女侠未待那人说完,冷冷一笑,沉声问:「鬼钩钟枚良,你昔年率领狂蜂恶头陀,和你的凶徒四勇士,夜入庄内为了何事?」隐身石后的卫天麟这才想起,这几人在一个时辰前,还立在大厅的前廊上。
鬼钩钟枚良老脸一红,桀桀一声怪笑,乾咳一声,说:「老夫入庄目的,当然是为了要替武林同道,揭开这座神秘庄院之谜┅┅」
立在一侧的狂蜂恶头陀未待鬼钩话落,暴喝一声,说:「你这贱妇明知故问,佛爷就再告诉你一次,大哥进庄,要取一些不义之财,佛爷进庄,要找几个娘儿们乐上一乐。今夜如非厅上有那两个老不死的蓬头丐、秃头僧在场,你母女两人这时,哈哈┅┅」狂蜂恶头陀说至得意处,竟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灰影挟着疾劲风声,宛如一道灰线,直射恶头陀张着的大嘴。恶头陀顿时惊觉,倏然闭口。叭,那颗小石,恰巧击在恶头陀的四个大门牙上。狂蜂恶头陀,身形一个踉跄,噗的一声,张嘴吐出四颗血牙。用手一摸,嘴唇竟涨大了一倍,只气得暴跳如雷,直向小石飞来的方向搜索。
珊珠女侠和娟姑娘也转身回首,茫然望着身后。但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堆堆畸形怪石,和轻轻摇曳的松竹,哪里有半个人影?恶头陀一阵怪叫之后,一声暴喝:「贱妇纳命来。」喝声未毕,疾舞手中大戒刀,寒光闪闪,挟着一阵惊风,直奔珊珠女侠母女扑来。
娟姑娘倏然转身,一声娇叱:「恶贼找死┅┅」娇叱声中,翻腕掣剑,锵一声,光华大盛,一抖手中长剑,宛如一条白链,直点恶头陀的胸前。
恶头陀一阵怪笑,刀势一变,舞起一片瑞雪寒光,直罩娟姑娘的全身,声势凌厉,勇猛至极。娟姑娘一声冷哼,收招旋身,剑化万点银星,漫空洒下。恶头陀,飞舞戒刀,勇猛如虎。娟姑娘,人比花娇,剑如惊虹。鬼钩钟枚良一阵桀桀怪笑,说:「贱妇,现在该我们俩捉对啦。」说着,掠身面前,一抖手中钢钩,舞起一片银花,直向女侠扑来。
珊珠女侠冷冷一笑,恨声说:「钟枚良,你这无耻狂徒,当初如没有我在神君面前讲情,你今天哪里还有活命?」说话之间,身形飘动,一双玉掌,疾出如电,直扣钟枚良的右腕。
鬼钩心头一凛,自知决非女侠敌手,但仍强自哈哈一笑说;「贱妇,死在眼前,还逞口舌之能。」说着,疾舞手中钢沟,尽展绝学,拚命施为。片刻过去了,恶头陀被娟姑娘杀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钟枚良被女侠逼得汗下如雨,胆战心惊。
蓦闻钟枚良大声说:「呆什麽,还不亮家伙上?」话声未落,他的四个恶徒立时一声暴喝,分两组扑来。
持锤持鞭的,直扑珊珠女侠,持斧持棍者,迳奔兰娟姑娘。四个彪形大汉加入战斗,情势立形改观,鬼钩和恶头陀身上压力骤减,各舞手中兵刃,尽挑要害下手。女侠和娟姑娘,各自一声娇叱,玉掌翻飞,青锋疾舞,奋勇力敌六人。
顿时,剑气纵横,刀光如电。锤风鞭影,玉掌如云。八个人影,分做两组,飞腾纵跃,狂飚陡增。六个男人,怒喝暴叱,臭汗如雨。珊珠女侠、兰娟姑娘四手终於难敌六人,只打得娇喘吁吁,香汗淋漓。蓦地,一声焦雷似的暴喝:「住手。」紧接着,刀光倏敛,剑影顿消。
鬼钩等六个人,闪身暴退,俱以茫然的目光,望着发声的方向,并举手拭着脸上的汗水。珊珠女侠、兰娟姑娘两人同时横飘一丈,慢举纤手,轻理着香汗淋漓的鬓间。这时,在数丈外的一座大石后,缓缓走出一人,剑眉微挑,嘴哂冷笑,一脸的煞气。
娟姑娘的眼睛倏然一亮,见缓缓而来的人,正是她空白少女心扉中,印着的破衣男孩卫天麟。她凤目微睇,芳心狂跳,她要再仔细地看看。只见卫天麟,朗星为目,斜剑为眉,鼻如悬胆,口若涂丹,想不到两年不见,他竟蜕变成一个翩翩浊世的佳公子。心喜之馀,又想到方才那位秀丽绝俗的林丽蓉,顿时,柔肠寸断,泪下如雨,头再也抬不起来了。
鬼钩钟枚良确被那声焦雷似的大喝给震住了。这时,一定神,见迎面走来的竟是一个年方弱冠的俊美书生,胆子顿时又壮了起来。於是,两眼一瞪,沉声说:「哪里来的穷酸,胆敢干扰老夫的好事,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卫天麟来至近前,根本不理鬼钩的喝问,一扫全场,他不觉有些呆了。他看到娟姑娘黛眉轻蹙,凤目含泪,泫然欲泣,垂首不语。再看珊珠女侠,粉面苍白,樱唇微抖,两眼一直盯着卫天麟手中的折扇,不知她是否又想起了过去的悲惨遭遇。
鬼钩见天麟不理,不禁大喝一声说:「小子,老夫和你讲话,你听到了没有?」
卫天麟冷冷一笑,说:「以多为胜,以众凌寡,你们眼里还有武林规榘吗?你们这些败类,今天遇到小爷,俱都休想活着离开此地。」说着,「唰」的一声,将手中折扇骤然合起,往肩头第一个扣上一挂,缓步向着鬼钩走去。
持锤大汉一声暴喝:「好狂妄的小子┅┅」喝声中,疾舞手中大锤,幻起一轮光幕,直向卫天麟当头砸来。
卫天麟哈哈一笑,说:「既然你来了,你就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