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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凤啸朗朗答道:「受人之托,当忠人所事,这吴姓父女本不相识,乘舟而来,借此栖身疗疾,侧隐之心,人皆有之,在下何能拒绝,至於金帮主与吴姓父女前有过节,那是另外一档事,与在下无干。」
金旭闻言轩眉哈哈大笑道:「答得好,不亢不卑,看来尊驾也是一条佼佼不群的好汉子,有缘当再相见。」身形一振,冲霄拨空而杳。
奚凤啸不禁为金旭气度灰宏心折,暗道:「不愧一帮之主,气度非常。」转目一望,只见赶车大汉已不见身影,心中一惊,知他恐吴姓父女遇险不敌,赶去相助。
他心存救人救澈之念,扑向河岸,春夏之交,正值鱼获季节,村民外出捕鱼未归,无舟可觅,不由大为焦急。正懊丧之际,忽见叉港远处成群小舟出现箭急,驶来,大喜过望。突然,成群小舟四散分行,杳入纷歧水道中,只剩一舟其行似箭,驶向渔村,他警觉不对,定睛望去,只见舟上立着四个劲装捷服捧刀汉子。
奚凤啸心道:「目前只有劫舟一途,别无他计可循。」心念一动,立即潜龙升起三四丈高下,半空中身形变幻「大鹏展翅」,头下足上,往那小舟斜扑而去。
舟上四人不防头顶有人奇劫暗袭,发觉劲风压体有异,已是不及,只见眼前人影一晃,胸前穴点各被点了一指,纷纷倒下。奚凤啸身手速快,将舟上四人一一飞投向河岸,操浆急驶而去。水道纵横,纷歧如网。奚凤啸茫无目的随意意念折向,只见水势湍急,两旁浅滩荻草及人浓密,杳无边际,一阵寒森凄凉感觉不禁泛布涌身。
突然,风送一阵喝叱之声传来空中忽冲一道蓝红色彩旗信号,眩目异彩。奚凤啸急双手抡浆,刺滑水面急行,转了两个弯,远远望见六支小舟围着一艘无蓬渔船。四海帮高手刃光电奔,暗器如雨合殴而攻,那渔船上立着正是赶车大汉,浴血苦拚,岌岌可危。
奚凤啸舟行似箭,转眼逼近,两足一点,拨身而起,「苍鹰攫兔」猛向一舟扑去,双桨一式「风卷残云」劈出。只听数声惨嚎,舟桨上两盗已被双桨击中,劈断腿折,纷纷坠水。奚凤啸迅疾无伦又扑向另一舟,浆式雷霆万钧卷出,目光却落在渔舟上,仅赶车大汉一人,吴绍康父女则不知所踪,心中一震。
转眼之间六支小舟盗党在猝不及防下,均被奚凤啸击坠水中,但他臂上却中了三支弩箭,鲜血涔涔溢出。赶车大汉不禁露出感激之色,低声道:「匪党旗花已发出,转眼即有援兵赶至,敝东及姑娘已由两边浅滩奔入,少侠急去救治敝东,此处由兄弟应付。」说罢连声催促奚凤啸赶去。
奚凤啸知他已存必死之心,远远已现盗舟,忙道:「兄台忠义嘉行,足可名垂竹帛,望兄台珍重。」说着长身一跃,飞掠刺入西边浅滩荻草丛中不见。
名虽浅滩,实为泥沼,奚凤啸藉凌波虚渡绝乘轻功心法忽起忽落。荻草浓密蔽空,不见天日,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无法发现他们父女足印去迹,心内这一份焦急滋味可想像而知。奚凤啸既不敢出声呼唤,防四海帮众闻知迫来,又不辩东南西北,只胡乱追踪。
约莫奔出七八里外,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那浅滩似茫无边际,不禁浮起灰心失望之感,傍身草根上,傍徨失据,顿萌不再追踪之念。忽听一阵荻草悉悉微音传送入耳,不禁心中一动,低声呼唤出口:「吴姑娘┅┅吴姑娘┅┅」
有顷,只听吴澄碧回声道:「奚少侠?快来┅┅快┅┅」语声悲怆,令人心酸不忍卒闻。
奚凤啸闻声扑去,掠出廿馀丈外,突然眼见一亮。原来吴澄碧已割下十数丈方圆荻草平铺於泥沼之上,将吴绍康平睡其中。吴绍康已双目闭紧,口角溢出丝丝黑血。吴澄碧双目红肿,凄楚不胜道:「我父女不明舟楫,驶行迟缓,被盗舟追击,苦苦力拚之际,我爹不幸又挨了一掌┅┅」
说时泪珠如断线般淌下,接道:「黎保操舟赶来援救,将舟上盗党悉数歼毙,四面水叉中盗舟纷纷现出,我背着我爹弃舟跃入沼泽中,藉着水草掩蔽逃来此处,只是我爹┅┅」说此,竟哽咽失声,手指吴绍康,忽放声痛哭。
奚凤啸急趋在吴绍康之前,抓起腕脉一扶,只觉脉息已止,吴绍康忽睁开双眼,向奚凤啸凄然一笑,复又双眼缓缓合上,已是撒手人寰了,不禁叹息出声道:「老英雄九泉之下有知,当默佑令嫒习成绝艺报此血海大仇。」吴澄碧闻言,知其父已死,更是捶胸大哭,直似巫峡猿啼,杜鹃泣血。
奚凤啸也不禁流下两点英雄泪,半晌,才出声道:「姑娘,人死不能复生,望节哀为重,目前要安葬令尊,你我不如离开此处。」吴澄碧渐收泪声,默然点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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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湖边一座形似兽爪矮山之阳,堆砌一丘新坟,墓端竖有一方石碑,碑上的指力镌着一行大字:「先考吴公之墓。」吴澄碧跪伏墓前嘤嘤啜泣,奚凤啸只默默无言立在吴澄碧之侧。
天色距黎明不远,夜空中半轮新月西斜树梢,星斗漫天,四外景物迷蒙凄暗。半晌,奚凤啸出声劝慰道:「姑娘,望节哀顺变,在下有一物相赠,於他日复仇不无助益。」
吴澄碧身形立起,凄然说道:「少侠赐赠之物,谅是武林奇珍。」
奚风啸微笑道:「就是令尊赐赠之书,在下匆匆翻阅,发现均是旷绝武功心法口诀,令尊既为此书丧生,在下何能据有,不如璧还姑娘习成绝艺,在下也可心安。」
吴澄碧道:「与其说我爹丧在日月五行轮金旭的三阴绝户掌下,毋宁说是误在少林达摩院三老及昆仑掌门师弟秋叶道人拦劫夺,武林名门正派,也一样卑鄙无行,我日后若有成就,伪貌良善,心地鬼蜮之辈必手刃之。」
奚凤啸心中有事,也不细心推索吴澄碧之言,在怀中囊内取出本「三元秘笈」递与吴澄碧。吴澄碧按过,似有深意望了奚凤啸一眼,道:「你我择一幽静之处,一同叁研,彼此切磋,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奚凤啸摇首微笑道:「姑娘情意可感,怎奈在下为事羁绊,一时之间无法抽身,俟在下事了,定赶去看望姑娘。」
吴澄碧见奚凤啸神情语意真挚不似作伪,微含螓首道:「我住在昆明监官巷姑父罗湘家中,少侠一言如山,谅不致食言。」说罢望了坟墓一眼,一跃而出,头也不回,转瞬消失在夜色苍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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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凤啸徐徐长叹一声,四顾茫然,下意识摸向囊中,只觉有异,不禁呆得一呆。原来三元秘笈因装线脱落,尚留有数页仍在囊中,有心追上吴澄碧,只一想到天色将即放曙,骊山鬼母之约不能不去,只得暗暗叹息,身形一展,飘然走去。
他此行又是扑空,阁上骊山鬼母及二女已无踪影,显然离去甚久,也未见留下片言支字,知怨已结下,魔障又深一重,江湖险恶之感油然兴起,只觉帐触无端。只听一声大笑传来道:「奚老弟,叫老朽好找。」奚凤啸不禁一惊,转面望去,只见一条庞大身影穿窗而入,身形落定,却是那铁面锺馗杜长龄。
他又不由赧然笑道:「杜老前辈为何知晓辈在此,晚辈为事耽误,竟┅┅」
铁面锺馗杜长龄大笑道:「老朽知道,不然老弟也不致爽约,风闻群雄赶来此宅劫夺鬼母二女所得之白阳图解宝钥,谅老弟必然目睹,但不知真有其事麽?」
奚凤啸点首道:「诚有其事,但却为一蒙面老叟得去,此人就是在龙泉驿重伤何姑娘同为一人,不过白阳图解宝钥是否是真,其中大有可疑。」
杜长龄诧道:「老弟可否将经过详情见告。」奚凤啸遂滔滔不绝,不厌其详将经过和盘托出。
杜长龄垂首沉吟良久,抬面摇首慨叹道:「鬼母二女机智狠辣,蒙面老叟得去之明珠必不是白阳图解宝钥。」
「老弟沉稳睿智,此事显然有差,欧阳翠英之言大有文章,惜其重伤未竟其言,老弟为何呈怒而去,尽悉其言总比凭空摸索为强。」
奚凤啸面现愧容道:「晚辈少不更事,想不及此。」
杜长龄随即大笑道:「事过境迁,又何愧悔,亡羊补牢,犹未为晚,老弟只去方城山一元真人处求得「玉髓仙露丹」,奔上骊山一道尚有挽回馀地。」奚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