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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相笑声一定,厉声道:「贵堡主莫责老朽欺人太甚,意欲动手,莫非堡主又改变心意,恕老朽就不知道了。」张晓澜闻言,只觉压下的一股怒火再度又涌了上来,面如火焚,怒芒逼吐。这时堡墙上人影纷纷掠出,手持强弓排弩,张弦待发。
上官相淡淡一笑,视若无睹,道:「张堡主,最好传令他们退下,万一送死,你又说老朽戮杀无辜,心辣手黑。」
暗中突掠出周锦涛,剑尖一震,喝道:「上官相,你登门欺人,夜郎自大,我倒要见识┅┅」
话尚未了,张晓澜抢口接道:「周少侠稍安勿燥,张某还有话说。」周锦涛鼻中低哼了声,跃身退下。
张晓澜目光瞪着上官相笑道:「上官令主寻仇索人,乃江湖怨冤相报,本属常有之事,为何遣人屠戳敝堡弟兄,掳去犬子。」
老龙神上官相闻言一笑,道:「堡主不要信口雌黄,含血喷人,老朽虽身列黑道,但也不屑做出如此卑鄙无行之事,不过老朽派来之人,命他们潜入五行楼则有之。」泰然自若,答话轻松。
张晓澜厉声道:「那郎寿山不是你派来的麽?挟我犬子,形同枭獍┅┅」
上官相哈哈大笑道:「郎寿山并非老朽手下,堡主请将其中详情说出。」张晓澜便将追踪郎寿山经过回堡后一一详说。
上官相叹息道:「老朽为事所误,一步来迟,致遭此失,梅六看来是真的离堡他去了,双腿已复,诚不可思议,郎寿山已死无对证,不过他绝非老朽手下。」
张晓澜暗道:「看上官相神情似非虚假,但郎寿山是何来历?」
上官相眼中两道神光突然猛炽,正色道:「如老朽臆测不差,杀死郎寿山的少年大有可疑,手持利剑无疑是老朽的那口湛卢剑。」
周锦涛大喝道:「老贼血口喷人,湛卢剑春秋神物,武林奇珍,理应佩戴身旁,寸步不离,怎会落在他人手中。」
老龙神上官相目中神光如挟霜刃注视了周锦涛一眼,沉声道:「此非你所知,湛卢剑是老朽借与师弟邹槐防身之物,邹槐显然丧命在梅六手中,尸横地穴石室,试想梅六得剑岂能赠与不知来历少年,更谎言诱张堡主赶回堡中相晤一见,待堡主转回时梅六已悄然遁离,那少年又至今迄未回堡,种种迹象不待老朽说明巳知过半了。」
张晓澜心中猛然警惕,暗道:「此言委实不错。」心头随地为一片暗云所笼罩,对奚凤啸不禁痛恨切骨。
只听上官相道:「老朽意欲前往五行楼查明梅六去迹,不知可否应允。」语意虽委婉,但声寒音沉,势在必行。
张晓澜忙道:「自然可以,请。」两人并肩疾行了三步,张晓澜道:「张某还有一事忘怀告知上官令主,梅六临行之前留有一函,内有一句说是此去壶口,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上官相只觉心神大震,道:「留函何在?借老朽一阅。」
张晓澜道:「为张某烧去,残烬在石室内。」上官机面色大变,双肩一抖,迳身大厅走去。
陶庆奎与周锦涛面面相觑,随着张晓澜身后步入大厅。陶庆奎道:「贤弟如此怀疑奚少侠,岂不令愚兄寒心,难道愚兄无察人之明麽?」
张晓澜转面微笑道:「上官相之言焉能尽信,但岂能无疑,不过小弟为着犬子生死不明及梅六不告而去,有祸在眉睫预感,是以真忧心不已。」
天色方曙,一个庄了模样疾奔入厅道:「察堡主,奚少侠负伤回堡,并未救回少堡主。」只见奚凤啸步履不稳走进大厅,一件长衫残破支离,手臂肩股等处血渍未乾。面色惨白无神,发丝凌乱,似经过一场极艰危的激战。
张晓澜急急迎着,面露歉疚之容,道:「连累少侠,老朽内心难安。」
奚风啸定了定神,抱拳说道:「在下有负重托,惶悚无地自容。」
张晓澜道:「小儿性命授之於天,老朽亦已看破,少侠不必介怀,让它去吧!不知少伙相遇何人。」
「五名蒙面老人。」奚凤啸长叹一声道:「他们武功卓绝,在下如非仗着湛卢剑锋利无比,早就血染黄沙了。」
周锦涛道:「贤弟何来这口湛卢宝剑?」
奚凤啸答道:「小弟在五行楼下眼见三条黑影迅疾无伦跃登破窗而入,仅在下面窥听动静,只听楼内风声龙锐,金铁交击,喝叱之声不绝於耳,良久,两声惨嚎传出,另一人高声喝骂,但激搏已止,之后便寂静如死,小弟见半晌不闻动静,一时好奇,飞身登楼,尚未跨入,一个须鼎如银背剑老者已疚掠而出,问小弟是何人,堡主何在?小弟据实答覆,老者本欲面见堡主,不知为何改变心意,仰首出声长叹道:「老朽何能又涉身恩怨,飞蛾扑火**身。」遂摘下长剑举以相赠小弟,并说明此剑来历,托小弟寻回堡主。」
张晓澜道:「老朽返转堡中,那武林异人业已悄然离去。」神色黯然。
突然厅外又奔入一个堡丁,欢愉满面道:「小堡主已安然返回。」
张晓澜不禁大喜道:「是何人送回的。」
「家住十五里外一个老渔人。」只见一个堡丁引着体裁矮小,年在六旬开外的渔翁老人,张晓澜六龄爱子伏在渔翁背上恬静熟睡着。
这渔翁乃身无武功凡俗之辈,仅说他受一老妪之托护送小堡主到此,老妪已赐他银两,不敢希冀重酬,解下小堡主交与张晓澜后,立即告辞。张晓澜恳留不获,只问明老妪形象穿着后,命家人酬以二百两银子,亲自送出堡门。
百臂神叉张晓澜匆匆返入厅内,道:「小弟已命厨下送上一席酒筵,为小儿重生致庆,并贺奚少侠获此武林奇珍。」
奚凤啸道:「在下愧不敢领。」
厅外四个大汉疾趋而入,将桌面收拾好,三人川流不息送茶,一个黑衣大汉捧着一把洒壶,一一斟酒於杯中。张晓澜笑容满面推请诸人就座,陶璇珠已由内院走入大厅,神情忧郁。周锦涛见陶璇珠神色大感诧异,酒筵之间不便询问,只目注着陶璇珠。陶璇珠自知神态有点失色,不禁嫣然一笑,遥向奚凤啸周锦涛两中间就座。
张晓澜捧着酒杯立起笑道:「这杯水酒不值敬意,还望诸位乾杯。」众人立起举杯就唇。
突然,陶璇珠忽道:「爹,女儿头晕。」说时,一个娇躯往奚凤啸怀中倒去。
奚凤啸猝不及防,手中酒杯被撞出手外,叭哒坠地,跌了个粉碎,酒蔽倾泼地面,竟迸射火光,冒起一蓬青烟,张晓澜面色大变。奚凤啸大怒,冷笑道:「不料堡主竟是个伪善良善,人面兽心武林邪恶。」推开陶璇珠,拂袖穿出厅外,几个起落,纵身翻越堡墙,如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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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凤啸满怀愤怒,疾向正东奔去,只觉江湖中尽多外貌伪君子,内心险诈之辈,不禁脑中泛起何湘君情形,款款深情,殷殷相嘱,一一映入眼帘。他不由长叹一声道:「人生得一知己,虽死何憾。」
一顿饭光景过去,到得欧阳翠英姐妹指定约会之处,只见是一座庵堂,四面翠竹围绕,绿映眉宇,篁韵如簧,清幽恬静。奚凤啸步入竹林小径,一座尼庵已现入眼帘,粉墙刷得雪白,只墨书一个大「佛」字。庵门侧刻有一联:「翠竹黄化群沾化雨,长松细草普荫慈云。」
两扇门紧合着,奚凤啸击指敲门,敲了一阵,只觉内面久无动静,心中一怔,试用手一推。「呀」的一声悠悠向内晃开,现在眼前的赫然两具无头女尸,衣着正是欧阳翠英姐妹一般,虽然不见面目,但身裁娇俏,肤白招脂,十指纤纤,不是她们是谁?
血污满地,色凝紫碧,腥臭直刺入鼻。奚凤啸只觉鼻中一酸,目中淌出两行英雄泪,他断定是太极双环刘文杰,不禁把刘文杰恨入骨髓,喃喃自语道:「贤姐妹如英灵不昧,当助在下找得大仇,剖胸摘心,以慰贤姐妹在天之灵。」
忽闻门外一声轻笑道:「男儿泪贵如金,岂能轻洒。」奚凤啸霍然一惊,旋身四顾,只见一惧颜鹤发黑衣老妪,凤目神光清澈,嘴角含笑,凝望着自己。
老妪含笑道:「这一双女尸是谁?」
奚凤啸怔了怔神道:「是一双同胞姐妹,不知遭何人杀死,竟丧其元。」
老妪目露怜悯之色道:「知心爱侣,一朝玉殒香消,其痛可知。」
奚凤啸不禁面红耳热,道:「一面之雅,何可谓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