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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已司空见惯?还是他饱尝人间的不幸,命运的捉弄,令他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从他憔悴的腊黄的面色可知已经历了一段灰黯的人生,这时一朵飘浮的白云在他眼帘前变幻着,他的眼珠也随之千变万化。但谁又知道他在想什麽?道上行人与田野问乡民渐渐聚集起来,却都不敢走向南天三燕及死者,反倒聚在那小厮身侧。
一个壮健的大汉向小厮道:「老弟,那两个死者是什麽人?」
小厮子沉思中醒转过来,望望大汉一眼,苦笑道:「不知道。」
大汉呆了一呆,又道:「那三个少年公子呢?」
小厮答道:「瞧尊驾也是老江湖了,怎麽竟不认识?那身穿青长衫者名郑嵩燕,就住在成都蓉园,那身着枣红长衫的名高俊保,武林美号「离火神燕」世居杭城上天竺。」话一顿,笑道:「那黑衣少年就是我家少主人,世居八闽侯宫,名庞镇寰,武林尊称玉燕剑客。」
大汉闻言不由面色震惊,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卓着威名的南天三燕武林三公子,想必老弟也是一身惊人绝学。」
小厮苦笑道:「我呀,连庄稼把式都不会,那敢当称一身惊人绝学。」
大汉摇首叹息道:「可惜,可惜。」且说武林三公子检视两个死者,发现颈后嵌着一只铁蝙蝠,长宽不及二寸,深没颈肉嵌在骨内。
郑嵩燕右掌如斧,倏地以暗劲力砍二个死者后脑门,深嵌入骨的铁蝙蝠立时震出体外,托掌心凝视一眼,不禁神色大变。那铁蝙蝠纯系缅钢打造,锋利无匹,尤其嘴部突出一针,专破罡劲横练,护身气功,寒光如电,映目生寒。
郑嵩燕望了二人一眼,道:「死者乃壶口关黄河水道怪杰老龙神上官相左右二霸花荣、黄吉,二霸武功虽稍逊我等一筹,但在目下武林亦堪称项尖人物,制死二霸之人不言而知武功极高,两位可知武林中有什麽人用此独门霸道暗器麽?」
高俊保、庞镇寰摇首道:「数十年来,武林中就无用铁蝙蝠暗器成名的人物,铁蝙蝠打出手法极难,真力须使得极均匀,毫厘之差即会偏向,此人手法之沉,部位拿捏之准,竟不爽分毫,可见此人武功已臻化境,但猜不出是谁?」
郑嵩燕道:「老龙神孤傲狂妄,睚眦必报,此事定会为江湖带来一场血腥浩劫,却不知起因为何,如小弟意料不差,此必为震惊武林公案。」说着将二只铁蝙蝠放置囊中。
庞镇寰神色一变,道:「郑兄不如弃去,两只铁蝙蝠恐为郑兄带来麻烦。」
郑嵩燕双眉一剔,扬声哈哈大笑道:「小弟是怕事的麽?」神情狂妄,不可一世。
远处忽起了一声轻微的冷笑,但南天三燕却未察觉。南天三燕向乘骑走去,庞镇寰发现小厮与人说话,不禁大怒,以手分开路人,大喝道:「九荫,你在胡说什麽?」右手疾挥向小厮脸颊。「吧」的一声脆响,小厮发出一声啊哟惨叫,人被打得跌翻了出去,恰好压着花荣尸体。
高俊保眉头一皱,笑道:「庞兄为何如此盛怒打贵什,其实贵什也不没说什麽?」围观路人见状一哄而散。
庞镇寰赧然一笑道:「这厮最是胡言乱语,素不为小弟所喜,此次本不愿带他前来,乃奉家父之命说他原为川人,可同行一拜先人穴墓。」说着乾咳了一声,又道:「既然高兄求情,小弟宽恕他一次就是。」
高俊保暗道:「我何尝与他求情。」似碍难出口否认,仅微微一笑。
庞镇寰厉喝道:「九荫,还不爬起来。」南天三燕随即一跃上骑,蹄声得得而去。小厮挣扎爬了起来,右臂紧抱着的七弦琴尚未跌坏,右手掌心剧痛如割,鲜血如断线滴下,只觉得全身骨骼拆散了似的,眼前金花乱涌,积威之下不敢不走,追着骑后一颠一跛奔去。
郑嵩燕突然在骑上发出爽朗笑声道:「二位远来不易,小弟特在望江楼上设宴接风,莱肴亦均是成都最着名的拿手好菜,聊尽地主之谊。」
高俊保、庞镇寰豪笑道:「我俩就是为嗜口腹之欲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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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气候温和,冬不严寒,夏不酷暑,每当秋凉花开,芙蓉如城,锦绣四十里,灿烂绚目。望江楼称崇阁,位於锦江之傍,环周修竹如篁,古木叁天,系唐朝诗妓薛涛故居,楼下不远有井为着名於世之「薛涛井」,井水清冽,居民汲取井泉用以烹茗,车载挑负不绝於途,昔传薛涛用水制笺,裁画供吟,名为「薛涛笺」。
吟诗楼高踞崇丽阁之上,凭窗小坐,俯瞰江流宛转,水鱼澄碧,仰视峦影,青林滴翠,风光明媚,景物佳绝。郑嵩燕即在吟诗楼上设宴三席,与邀的均是成都知名武林人物,主客当然是高俊保与庞镇寰二人,郑嵩燕周旋於宾客间笑语殷问。众宾客对郑嵩燕极其恭敬,足证明郑嵩燕威望西川,盛名无虚。
吟诗楼间占地甚广,尚有十之六七设有二十馀张桌面,均上了七成座,食客俱为当地达官富绅,笑语喧哔,盛嚣鼎沸。夕阳沉山,清风徐来,锦江如带,霞影映帆,景色畅心悦目。郑嵩燕摆下酒宴盛席,酒是泸州陈年大曲,开坛芳香四溢,莱肴更是成都名菜,味美色鲜,令人垂涎欲滴。
吟诗楼上正大快朵颐,独有一人蜷缩坐在薛涛井旁青石上愁眉沉思。这人正是那庞镇寰携来小厮,捧首流泪道:「我奚凤啸何时才能出人头地,扬眉吐气,唉,白恨枝无叶,莫怨太阳偏,这是命,那我又何能强求呢?」
他独自一人自怨自艾,徐徐伸开手掌,掌心伤痕新凝,他托着一枚乌光闪亮星形的斑指,细细把玩。这枚斑指却是他被庞镇寰一掌震飞摔在花荣尸上掌触之物,星形棱角锐利如刃嵌他那掌心上血液如注。显然,斑指是花荣身上之物,他暗道:「武林中人身怀之物多半奇特,此枚斑指非金非玉,有何珍贵,莫非用来当暗器使用。」
他理解不透,并未向庞镇寰言及,把玩了一阵收入怀中,突然瞥见江滨流星奔云奔来三条人影,不禁一怔。来人倏地在井侧停住,现出一个头大身矮老者,狮鼻海口,浓眉绕腮,穿着一袭宽大黑衣长衫,迎风猎猎,使人不寒而栗。
三人都各带有兵刃,目光仰视吟诗楼上华灯灿烂,笑语喧哔,嘴角泛出一丝冷笑。老者忽发觉奚风啸蜷缩在井旁青石,锐利目光上下打量了奚凤啸两眼,察知不似武林中人,料为贫人之子,也不以为意。
然后转注在一双体瘦如竹怪人道:「二位贤弟,黄河二霸怎会死在铁掌追魂郑嵩燕手上,岂非怪事,倘非路人目击,老朽不信此为事实,试想我等在嘉定一路追踪而宋,在成都近郊突失去二霸形迹,只道二霸免脱┅┅」说至此垂首沉思一阵,猛然抬头道:「莫非郑嵩燕邀请高俊保、庞镇寰由江南而来,亦是为了此事,那倒是可堪忧虑。」
这头大身矮老者乃目下威震北六省玉虎帮金蜈堂堂主天杀星丁洪钧,那一双体瘦如竹怪人乃是工虎帮中高手童虎童彪,江湖匪号催命双剑。
奚凤啸闻言心说:「武林传言多届无稽,黄河二霸怎可妄断丧在郑嵩燕手中。」有心言明,猛转念一想,何必惹火烧身,他虽然不擅武功,但身居武林世家,平常耳濡目睹,此等江湖是非,一点沾惹不得,稍一言行不慎,立招杀身大祸,是以隐忍不言。
只见童虎嘴角擒出一声恶毒笑容,森冷答道:「天下事往往出人预料之外,玄云观主死在黄河二霸毒手之下断无疑问。那玄云观主珍藏之白阳图解宝钥必为二霸取去,但二霸尸体中遍寻并无此物,如非郑嵩燕取了还有何人?」
奚凤啸闻言不由心神大震,右手摸了怀中斑指一把,暗道:「看来,这斑指定有蹊跷,莫非它就是┅┅」遂凝神听下去。
丁洪钧长叹一声道:「数百年绝传之「白阳图解」方露一线曙光,又告霾云掩日,究竟黄河二霸之死,斑指之失,是否郑嵩燕所为尚不得确和,南北三燕武林世家,辣手难惹,还得慎重才好。」
童虎冷笑道:「丁堂主今日如此软弱怕事,我等所为何来,即是我等放过郑嵩燕,老龙神上官相能放手麽?」
丁洪钧道:「依贤弟之见?」
童虎道:「何妨单刀直入问上一问。」
三人缓缓消失於楼口不见,接着已疾逾飘风而至五条身影,其中一人是个美艳绝伦的少女,迳